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藏骄 第一节冰雪盈城的初夜〔6〕

作者 : 言者广军

有人出钱请她,陪玩。吃用他的米米,玩弄她的咪咪。但学生妹做梦也想不到:如今这个社会,还有人出钱请她,读书。提供他的优越条件,成就她的未竟学业。

而且,自始至终,伴读。伴她在意想不到还有的补习课堂,专心致志地读书,学做回好学生。

就像,百日高考的准备冲刺。

每天每夜学习忙。前覆后鉴,应考的补习生各忙各的,很少交头接耳。

时间就这样在指间流淌,紧张而充实地过去了,一周。

周末,很晚了,晚自习的莘莘学子,还在灯下苦读,推敲习作,咬文嚼字。

“一种感觉,我对宋爷爷一直恋恋不舍,有的感觉。总是感觉他,虽死犹生,一直就在某个我不知道的地方,盯看我。书上说的神交古人,应该就是这种感觉,超越时空的心灵之约。”

“宋爷爷是无神论者,老布尔维什克。但在我心目中是神,是由做了一生苦行僧而修成正果、登临极乐的神。”

“天有三宝:日、月、星;人有三贵:精、气、神。

天人对话,我的理解就是:惜取日、月、星的光辉,化作精、气、神的能量,充沛自我生命的光和热。虽然,今天、今生的我,忍受不了宋爷爷那样的苦难,也练达不到他那样的境界。但是,我的生命注定,要像他那样,活着、死了,都要散放光和热,照亮和温暖,这个悲惨也欢乐的世界。”

“要像我看到的一首散文诗、诗言的志向和意境那样:捆绑着一生的重负,攀爬那千层的阶梯,疲惫、苍老、努力、坚持。即使,耗尽心脉,却无法飞渡那三生的轮。今天活着昨天,明天活着今天,日子就像僧人手中的佛珠,被一个个捻落……

一颗流星带着虔诚的祝福划过天际,那瞬间的灿烂擦亮了忧郁迷茫的眼眸,想笑,泪却流了下来,不断的努力,那份孤寂依然在眼前炫耀般的盛开着……”

“这种感觉,无法触模,只能用心去体会,悲哀、凄凉、缥缈,但,无怨、无悔、无所惧……”

长篇大论,发觉打断了学生妹思路的狼哥,赶紧闭口。

留意到同桌对面的茶水泡淡了,狼哥很小心地替学生妹,倒了杯茶,换添加了新茶。

自叼抽着空空如也的烟斗,微笑着示意,请她休息会儿,喝下去。

战战兢兢的学生妹,浅尝了口,仅仅沾湿了一点涂抹唇膏的嘴皮子,保持着轻缀细品的姿式,手脚不听使唤地乱颤抖个不住。

还好,狼哥的注意力,放在推敲电脑文字上,在边敲边说:

“退休后,忘了魔法,很快花白须发的宋爷爷,身板骨依然很硬朗。却耳目失聪,根本找不到我的踪影了。

除非有时我自送上门,让他:再抖擞一回,往昔的威风,再捉一回,脏兮兮的傻小子。”

狼哥深邃闪光的眼睛,如同别墅密布的摄像头,正对着无意中抬头发现,惊恐万状的学生妹,变形的脸孔。

沉醉于回忆的狼哥,所见到的镜头里:

一个十五、六岁的大男孩,坐在路边,一条街全是家庭作坊兼内衣经销店的门前,不停向来去的路口,张望。

冷冷清清的路口,衰草斜阳,死水一潭,如同人烟罕至的古渡口。

终于,大男孩雀跃起来,远眺,近看:一位身着旧军服,身材魁梧的白发老人,抽叼着烟斗,骑着辆旧脚踏车,快散架的零部件,零敲碎打,摇晃晃,摇着春光,钓鱼归来。

目不斜视的白发老人,一缕烟似从大男孩身边,擦肩而过。在穿杨百步内,一幢旧红砖五层楼的一楼道口,脚刹车,停下。

操扛车后座的自制钓具,提起战利品,进屋。

洗漱、饮用自来水后,重点燃、抽叼着添满旱烟的烟斗,提着所有几尾刚钓到的小草鱼,还有搁放旧木箱上的一袋半新的衣鞋,敞门走出来。

沾满尘土,老掉牙的三截头黑皮鞋,噌噌往上爬到三楼。直来直入同样敞门开户的小黑屋里。

如影随形,大男孩悄悄追尾跟上,隐在门边,一脸的坏笑。

正帮邻居孤老太婆的孙儿,换装的白发老人,转头,惊喜地看见:与他一般高大,像刚从田里捉泥鳅归来的大男孩。

立马猛扑过去,好比饿狼扑羊,只手移开很少离口的烟斗,一下子叼住大男孩,用花白的须发,扎撩得大男孩受不了,笑嘻嘻地告饶。

笑埋着头,孤老太婆在屋里团团转,忙着倾其所有:鲜白菜、干萝卜、臭腐乳、清蒸鱼加炒鸡蛋,热情款待爷孙俩。

……

说得忘乎所以,离座走近学生妹而陡觉口渴难受的狼哥,很随意地接过学生妹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后,润了下喉咙,继续开讲。

“而唯唯诺诺,吃吃喝喝,拉拉扯扯,竟然也混得出点小名堂,从跑腿儿,跑龙套,跑要成魔术师似的父

亲,专玩权钱魔法的新上人,咱寨子新上任的大瓢把子,总能轻而易举,在我想念他,江湖救急时,出现,并变出,我梦寐以求的东西。却单独不会,把那个倒塌而埋藏我美好童年回忆的废墟,变成,比以前更气势恢弘的华厦。”

“于是,装着很男人味,很沉默寡言,很愁眉苦脸,很酷的我,独来独往,游离于,父母视线之外。

逃出屋或关上门后,就偷着乐,吃了兴奋剂般,在哼唧‘我无所谓’。

明明听见父母在焦灼喊话,只当耳边风。

只有听见别人在背后,叫嚷‘猩猩’,‘小猩猩’,才总条件反射地回头,冲并不相识的别人,笑问:‘喊我吗?’”

“从小到大,五岁后的那十年,我根本没心思,想通:该做的测试题。”

“因为我在发项老大之概:书足以记名姓而已,剑一人敌,不足学,学万人敌。彼可取而代也。”

“因为从小操了点把式,瞟了些古籍,喝了点洋墨水的我,自比是天下第一大帮未来的帮主。当然不屑也不会是,貌似﹡﹡﹡组织的开山鼻祖,险些抢先就位闲帮首任帮主的李﹡﹡。”

“因为我在努力苦思苦想,绞尽脑汁想,却总想不通:生养我的小河两岸,曾经人面桃花的鱼米之乡,通商要津,纺织名城。我的前辈们,多少年含辛茹苦,集体惨淡经营,垒积木般,立起来的,一座座厂房,一家家店铺,一块块招牌,怎么会像阿诺米骨牌一样,被抽去任何一张底牌后,竟争着纷相垮倒?”

“掂量来,掂量去,天下笫一大帮,帮主的重担,压力如磐,非同小可呵。恕我直言:现坐秦县台面上的人物,一纸任命,可做更大的官僚,却决不能成为这民选的民间组织的头面要人。

不信?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绕回到自己的座位,想了想的狼哥,敲完这天该上传章节的最后一个段落。

“繁华背后,冷落而濒临倒闭的国企门前。

可曾听看见一言酒顶者现场办公的身影?

挽救个运及地域经济命脉的杰出人物,又在何方?

目前的用人机制,是否造就太多空想理论专家同时,而埋没本就太少经营管理大家?是否已将很多人家的幸福生活,恰断送在只会纸上谈兵、甚至只会吃喝玩乐而不堪重任者的手中?

……

而问题的症结究竟何在!?”

抬看了学生妹一眼,四目相睃,一笑之后,借用首诗、诗意地结尾。

“花开的地方

树守着大地

因此

根,深扎,深扎,深入土里,液灌入心中

树离开不土

蝶守着花朵

因此

吸取,找寻,永远的追随

有蝶的地方就有花朵

我们

只是一对断翼的天使

爱的根扎进了心中

却错过了花开的季节

守候的只是一个不能完成的梦想

血液还在缓缓的流动

维持着余有的生命

生命中的味蕾淡了

找寻的没有方向

花开的地方,没有了另外那一只蝶

只是在梦里出现了好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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