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藏骄 第五集感触的情义笫一节按剑未动〔1〕

作者 : 言者广军

城门下,剑拔弩张,蓄势待发。

城头上,竖起了白旗,悬挂出人头。

“那是秦昆的魔头!想不到西江末日,此魔头竟死于,手下哗然兵变!”

定睛看后,声音喑哑。话音方落,像突遭敌人暗算点了穴,整个人定身定在原地、握缰呆坐于鞍上,如座雕塑。张口结舌,两眼发直,一眨不眨地注目:城头、白旗、人头。

没有像东湖将士们一样,欣喜若狂,杨寿竟是克制不住,内心悲恸,已不能言表的在心头哀叹。

“苍天有眼,魔头见证:十年磨一剑。老夫忍辱负重,终必归报了一箭耻;虽,羸了最后,拂却了人生阴霾、遗憾。但,如愿已偿的今日,也失去了,一片秋水长天间,一个平生自认为,棋逢对手的敌人!”

一个推动自我,走向更大成功的阻力,压力,也是动力!

事隔多年,黄炎把杨寿这个悲喜交加、悲远甚于喜的未言心声,解读注加入『秋水长天间』。

亚父老矣。

那一刻,黄炎无言的注视:又至少衰老了好几年的亚父、恩师。一张沟壑纵横,密布秋霜的瘦脸;一道深长盈寸,刻划沧桑的刀疤。

“秦魔头死了,西江完了!”

年已二十九岁的黄瑁,喜形于色。

心里一直默哀的寿,炎只想他跟着,没来由,破口大骂:“秦昆,你这个大魔头,你这个懦夫,你这个胆小鬼,你这个不争气的老东西,不好好看管住你的狗头、乌鸦嘴、魔爪、青锋剑,不和老夫大战三百回合,死在老夫手下,你太令老夫,失望了!太让与你打了三十多年交道的老夫,替你不值,替你……”

完全像个赌气、气极的孩童。闷闷不乐好会儿后,竟然,大失常态,当众泪流满面,咬牙切齿地骂着,杨寿不停地抹揩着涕泪。

如果是这样,亚父的心里肯定要好受些。黄炎于是在想:那么,自已对亚父的感觉也相对放心些。

东湖将士,欢声雷动。

霞笑逐颜开,一双明眸,投递向炎,目不转睛。

悲不能,大战几回合,竭尽全身力气,招招杀着;恨不能,亲手刃仇家,荡尽平生积怨,绵绵心痛。

镇静自若的炎,面如止水。

这种胜者风格,是司空见惯的霞,心领神会的淡然;是紧随而至的瑁,不可理喻的木然;是并辔而行的寿,赏识有加的泰然;是按剑未动的炎,不可言状的黯然。

相当的沉默,格外的冷淡冷漠。

此时此刻,喜出望外地,东湖将士海啸雀跃;此时此刻,暮气沉沉地,大漠孤城悲从中来。

大相径庭,在炎看来,大打折扣,大失所望。

油然而生、由此倍感,大有言过其饰,胜之不武的意兴索然。

审稿至此的石导,点燃根黄芙蓉王香烟,推想,这有点象:压轴好戏,尚未登场亮相前,台下观众,浑然不知早谢内幕,只为所见热闹喝彩际,已作风云俱散后,走了一方、冷落一边的正柱名角,在沉默、懊恼:互不领情,相争拆台,而都无用武之地,藉以一飞冲天、一鸣惊人;同时,无奈何,推让得,跑龙套的跳梁小丑们,把“清仓积压”翻版作“内部展销”。会上,出尽风头,独占花魁。

“杀鸡焉用斩牛刀?弟,西江如此不堪一击,早知道的话,何劳你,御驾亲征?愚兄引兵十万,足以踏平魔域!”

一张丰神俊朗的笑脸,瑁显然,英气夺人。

一双春寒料峭的杏眼,霞亦然,艳光照人。

“但,曾几何时,魔域西江威慑天下。传说还是:‘众志成城,坚不可摧,无人可敌’。其实却是:‘贪生怕死,卖主求荣,不攻自破’。”

一瞥之间,发觉:亚父正满面憔悴,但一脸慈祥,望向他们。如鲠在喉,炎强咽下,欲吐为快的话茬。

微微一笑后,炎正襟危坐,在马背上,想着。

“不战而屈人之兵,可谓:孙子兵法中上策?

初展锋芒,扬名立万,可见:苍天不负苦心人?

后来居上,气绝秦昆,可笑:既生瑜,何生亮?

俯首称臣,摇尾乞怜,可叹:西江气数垂暮?

一败涂地,不过尔尔,可悲:传说以讹传讹?

不过,垂手可得,虚惊一场。应是:可笑,可叹,还是可悲?

啼笑皆非。究是:我的父辈,我的仇家,还是我自己?谁能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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