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儿面上虽平静,心中却是波澜万千,一方面惊恐着不知谢澜接下来要做什么,一方面又担心着李儇,怕他遭到不测。
话分两边,却说李儇与甄儿和谢爻高了别后,一路策马狂奔,直到了城中花街附近,才弃马改用步行。
如今自然是要找个安身处,万万不能被谢澜等人抓到。
李儇心头纷乱,这漠城中人生地不熟的,纵使他有通天的本领,也用不出来,他细想片刻,如今,便也只能去春红处先藏一个晚上,一则能探听些风声,二则也是去确定那鸽子她放了没有。
好在前几日他满城奔波,对这地形倒是熟悉了不少,只见他左拐右拐,顺着小巷子一路走,直到了那青楼的后门处,也没遇见过半个人。
这时候正是青楼里生意最好的时辰,人人都在大堂里忙活着,这后门处自然是半个人也没有。
李儇进了后门,顺着墙角树影绕来绕去,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走到春红所在厢房的门外。
他趴在门口细细的听着,屋子里十分静谧,似是无人。
又等了片刻,直到身后远远传来了脚步声,李儇这才急急忙忙的闪到了屋里。
却不曾想,这屋里并非没人,原来春红一直静坐在屋里,只是却不知为何,她竟一直呆坐着,不曾出半点声音。
此时她听见门响,吓了一跳,白着脸儿战战兢兢的往门口看去,竟然是她日思夜想的李公子站在门口。
见着李儇,春红立时露出了惊喜的神色,酡红着脸儿向他奔去。
“你怎么才来,我等了你好久。”春红紧紧的抱着李儇的腰际,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也只说出这一句。
想来锦院里发生的事,她们竟是不知道。
李儇心思一动,手臂跟着抚上春红的纤腰,将她拥在怀里,好一会儿才沉着声音开口。
“我遇到麻烦了。”
他声音凄苦,惹得春红心疼得拧了似的,忍不住抬起螓首,眸中满是焦急的看着他。
“怎么了?”
她一问,李儇却不答,只重重的叹气,剑眉紧皱,似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直等到春红急的快掉下泪来,他才出声低问,“这几日,任何人都不得出城,这事,你可知道?”
“是听姐妹们提过这事,可这,跟你又有何关联?”春红疑惑的急急问着。
“唉。”李儇又重重的叹气,随即瘫坐在木椅上,神色烦躁,“我本也以为跟我没关系,可是谁曾想,谁曾想······。”
他恼怒的说着,手下重重的捶着木桌。
春红见他如此,更是心焦,急忙把他的大掌拉到自己的手中,一边为他细细的揉着,一边又低声问着,“到底怎么了,你慢慢说,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