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海行营驻高丽禁军于永乐八年四月三十日渡过鸭渌水,顺利进占江北之来远寨,之后即沿山谷与林间通道直指辽阳府,于五月初十兵抵辽阳!”
“辽海行营于五月初进驻觉华岛,军粮城、沙门岛万船竞发,觉华岛现已成为辽海行营驻地与东路攻击辽国东京道大军之重要转输点。|我&搜小|说网”
“河东北面行营于五月初出白草口,击广武城寨。”
“河东北面行营于五月初三轻取朔州,翌日下寰州。”
“河东北面行营于五月初五袭夺广武城寨,河东诸军出雁门关向北进击。”
“河东北面行营于五月初八进抵应州城下,辽国彰**节度副使赵彦章以城叛。”
“河东北面行营于五月初十克蔚州,蔚州左右都押衙李存璋、许彦钦等杀辽国武安军节度使萧啜里,以城叛。”
“河东北面行营于五月初十连克儒州、可汗州,兵进奉圣州。”
“辽海行营于五月初十克锦州。”
“辽海行营于五月十二日下耀州。”
…………
北京的乾元殿上,如今已经布置得如同后世的前敌指挥部仿佛,郭炜的御座后面是一幅超大的北疆形势图,而大殿中间则是一座大型的沙盘,地图和沙盘将大周整个北疆的地形地貌和敌我形势标注得一清二楚。当然,鉴于郭炜和朝臣现在只需要对伐辽进行战略统筹,具体的战役战术目标都已经分解至各个行营。所以这里却是无需布置更为详尽具体的局部形势图和沙盘。
不过光是这么一幅大图和大沙盘就已经足够显示各部的进展情况了。
在北疆形势图上,各种标注基本上还是开战之前的战略构想和侦谍司当时掌握的辽军概况,只是根据前线传回来的战报用两色小旗标明了战场的最新进展,然而在那个大沙盘上的标注可就详尽得多了。
只要是一条最新的战报传来。[全文字首发]运筹司的军咨虞候们就会调整沙盘上的各种标识物,从敌我态势的变更到各个据点的易手,还有最新转运点的设立、后方转输线路的延伸、各条战线的连接与策应……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半个多月以来的战场进展,已经基本上在这个沙盘上显示清楚了,虽然由于前线距离北京远近不一,通讯手段也略有不同,整体战线的排布就不可能与真实情况完全同步,但是在这样的时代确实算得上出类拔萃了。
至少在郭炜看来。他已经很难再苛求侦谍司与运筹司的儿郎们了,毕竟现在既没有卫星和航空侦查,也没有无线电通讯,更没有各种即时战略游戏里面的那些卫星地图手段。他们能够依靠望远镜辅助肉眼观察、战场情报统计获取这么详细的战线情报,再通过船行、驿马及时回报到北京,让中枢能够尽量快地掌握第一手资料,就已经称得上难能可贵了。
不管怎么说,尽管郭炜在这方面尚未给这个世界带来划时代的进步。但是一些此时仅仅流于简单经验的东西,在经过郭炜的统筹整理和教导之后,周军能够做出来的却已经是这个时代第一流的水平了。
殿内文武大员面对沙盘的各种惊叹就是最好的证明。
无论是地图还是沙盘,他们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而在郭炜主导下的几次战争中,更精细的沙盘也是有的。不过像这一次这样,作战地域如此广阔。作战目标已经分解委任到了各个行营,基本上只是作为旁观者和监督者身份的中枢却能够让两三天以前的作战进展尽在掌握,那还是第一次。
当然,除了主导这项变革的郭炜本人之外,其他人并没有感觉变化有多大,来得有多么迅猛。
运筹司的设立固然有些新奇,但是在唐末以来临时机构兴废无常的时代也不算很特别;地图和沙盘更是古已有之,只不过现在越发精细了一点,各种图注、标识更为详尽罢了;驿传系统就更是原先的那一套,仅仅是增加了信鸽作为辅助而已——信鸽的局限性太大了,无法完成出击各部之间的通讯,也无法让中枢指挥调动出击的部队,而只能从出击各部向原驻地单向传讯。
所以行在其实也就仅限于掌握战场局势而已,即使皇帝和两府已经从西京来到了北京,距离各个战场已经近了上千里,中枢遥控指挥各部作战的可能性却依然不存在,具体作战仍然需要依靠前线指挥官的战场机变——当然,是在运筹司给他们提供的作战规划大框架下面的少许自由变化,而且一旦整体战局月兑出原先的预估的话,中枢还是来得及干预的,只是对于这一点,除了郭炜以外的人还没有产生明显的自觉。
此次伐辽之战从四月底开始,以驻高丽禁军渡过鸭渌水为象征,消息传到北京则是在五月初,自此以后直到现在,战局可以说是顺利非常,即使不用势如破竹来形容吧,那么无论是哪一路军队都不曾碰到很明显的磕绊,这却是确凿无误的。
若是分解到每一支部队,那么作战至今或者有停顿、有迂回,甚至有小挫,但是在北京乾元殿的文武大臣们看来,此战却可以说是高歌猛进了——每一天都会有获胜的消息,每一天都会有据点入手,每一天都会有战场推进……
尽管不少人都预料到了辽国的汉儿军会有倒戈的,尽管群臣确信本朝的正义性毋庸置疑,深信辽国的汉儿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不在少数,但是战场上实际发生的状况仍然让他们大为惊愕。
朔州,那是辽国留守大将弃城弃军而逃,负责监控汉儿军的契丹兵因此丧胆,同样弃城而逃,所以当地的汉儿军刚刚见到王师旌旗就出城迎降,这且不去说他。寰州守军不过五百汉儿军,当然更是无心抵抗。
广武城寨的迅速易手,却可以看出领军将领的军略才干。河东北面行营以一部出白草口牵制广武城寨守军,中路主力则迂回朔州,最终包抄广武城寨的后路,这当然是运筹司的定计,不过运筹司给围攻广武城寨还是留了十天的时间,而代州与三交口缘边巡检使杨业却利用辽军降兵骗开了城门,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破城,这就不在运筹司的计划之内了。
至于其他方向的攻势,如果说锦州和耀州是因为辽海行营的跨海登陆攻击出人意料,疏于战备的辽军仓皇迎战导致城池快速易手,那么应州、蔚州等州县的易主就只能算辽国在西京道统治的崩溃。
在杨业率军攻取广武城寨之后,河东节度使向训挥军自雁门关、大石口出塞,与杨业所部合击应州,结果大军刚刚兵临城下,留守的辽国彰**节度副使赵彦章便率领汉儿军开城投降,负责监控的五百契丹兵猝不及防,没等周军入城就已经在巷战中丧命于汉儿军。
西山道巡检使解晖在义武军的协助下,自飞狐和灵丘分兵攻略辽国占据的蔚州余部与应州浑源*县,浑源、广陵两县守军兵力微弱不堪一击,自然是早早易手,而蔚州城虽然有武安军节度使萧啜里亲自坐镇,但是却镇压不住属下人心思汉,反正的汉儿军在此建立了大周伐辽以来的第一大功,手刃辽国的上节度使,而且还是辽主长姐的夫婿,这等战绩可不是轻易拿得到的。
真正经历过苦战的,说起来就只有从居庸关出塞的范阳军了。
从居庸关出塞,正当面的就是儒州,隶属于辽国武定军的儒州、可汗州、奉圣州沿着燕山之中桑干河河谷地区蜿蜒排列,虽然辽国的武定军节度使耿绍忠已经将武定军的主力收缩到了奉圣州,并且随时准备往西北方向的鸳鸯泊撤退,但是儒州、可汗州的守将依然顽固得很,在蔚州、应州、朔州等地风起云涌的迎王师剧情并未在这两个地方上演。
不过这还是难不住高怀德麾下的精兵强将,拥有挖坑爆破能手赵曼雄的范阳军不敢说野战一流,使用各色火器守城破城的能力却是多半还要强于禁军,从居庸关出来的范阳军在儒州城下硬碰硬地苦战了十天,付出了数百人伤亡的代价,终于还是用火药炸开了城墙,将负隅顽抗的辽军一鼓荡平。
坚守了十天的儒州城告破,兵力几乎都被前调到儒州的可汗州就彻底丧胆了,守军守将虽然是耿家人经营多年,不会像其他汉儿军那样识时务,却也无心无力死守城池了,于是晨间儒州城易主,傍晚可汗州的城头便换上了大周的旗帜。
“很好!河东北面行营打得不错”郭炜的神情却不似语气那般兴奋,只是淡淡地看着沙盘,“范阳军挺进奉圣州,争取早日进军野狐岭,威慑辽军在西路的集结地点鸳鸯泊,切断其西京道与中枢的联系;西山路驻军与义武军全取蔚州,自侧翼援应东西;河东诸军既已夺取朔州、应州,接下来就可以会攻云州,彻底收复中国失土!”
不管西京道的辽军是无力抗拒还是有意避战,北伐在西路的初步目标即将达成,而且郭炜对周军有信心,并不怕辽军在此耍什么阴谋,让河东北面行营贯彻既定方针是必然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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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的第二十章全面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