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地回到公寓,苏辛贝连灯都未开,月兑了鞋,一头栽倒在床上。
泪水肆意得顺着精致的脸庞流下来,在枕头上晕成湿湿的一大片。今晚的一幕幕在脑海里一遍一遍地回放,每重播一次,心就纠紧一次,每纠紧一次,人就颤抖一次,以至于后来,她捂着胸口,在床上颤个不停。
申屠佳回家,看着卧室里没盖被子,蜷成一团的某人,心疼得无法言语。
冬日的夜晚,寒风凛冽,她的卧室,窗户大开,风吹得帘子哗哗响。申屠佳不自觉地抱了抱双臂,将窗关上,打开空调,看着遥控器上28摄氏度的数字,突然觉得有点刺眼,再高个20度也依旧温暖不了她吧。
躺上床,拉上被子,将两人的身躯盖上,触手,是刺骨的冰凉。
这个傻子,到底是有多伤心,才这么虐待自己。
无奈,伸出双臂环住她:“阿辛,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不忍去看她的嘴唇,想必现在早已被她咬得惨不忍睹,每次伤心,她都习惯性地咬住下唇,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无声得颤抖。有时候她实在看不过去了,将她一搂,哄一哄也就没事了,可是这次,她该怎么做,才能让那个傻子放开心去。
“易,易。”喃喃地叫着男人的名字,苏辛贝两眼无神地盯着窗外暗淡的月亮,对申屠佳的话充耳不闻。
“阿辛,阿辛,你别这样,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扳过她泪眼朦胧的小脸,申屠佳心疼极了,东方易这个混蛋,到底在她心里存了多少重量,值得她为他今晚的一句话就崩溃成这样。
渐渐地,一旁人儿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抚上她的额头,触手的滚烫。
申屠佳急忙翻身下床找来退烧药和杯子,在经过客厅时,不期然往楼下一瞥,脚步顿时停住。
黑色的保时捷Cayman2012款惹眼得停在小区楼下,一个高大的男人,靠在冰凉的车身上,嘴里不停地吞云吐雾,烟圈在他眼前晕当开来,掩盖着一脸的落寞。
哼,既然已经撇清了关系,将阿辛推到了宁相冥怀里,又何必假惺惺地守在她们家楼下。
申屠佳一阵冷笑,倒了水,径直朝房里走去。
那一晚,苏辛贝在房里烧了一夜,迷糊中断断续续地叫着东方易的名字,申屠佳坐在床边守了她一夜,期间,去过客厅几次,看到那个男人依然站在那里,直到晨曦微露,男人才驱车离开。
一大早,公寓的门铃就被闹事者摁个噼啪响,顶着个黑眼圈的申屠佳,狠狠地咒骂一声,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转头,不忘看看床上的人儿,还好,没吵醒。
“Hello,美女。”门外,拎着一大堆早餐的闻景浩笑意盈盈。
申屠佳一愣,他来干什么?
“怎么,都不邀请我进去的吗?”一脸的委屈状,换来美女的一记白眼。
侧了个身,申屠佳冷冷道:“怎么,东方易昨晚没抽完风,一大早还打发个人来继续吗?”
闻景浩一愣,脸色有一瞬的不自然,随即又恢复正常:“恋人嘛,谁没有吵吵闹闹的时候。“
“是吗?”冷冷地盯着他,申屠佳一脸的鄙夷,“恋人?哼,现在谁和谁是恋人都不一定。”
被她的眼神煞到,闻景浩不自觉地退了两步,心里那个叫苦啊:我说东方老大,你自己造的孽非要我来收才行啊,昨天打了人一巴掌,今天再拿点糖来,光是申屠佳这一关他就过不了。
“看什么呢你。”自然知道他此行的目的,申屠佳身子一晃,挡住他的视线,也尽量把声音压低,以免吵醒里边的人,图添烦恼。
“那个,那个,叫阿辛起来吃早饭吧,都快凉了。”不死心啊,垂死挣扎。
申屠佳不语,抬起下巴,指指桌子,再转头看看门,示意他放下东西立刻滚蛋。
闻景浩一阵尴尬,刚想放弃,身后传来另一道男声:“浩,你怎么在这里。”
申屠佳看着又一个踏进门里的男人,翻了个白眼,她家的地址是被人肉了吗,怎么人人都能找到。
“早上好,申屠。”宁相冥推开闻景浩,径直进门。
申屠佳朝他点点头:“两位随意。”随即进了浴室洗漱。
“冥,你不会真的要跟东方抢女人吧。”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凑到宁相冥跟前。
一掌拍开凑过来的俊脸,宁相冥一挑眉,一撇嘴,状似不在意道:“麻烦你搞清楚,阿辛现在是我的女人,昨天你应该听得很清楚吧。”
“昨天那是特殊情况!”
“哦,是吗?怎么特殊了?”
环顾了下屋子,见无人出来,闻景浩凑到宁相冥耳边低声道:“童话要回来了。”
双眸一眯,怀疑道:“那就应该牺牲阿辛吗,他东方易不会没用到连个女人也保护不了吧。”
看了他一眼,闻景浩张了张唇,终是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