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藏骄 第十四节孩子王与小太保〔1〕

作者 : 言者广军

镜头里:春暖花开,蝶恋花红,鸟语花香,水流花落。

花花世界,温热的阳光下,喧哗纷乱的性病、传销的广告,招牌。

一位花季少女,光滑的乌黑色披肩秀发,在脑后飘拂。很快在风言风语中,飘落,一身憔悴。枯黄的乱短发,黑白的条纹衫,飘荡在:水流花落,春去了无痕的画面。

少年的画外音:

“当年的小熊猫,童年故事里,我的小媳妇,出落得,像朵冰山上的雪莲花,一朵不应生长,绽放,凋零在江城的花。

她让我想起了,席姐在『江山有待』自序中,说的一句话,稍加改动,用之形容,很贴近我,现在的感伤:我曾经向怎样的一个女子挥手作别?在雪白的苹果花下,或者在浮动着清香的山坡上,我挥手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这样一挥手,就是十多年的空白?”

镜头迭叠,回放,灰色的画面:被判刑入狱,劳动改造之后,呆坐铁窗前的唐斌;被一顿暴打,请求调离,调不动档案,仍负气出走的骨干医生;被纪委两规,一声不吭,死在幽僻旅馆的苏西坡;被愤怒气病,不治而亡,弥留际遗嘱,别惊扰医院,莫难为组织,丧事从俭,积攒尽可能多,花在外孙及帮穷的宋叔……

中年男人的画外音:

“这样一挥手,我们曾经挥手作别了多少的朋友,亲人,还有多少的青春年华。我们挥手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这样一挥手,就是很多年,也许一生的空白?

我有位朋友,在父亲不慎坠楼的紧急抢救关头,以其父年过八旬且耳目失聪、精神错乱为由,要求尽量控制少用贵重药品。并提前放弃可能意义不大的救治,出院。却对我说,他很想,为刚溘然长逝的老父,写点,寄托哀思。但脑屏一片空白,不知从何写起。

我一时语塞,如鲠在喉,欲吐却更刺痛喉咙,还有胸口。

也许,这位朋友会从『刻骨铭心的一课』,再现:慈父的音容笑貌。一如:我的另位朋友‘雪狼’,追缅,与他的父亲苏西坡,彼此没有好好珍惜的天伦之乐。而在‘林美眉’解说的『秋水长天间』,中国版的『爱的教育』中,重温,温故而知新,新的人生感悟。”

年轻女人的画外音:

“当黄鳝的父亲,辞职下海后,暴发而号称黄百万的黄渊,慕名拜访,备轿,八抬大轿,相当于,现今的劳特莱斯豪华房车,坚邀易冰老师,前赴家设华筵时。易冰老师见识到了:当代中国新贵族的惊世财气,以及金钱也并非万能的后顾之忧。”

字幕:千年前,东湖建安四年,夏至,黄家大院,傍晚。

面对:九进华府,富丽堂皇的楼堂,五光十色的彩灯,金璧辉煌的摆设;一概衣着华丽的红男绿女们,敬上茶水、笑换餐巾、频斟酒水、勤更杯盘,川流不息,蹑手蹑脚的,围绕伺候;面对:独只摆有一桌,但极尽丰盛华美,可谓奢侈铺张的席面,大如十几人合围的古木,极显珍贵的和田玉,制成的圆桌旁,黄渊一家三口的殷勤孝敬,坦受敬酒的易冰老师,只是,来者不拒地,干杯,夹箸。

年轻女人的画外音:

“受享:一杯又一杯,价值黄金的王宫内供贡酒;一道又一道,相当平民百姓一年口粮的美味佳肴。

易冰老师阴沉拉长着一张马面,一言不发地听,黄百万说笑间,倒苦水。”

黄渊:“清官难断家务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瞒冰弟,愚兄从商前,也做过教书先生。教幼学、琴、棋、书、画,还做过教谕、邮督、巡检。为官之时,下属、子民认同:廉洁勤政,还行;但教不肖子黄鳝,则大打折扣,惭愧无能啊!

家丑不可外扬。冰弟不是外人,但说无妨。愚兄娶的妻妾,贤淑端庄,自认无可挑剔。且膝下三子一女,也觉大多长脸、顺心:长子黄鲸与次女黄鲢。既孝顺,也乖巧,均已在老家,成家立业,在外有头有脸,为人称道。连刚满月的四子黄鱼,也懂事不夜啼。”

黄渊的夫人夏氏,白了大当家的一眼,转对易冰老师,热情劝饮。莞尔一笑,夏氏轻言曼语地,接道:“美中不足,独老三黄鳝伤脑筋,从小爱动好闹,特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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