BH皇妃:皇帝哥哥求负责! 【120】与他圆房

作者 : 然澈

“天成元年秋,十月,连国已故女史风雅莫名出现于君国边境小镇一画舫中,后,失足跌入湖水里面,溺死身亡。”

——以上,为来自君连两国之邻国舜的八卦报道。

舜国报道虽素来有失实之恶名,然,从那日起,连国顾氏养女风雅,确然再未出现于任何史籍记载之中,此条报道的真实及有效性,可见一斑。懒

风雅其人,彻底于这个世界中消泯无踪.

十一月伊始,君国已进入了冬季。

这个季节,将会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持续足足六个月的时间。

京都萦城之中,风雪虽未到来,仰望天幕,日日里却已是阴气沉沉,一副山雨欲来的阴霾。

朱红宫墙,琉璃明瓦,层层巍峨庄严的宫殿深处,赫然有一处尤甚于外界的森寒孤冷,显得冷清而又僻静。

而我,正身着一袭玄色衮袍,端坐檐下静静发呆。

同色袍服的颀长男子靠近我时,我并未察觉,直到他在我身前两步开外的距离站定,淡淡地唤。

“君凰。”

我掀起眼睫,看到了卿安。

许久未见,他清减了些,却愈发衬得俊美倜傥,尤以那双狭长眼眸为甚,越加的摄魄勾人。

我朝他翘了翘唇,“下朝了?”

他“嗯”了一声,狭长眸子将我定定望着,似乎是稍作迟疑,却终是上前来蹲在我的身边,握住我的手掌,轻声责怪。虫

“这么的凉。怎不抱个手炉?”

眉眼一凝,转头便要训斥回廊那端立着的宫婢。

“无妨。”我神情淡然地将手抽回,拦下了他,转了话题,“我睡了多久,一个月么?”

他怔了怔,眸色几不可察地黯了一黯,片刻才道。

“四十二天。”

“唔,难怪。”

落水时尚是秋季,醒过来便已到了冬天。我垂下眼睫,随手紧了紧自己的衣领,呵出一团白气来,“真冷呢,天。”

卿安抬眼看我,眼神复杂晦涩,他迟疑片刻,终于开口,“你——”

“嗯?”我斜眼睨他。

见我眼神沉沉若潭,他顿了一顿,似乎是觉得没有必要再问,只缓缓道,“可要服药?”

我先是一怔,再是淡淡地笑,“昏迷多时,怕是已吃了不少吧,怎的我都醒了,还要吃药?”

“那不一样。”他的眉尖微微蹙着,故作漫不经心地道,“先前治的是你的身子,此时要治的——”

“是我的心?”我笑着抬眼,打断了他的同时淡淡起身,“我的心很好,没丢,没坏,更不曾缺上一块。”拔脚走了两步,我转头道,“我饿了,陪我同去用膳?”.

用膳时,桌上终归还是多出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来,卿安俊脸隐于热气之后,看不甚清,他凝重道。

“喝了它罢。”

我正往嘴巴里放着蜜饯,闻声动作微顿,淡淡地道,“没这必要。”

他冷冷一哼,“你连昏迷时都在噩梦里哭,不难过么?”

“难过?难过,难过,难着难着也便过了。”我耸耸肩。凑近那碗汤药嗅了嗅,抬脸笑,“绝情散?”

下一秒,禁不住撇嘴咕哝,“怎的都爱用这一套……”

卿安脸色略略一变,眉尖当即便皱了起来,他凝视我道,“我是为了你好。”

“我吃饱了。”

挑一挑眉,起身欲走,卿安在我身后冷冷地道,“事已至此,你还不肯忘?”

他的语气冷冽,无奈,且带着那么一丝难以掩饰的讽嘲。背对着他抚了抚玄袍袖口,我禁不住回头笑道。

“若是决心要忘,又何须用药?”

他毫不掩饰地怔了一下,我抿了抿嘴儿,再度抬脚。

临出殿门,忽地想到一事,我顿住了脚回头盈盈一笑,“我既醒了,便不能再赖,从明日起,我随你一块儿上朝。”

他又是一愣,眸色深邃,且喜,且惊,半晌才道。

“好。”

我想了一想,复又说道,“还有,我既醒了,便是女帝。卿安,你对我的称呼,总是改一改才好。”

他先是怔,再是笑,从桌案后盈盈站起了身,稍踱几步,行至我的面前单膝跪了下来,却没低头,而是紧紧地凝视着我的眼。

“是。”他表情柔软地笑了一笑,“我的陛下……你开心便好。”.

无所谓开心不开心的,我开始日日上朝。

三日下来,我悚然发现,朝臣们启奏了什么,我其实并未听到。

依稀记得礼部尚书以女帝复位为由恳请开恩科取士,我道了声“好”,兵部侍郎说舜国屡次犯我边疆,我道了声“打”,刑部侍郎说有一名要犯袭击狱卒逃出牢狱并失手打死一个无辜老汉,我道了声“斩”……这便是我上朝三日以来的收获。

这三把火委实烧得不怎么高。

第四日上,我决定好好听一次早朝。却没承想,竟听出了热闹。

负责邦国外交事宜的礼部尚书出列朝我奏道:连国新帝册妃,且一册就是两位,求我示下该赠送什么规格的贺礼为妙。

我没说话,也没动弹,只是当场就白了一整张脸。

殿下,立在百官首位的卿安低咳一声,语带不满地唤,“陛下?”

我愕然回过神来,掩去情绪,揉鼻一笑,“这般简单的事也要奏给寡人?他国册妃,一视同仁,管他册的是两位还是十位,照惯常规矩来办。”

礼部尚书道了声诺。

殿下,立于首位的卿家相爷撩起眼皮,似笑非笑地望我一眼.

刚一下朝,我拔腿便往自己的寝宫里钻。

温泉水滑,我不及褪掉衣衫便扎了进去,直直到喘不过气才冒出头来。

脸颊通红,双眼冒汗,只觉像是有一只手扼住了我的喉管,就连呼吸都煞是艰难。

我在温泉池中呆了足足半天。

晚膳时,卿安冲进里面将我揪了出来,径直拖回了我的寝宫里面。

寝宫内,他一边拿了巾帕为我擦发,一边冷冷地笑,“这便是陛下的决心要忘?”

我顿时冷了一整张脸,劈手将帕子从他手中扯了出来,声若寒冰,“你要说甚?”

他并不隐瞒,“连皇要册立的两位妃子,一是兵部尚书李余的幺女李媛,二是万花阁中出了名的清倌儿寒烟。”

“与我何干?”

“他未立顾欢。”

“好笑!”我冷冷甩了帕子立起身来,一脚将旁边的暖炉踢了个翻,“卿相可是日日闲得无事可做,以至于窥探他国帝王的**生活?”

他眯眸一笑,“连皇好歹是你哥哥,作为妹夫,我理当格外关怀。”

听到哥哥二字,我浑身一震,凝眉狠狠瞪他,他自知失言,抿唇一笑,立马改口,“我是想恳求陛下示下,这前去连国恭拜册妃的差事,该由谁担?”

这厮从来不肯对我自称微臣,永远都是一个“我”字,我咬牙怒瞪着他道,“卿相既然如此关心,何如你亲自前去走上一遭?”

他几乎是想也没想地便摇头道,“不好。”

我冷冷一嗤,不及开口,他已是开口解释道,“早不册妃,晚不册妃,偏生等陛下苏醒之后册立,且一册就是两位……连皇用意如何,陛下岂不知道?”

我用脚尖狠狠碾磨暖炉中滚落出的火炭,恶狠狠道,“朕不知道!”

“他想见你。”卿安抱臂,冷笑。

“混账!”我呼吸一窒,甩手便狠狠给了他一个巴掌,“朕乃堂堂一国女帝,岂是任何人想见便见?!”

他生生挨了我那一掌,俊美白皙的面皮登时就红肿了起来。他却没恼,依旧是笑,手指伸了过来撩起我一缕秀发,轻佻兮兮地勾到鼻下嗅了一嗅,喟叹,“真香……”

我一脸嫌恶地往后躲避,却被他狠狠地拥进怀里,他在我头顶喑哑低笑,“连皇是任何人吗?他可是你哥哥——唔!”

我狠狠凿了他一拳。

他抓住我手,唇瓣在我额头轻蹭,“真不想见?”

不想。

“那好。”他终于停住了轻薄的吻,与我对视,一脸庄严,“我帮你完成此事,你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抬起眼,严阵以待。

他款款地笑,“待我回来……与我圆房。”

我怔忡了只有一秒,便冷冷嘲笑,“还说你不是独守春闺寂寞难耐?”

他不语,只噙着一丝邪笑。

我抬手拍掉他在我胸口摩挲的手掌,眼神同声音一样冰凉,“不怕我把你当做别人的替代?”

他眼眸一动,俯下/身来亲吻我的鼻尖,“都说时间和新欢,是治愈旧伤的良药……”

“你要做我新欢?”

他邪魅一笑。

我拧眉冷冷看他,忽地便从他怀中挣月兑出来,嬉笑着后退了一步,我歪了歪脑袋,“怎么办呢卿安?”我笑吟吟道,“我是个肮脏不堪的女人,早已非完璧之身,你就不怕沾惹了我,把自己也弄脏?”

狭长眼眸蓦地一黯,他眼中瞬间涌起无数暗潮,有那么一丝一缕,竟然厉若寒刀。

许久之后,寒意终于徐徐消散,他浅浅一笑,“我不介意。”

又是这四个字!

我冷了脸孔,转身便逃.

最终,前往连国恭贺的人选,确定了下来。

卿安既是一国宰相,自然地位尊崇,由他前去恭贺可谓给足了连皇脸面,满朝文武无不附议,交口夸赞陛下安排得甚好。

我哪里有那份闲心去安排!

射箭场上,我弯弓引箭,瞄准了靶子却许久未射出来,卿安随着宫人走到我的身后,轻笑着道。

“此次出使,我该以什么身份示众?”

他的心思,我不用想也能明白。弓弦一松,利箭“嗖”的射出,直直正中靶心,我撇了弓箭,冷冷离开。

“随你的便。”

他也果真随便。君国皇夫亲自出使连国恭贺连皇大婚的消息,当日便不胫而走,在萦城之中散布了开来。

不少民众提出异议,几时女帝立了个皇夫,我们竟不知道?朝中素来以卿安马首是瞻的群臣更是登时发难,恳请我给卿相一场仪式、一个名分的奏折,如雪片般朝御书房涌来。

我烦不胜烦,袍袖一挥,冷冷地道,“祭天。”

君国太庙,百尺高台,风声凛冽地刮起我的龙袍衣摆,玄衣上纹着的只只青鸟几乎要展翅欲飞起来。

钦天监的官员在低低祝祷,我面无表情,端庄而立,直到一切祷祝完毕之后,盈盈一拜。

钦天监嗓音庄严肃穆地念,“……册立卿氏子男安为皇夫,共谋福祉,永世不散!”

我凉凉一笑,俯低叩首,“寡人之心,天地可鉴。”

寡人,寡人……

终于连你都不再要我,要与他人成亲。

高台之上,我含着笑,欲起身,却猛一趔趄,一口鲜血呕了出来.

我未曾料到,三日之后,大婚当日,连皇竟不讲情理朝我君国出兵。

卿安自然是被他当场扣了下来。

君国满朝震荡,民情激愤,无数人恳求我还连国以颜色,以教训其出师无名。

连夜,你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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