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士元啊庞士元,莫非你我还当真是天生的冤家你看不上此人也就罢了,偏偏却是将我卷将进来,眼下答应不是,不答应更不是!”诸葛亮心中默念,可转念一想,“这刘皇叔比起大多数诸候,可以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明君,以他庞士元的性格,断无白白放过之理,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想着间,诸葛亮原本为难的脸上微见阴霾。
“对了!想以庞士元他恃才傲物的性格,定是跟这刘皇叔闹了不小的矛盾才对!庞统知自己素有匡扶汉室之心”,两人的关系虽非诸葛亮先前对刘备说得那般僵得不能再僵,但在明里暗中,彼此却是在较劲儿。“想来他庞士元亦是寒门出身,以他恨世嫉谷的性格,对刘备‘汉室宗亲’的皇叔身份,甚不待见。
“难不成是他故意借刘备之口透露我的身份,而他又特意舍弃刘备,却去投已然和刘备势成水火的‘常山赵子龙’,这已是向我变相发起的另一种挑战?”
诸葛亮想到此处,神色略见稍缓,脸上连接几变,便是此刻的跪将在地上,口口声声说长跪不起的刘备,因为猜将不透诸葛亮心中所想,自己也没有万全把握诸葛亮会就此答应下来,偷偷抬起头观察诸葛亮脸上的神情。此刻,他自己心里也犹如十五个水桶打水般,七上八下。
诸葛亮果然不愧是诸葛亮,虽然未亲眼目睹,却是能将事情猜到个**不离十。当然!其中有些事情却是他多想了,这似乎是聪明人通常自以为是爱犯错犯。也许原本只是一个巧合,可是在他们眼中看来,在他们心里想起,这未必不是次是畜意为之,精心准备的阴谋诡计。
“皇叔请起!既然皇叔如此你诚意相邀,如果亮不答应,只怕未免显得太过小气了。”诸葛亮相扶起刘备,笑语说道。刘备面上现过狂喜之色,又是痛哭流涕地说道:“我得先生,当真如鱼得水!”
下邳军营之中。
“妈的!这都是什么东西啊?接连吃了七八天的馒头了,连丁点儿晕腥都没沾,还顿顿是小米粥和着咸菜,还让不让人活了?”一个兵士说着,将手中馒头狠狠地扔将在地上,对着周围的人说道:“我们在战场拼死拼活地为了什么?却是连口饱饭都不让我吃,这兵没法当了……”
他这话一出口,立刻有附声应和起来。
“想温候在的时候,我们那顿不是有酒有肉,隔三岔五还会有鱼打牙祭。眼下倒好,这赵子龙当我们的主公,便开始克扣起我们军饷了。既然连饭也不让人吃饱,哪里会有力气上战杀敌?大伙儿说是与不是?每天还要操练列阵,有个屁的力气,这活儿没法干了,大伙儿别当兵了,都回去种地吧!”
这样的骚乱渐渐蔓延开来,一传十,十传百……最后,汇集成滔天巨浪,似乎有袭卷整个军营之势。
“将军!大事不好了!”本来我召集高顺、张辽等将领一起议事,计划着重新布防徐州。毕竟!宋宪这一叛逃到袁绍军中,若我仍不改变布局的话,袁绍定然会徐州一切情况都了若直掌。如果事情拖到袁绍调集百万大军南下中原,那时候的徐州便是完全不设防,跟一个褪去衣服的绝子没有多大分别。
这在这当儿,传令兵气喘吁吁地跑将进来禀报道。
看着这传令兵一脸惶然之态,在众诸将皆虽口上不说,都知道定然是发生大事了。“禀……禀告将军!”传令兵气喘吁吁间,就连头盔得跑得东倒西歪,连忙正了正头盔,却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口中不住往外吐着腾腾白气,大厅之中净是他一个沉重的喘息声。
“不用着急!”我着人为他送上水囊,“慢慢讲!”
传令兵接过水囊,咕咕地灌上两大口之后,呼吸终于逐渐平缓了下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后,他这才想起大事,连忙说道:“禀将军!大事不好,军中哗变!”此话一出,在场每个人都顿时楞住了,彼此大眼瞪小眼的,仿佛都觉得不可思议般。高顺连忙站起身来,问那传令兵道:“你可知是因为何事?”
“据属下所知,乃是因为军中短粮之事。”
闻过此言,我顿时恍然:想到几日之前,为了解决眼下徐州难民的燃眉之急,我曾着令张辽、高顺二人从军中先调出一批粮食来。可是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因为此事,居然会导致军中哗变。张辽也站将出来,沉思半晌,向传令兵问道:“可知此刻闹到什么程度了?波及到什么范围?”
张辽此话问得甚有水平。
传令兵抬头看了张辽一眼,眼神有些闪烁,吞吞吐吐地回答道:“到底闹得有……多大?属下也不是很……很清楚!只是属下跑出军营之际,似乎看到整个军营都鼓动了起来,黑压压的一片,到处都是人,所有人堵在军营出口,要不是小人见机得快,只怕也未必能跑得出来。”
“既然此事是因为我调粮起而起,自然应该由我出面平息!”说着间,我站起身来,冲着门外高声叫道:“来人!给我备马!”
“不可!”我还未多行一步,高顺连忙上前阻止道:“此刻军中情况未明,将军身为一军之帅,置身险境不说,如果有个好歹,后果不堪设想。”张辽想了想,也说道:“老高此言在理!眼下的情况有些复杂,若是军中还藏匿得有些居心不叵测之人,那事情就不好办了。依我看,还是召集一些兵马,再去军营!”
听得张辽这般建议,高顺接过说道:“我去召集‘陷阵营’全部人马。”说罢!转身便欲走出议事厅。
“等下!”我急忙将高顺叫住,“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若是带兵前往,只怕更会闹出误会,彼此在战场上都是相互信任兄弟骨肉,如果仅仅因为此事而刀剑相向,最后搞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便非我徐州之福了,想来这般情形也不是在场诸公愿意看见到的,便是温候在九泉之下,也不想看到这般同室操戈的情景吧?”
张辽闻之默然。
高顺却还是觉得有欠妥当。“可是……”他才说出这两个字,我便伸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我也回了两个字,“无妨!”“高叔叔尽管放心!想来那些人还是不敢对我动手的,但教有我在,定保子龙毫发无伤。两位叔叔可别忘了,他‘常山赵子龙’的枪法,当今世是能抵将得住了,除却爹爹之外,放眼天下,也是廖廖可数。”我背后的吕麒麟开口说道。
自从那日追击宋宪归来之后,吕麒麟除去睡觉和我上茅房之外,片刻不离跟在我左右,俨然成了我的私人保镖。
听得吕麒麟称自己为“高叔叔”,高顺也怔了一怔之后,心下也颇为快慰:看来大小姐已经从温候过逝的阴影中走出来了。想到吕麒麟所言也是不无道理。
于是!将头撇向别处,看向张辽,却是征求起张辽的意见。张辽没有多言,只是微笑着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