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八卷 濯足洞庭望八荒 第五章 定远军

作者 : 康保裔

第五章定远军

“海上行船一个多月,一路多亏了有福州、泉州的海商水手做向导,不仅是多次靠岸补充了淡水和鲜菜,而且还完全避开了南汉的战舰巡查,如今占据了此镇落脚,这伶仃洋终于算是被我军给封锁了一半,可以派人回泉州向朝廷报信了。(最稳定,)”

香山镇(今广东省中山市)的码头上,风和日丽海波不兴,泉州道行营都部署韩重赟站在旗舰的顶层甲板上与行营副都部署沈承礼说着话。在旗舰的周围,数百艘船只将码头外的海面塞得满满登登的,码头的十几个大型的渔船和渡船泊位根本就容纳不下这些船只一起靠岸。好在香山镇也没有什么驻军,船队只是派出了几艘船,让数百名吴越水军登岸,很快就掌握了全镇。

香山镇是香山岛上最大的居民点,有一个相当大的渔港,不光是可以停泊大量的近海渔船和渡船,还有十几个大型的泊位供出远海捕鱼的大型渔船停泊,也可以停泊香山岛东面的香山崖银场和香山岛南面的金斗盐场的大型运输船。

香山岛是伶仃洋中的最大岛屿,差不多位于伶仃洋南面的正中间,在它的西面是另一个小一些的岛屿崖山岛,两个大岛和位于它们南面的一串群岛差不多封住了伶仃洋与外海的联系,也隔绝了外海的惊涛骇浪。

香山镇则是位于香山岛的北面,与外海不光是隔着一层小群岛,还隔着整个香山岛,的确是伶仃洋周边的一个天然避风良港,其中的近海小渔船可以就近在伶仃洋中打渔,去远海捕鱼的大型渔船也不需要绕行太远。

不过今天这里就完全归属周军控制了,香山崖银场和金斗盐场倒是一时还不入韩重赟的眼,正操心着完成军事任务的他可没有空闲派人去接管这些对短期战斗毫无助益的机构,虽然从长期来说这两个地方都是相当来钱的。

韩重赟要的就是香山镇的这个渔港码头,一个在伶仃洋中占据了有利地势的避风良港,不光是对远洋与近海捕鱼相当有利,也同样有利于封锁伶仃洋的出口。(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泉州道行营的船队有了香山镇的渔港码头作为歇脚的地方,岛上还有充足的淡水与鲜菜作为船队的临时补给,别说是封住两边的出海口了,就是继续北上封锁番禺外海都是很轻松的一件事。

“不光是派人回泉州向朝廷报信,还可以派出斥候向北登陆,争取联系上岭南道行营。虽然我军都是水军,陆战攻城非吾所长,不过定远军船上的这些大炮却是破城的利器,岭南道行营另外两路走陆路的大军可未必能够翻越五岭运来这等重炮,如果南汉主在番禺城固守顽抗,说不得定远军可以多立些功劳。”

吴越国与清源军之间有些龃龉。当初闽国内乱,南唐趁机发兵灭闽,而吴越国则接到闽国福州守将的求援信而发兵援助,最终闽国却是被南唐和吴越给瓜分了,而清源军在闽国内乱的时候就是与福州敌对的势力,陈洪进兵变的借口又是当时的幼主“勾结吴越”,所以清源军与吴越国之间的关系一直比较僵。

现在南唐已经灭亡了,原先同时向南唐和大周进贡称臣的清源军只需要向大周进攻称臣了,因此已经成为和吴越国差不多地位的大周藩属,这一次又是在天子的诏令下共同配合定远军作战,双方之间也曾经努力地弥合关系,不过作为宁海军节度使的沈承礼,一个吴越国的福州主将,对泉州的观感就不可能马上变得太好。

所以韩重赟和他说派人回泉州向朝廷报信的事情,沈承礼却是一语带过,回话当中倒是对和现在还不知道身处何处的岭南道行营取得联系更有兴趣。

当然,经过了两军合作攻打常州、润州之后,沈承礼对周军的火器是印象极其深刻,定远军船上的重炮确实在打破常州和润州城墙的时候发挥了重要作用,所以沈承礼一直都是念念不忘。现在他和韩重赟待着的这艘旗舰上面就有好几门重炮,沈承礼已经在近处观摩了无数次了,以他的从军经验,约略估计得出这些炮会有多重,也就知道要想搬运它们翻山越岭会有多么艰难,所以在沈承礼想来,利用定远军的这些重炮协助陆师破城,无疑是泉州道行营在此战当中立功的重大机会。

至于泉州道行营自身担负的封锁并且占领番禺港的任务,沈承礼一方面觉得轻而易举,另一方面也感觉算不上什么大功劳,而且这事自有韩重赟操心,他的热情也就提不起来了。

韩重赟闻言只是笑了笑:“若是到时候陆师有要求,我定远军当然会全力协助,只是泉州道行营的主要职责就是封锁住番禺港,务必使南汉主不能有一兵一卒乘船逃离,只有做好了这件事情,我军方能谈得上其他。不过福帅倒是没有说错,除了及时向朝廷报信之外,我军还要尽快地和岭南道行营取得联系,无论是封锁番禺港还是夺取番禺港包围番禺城,都需要我军与两路陆师配合。”

吴越国和清源军之间有什么龃龉,韩重赟即使知道也没有兴趣去关心,只要双方都肯密切配合定远军完成军事任务就好;沈承礼对协助陆师攻破兴王府的战功很热切,韩重赟显然也是心知肚明的,不过只要不妨碍定远军执行皇帝交代下来的明确任务,这种追求他也有,所以韩重赟却是不会去给沈承礼泼冷水。

“嗯,我军还是要以朝廷的诏令为重,封锁住番禺港,断绝南汉主的逃路,让这一战不留后患。”

沈承礼点了点头,对韩重赟话语中隐含的敲打意味表示赞同,然后又踮起脚来注目北方,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向韩重赟问话:“朝廷诏令下达已经将近两个月,我军在海上航行了一个多月,不知道陆路方面的两路大军进展如何……”

“呵呵,南汉军战力疲弱,比之唐军大有不如,甚至都比不过武平军,若是我禁军出马,那定然是摧枯拉朽。现在陛下只给南征大军派了两个军的禁军,其余的都是使用南方的州郡兵,不过我想南汉军仍然难以抵敌,除了攻城会麻烦一些,真正阻碍我军挺进的恐怕还要数岭南的道路险阻了。”

韩重赟对自己这边的战斗力充满了信心,在向沈承礼分析了一番之后,又继续说道:“虽然朝廷的诏令是在同一天下达的,但是我军却是早已在福州与泉州等地驻扎,而陆路的两支禁军部队却是从东京赶赴虔州和道州的,所以他们的攻击发起日应该比我军离开泉州要晚不少,然而按照计划到现在也应该攻克雄州与贺州了。”

…………

在韩重赟说这番话的时候,南汉的雄州城早就成了韶州道行营随军转运使辛仲甫的行署所在,镇南军节度使、南昌尹张永德和权知昇州兼江南水陆计度转运事赵玭组织转运到虔州的大批军资粮草,又被辛仲甫按照轻重缓急分门别类地组织民夫运过大庾岭直送韶州。

贺州道行营随军转运使宋琪则是以贺州为基地,荆南与湖南转运到贺州比东路更困难更麻烦,而且他还要负责三个方向的供应——南面要支持南乡镇那里打造战舰木筏,西面要支持贺州道行营主力攻略昭州、桂州等地,东面还有支持进攻连州的偏师——所以就不得不把自己的行署从道州江华县前移到了贺州城。

…………

连州西北的骑田岭上,南汉连州招讨使卢收正在寨墙上巡视,骑田岭从郴州和桂阳监之间一直绵延到连州,正是连州防御西边与西北方向的边隘要地,自从他来到这里出任招讨使之后,虽然刘鋹没有向他提出要求,周军原先也没有越岭进犯的动向,卢收却仍然在骑田岭上精心地打造了一条防线。

这一次周军南犯走的是贺州那边的临贺岭,而且还是绕行,根本就没有触碰一下骑田岭上南汉军的山寨,但是卢收却一点都没有放松了警惕,相反,自从警讯传来,他就从连州城赶到了山寨之中,从此日夜值宿于此,而且下令全军昼夜戒严,日夜鼓角声不绝,务必使周军无从偷袭越岭。

卢收治军极严,骑田岭山寨上的这些南汉守军虽然被卢收这种特别的警惕搞得不胜其烦,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也不敢明着有怨言,只能是一边月复诽着一边熬着辛苦执勤。

不过卢收的这种警惕性终于在一天前得到了报偿,一支从贺州方向过来的周军试图于夜间偷越骑田岭,孰料在卢收布置的警哨之下,这支周军的行动早就在南汉军眼中暴露无遗了,夜袭行动刚一开始就宣告失败,在骑田岭的山寨前面碰了个头破血流的周军只得仓促地退了下去,想必现在还在岭下舌忝伤口呢。

然而初战小胜的卢收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那支周军的战斗力可是吓了他一跳的,他们之所以受挫退兵,其实完全是因为夜间骤然中了埋伏,卢收可不敢小视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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