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儇点点头,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舒了口气才又开口,“我先前跟你说过,我这次来漠城是做生意的,但我却没和你说,我做的是偷运私盐的生意。”
春红闻言,倒抽了一口气,“这,这······这可是要砍头的。”
“嘘。”李儇闻言,以手指点上她的唇,制止她继续说下去,随即,又探头探脑的往屋外瞧了片刻,才又压低了声音开口。
“可不就是么,但我这生意却是和漠城城主做的。”
他这话无异于平地惊雷,骇得春红煞白了脸儿。
李儇见状,又加上一句,“是甘草堂的谢家牵的线。”
这甘草堂在漠城中,是数一数二的大户,而谢澜与城主交好,更是全城都知道的事,李儇此时搬出甘草堂的名义,又兼得大伙都知道他早先就一直住在谢家,由不得春红不信。
果然,春红听到甘草堂的名号,本就煞白的小脸又白了两分。
李儇见状,赶紧一鼓作气的把话说完。
“我原本以为这生意是稳赚不赔的,却不曾想,如今才到了漠城几日,便被软禁在此,方才在锦院,我亲耳听到那谢澜说待到那批盐到手后便除了我,我一时心慌,便赶紧逃了出来,但又出不得城,只得来投奔你了。”
他说到后来,已经是隐隐哽咽着,双目泛着泪,紧紧的盯着春红,满脸的哀求神色,由不得她不心软。
果然,春红踌躇了片刻后,便抬首坚定的看着李儇。“李公子,春红该怎么帮你?”
由这话便可看出,她是难得的有情有义之人,李儇见状,顿感惭愧,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而春红,见他半晌无语,也只当他是挂心她不愿她以身犯险,心念及此,竟觉十分欣慰,只当自己是半生坎坷,终遇到良人。
“李公子,你不必多想,有什么想要春红帮忙的,只管说。”
她十分诚恳,李儇只得暗暗的在心中叹气,此番只得当作是他亏欠于她,往后若是能还,必当涌泉相报。
“太过艰险的事情,我自然是不敢叫你去做的。”李儇终于柔着声音开口,“你只需给我寻个安身处,再帮我去锦院闹上一番即可。”
“安身处?”春红低头思索了片刻,方才沉吟到,“李公子便藏在春红这里吧,这青楼里不必别处,不仅厢房一间挨着一间,后门更是多得数不清,再加之来往的人多,轻易不会被人发现,想来倒是最隐秘的去处。”
“嗯。我也觉得此处最好。”李儇颔首。
“只是却不知这闹上一闹,又该如何闹?”春红又问。
“也不必太过,不然得罪了人,我怕他们为难你。”李儇低声说着,又说,“春红姑娘看这样如何?你明日且去一趟锦院,只说是往日里谢爻答应了迎娶你,却迟迟不见动作,你只说去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