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爻被吓了一跳,也不敢问,连忙奔到李儇所在的屋中,甫一进门便被这满地的瓷片和一床的血吓白了脸。
甄儿并未跟在谢爻身后,而是软软的坐倒在谢爻的房前,呆愣着,失魂落魄。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其间有人来问发生了什么事,声音急切,似是窦二叔又似茯苓,但甄儿却一直是静默无言。
一直待到谢爻再回来,她才被轻轻扶起,进了屋内。
两人又呆坐了一会儿,谢爻才轻轻开口。
“你不去看看他么?”
甄儿似是听而未闻。
谢爻便自顾自的说下去。
“伤得不重,你别担心,只是······他流了好多血。”
甄儿还是呆呆的,谢爻叹了口气,不再言语,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又有人进门。
这次是茯苓,她期期艾艾的站在门前,好一会儿,才走到甄儿的身边,柔声开口。
“甄儿姐姐,李哥哥一直喊着你的名字,你去看看他吧。”
她提到她的名字,甄儿这才像是方被惊醒一般,满脸惊惧的看着茯苓。
好一会儿,突然又起身拉住谢爻,满脸祈求着高声开口。
“带我走吧。”
谢爻一惊,不知该怎么回答,转头看了看茯苓,她也是一脸惊愕,只得扶着甄儿坐下,轻声问着。
“是要我带你去找李儇么?”
甄儿闻言却立时流下泪来,连连的摇头。
“不,你带我走,我不见他,以后也不见了。”
“这······”谢爻面露难色,“我虽不知道你俩怎么了,但一走了之总不是办法,况且他又受着伤,你怎么舍得,再者,我······我又该带你去哪里呢。”
他一番劝慰,甄儿却是不听,只一径的重复着,“带我走吧,哪里都好,现在就带我走。”
那泪珠似断了线似的,自甄儿脸上滑落,她满面凄惨,看的谢爻揪起了心。
谢爻终于还是妥协,一咬牙,拉起了甄儿。
“好,我带你去东北,就当散心,顺便叫我爹爹医治你的脸。”
语落,又看向茯苓,“还得麻烦茯苓妹子跟李公子说一声,若他伤好了,便去漠城的甘苦堂寻我们,另,我留下些金创药,每日早晚涂抹两次,三日后他的伤就会结痂愈合。”
一番话吩咐完,便不顾窦茯苓的阻拦,强行带着甄儿离开。
这边甄儿方才离开,那边茯苓便匆匆的来到李儇的房间,将此事说与他听。
“李哥哥,甄儿姐姐跟着谢公子走了,说是要去东北,你们这究竟是怎么了?”
李儇本是躺在床上闭眼假寐着,此时听见茯苓说甄儿走了,只觉得本来就疼的伤口更是疼得离开,那痛一跳一跳的,丝丝入骨,入心,让他难以承受。
她离开,好似带走了他的一部分,割肉一般。
重重的叹了口气,李儇紧紧的闭住了双眼,好一会儿,才又睁眼。
“是我错了,我说了些话,惹得她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