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北郊,禁军球场外,三马飞驰于道上。黑面汉子与盈翎同坐一马。路上但有守军,便出示腰牌,戍守的兵卒虽感诧异,但想起今日场中贵人游乐。这美貌娘子定也是哪家的亲眷,便也未多问。他们却不知,这娘子身后其实还抵着把明晃晃的短刀。
盈翎见人马已离开了营区,三人也都放松了警惕。便冷冷道:“壮士的刀抵得本尊甚是难受,现已出了营,还需这般吗?”
黑面汉子冷笑道:“还是小心些好,不敢怠慢尊神。”
盈翎嘴角一勾,忽然两腿狠狠一夹马月复,胯下的马吃痛,惊得立了起来。汉子没有防备,顿时失去了平衡,却不想这身前的女娃竟是如此彪悍,趁着这一瞬间竟起身跳了马。汉子一惊,伸手去抓,谁想她是有备而来,回身一击,甚是狠戾,打得他手上一块血痕。汉子只能收手,尽力抓住马缰。
后面两人,一见这情景,赶忙带住马。扭头却见,盈翎虽然月兑身,并不急着逃离,反稳稳站在道上,笑望着三骑。
三人正诧异间,却见她目光阴狠,朗声道:“那阇娄,还不护法更待何时?”
话音刚落,未来得及反应的三人,被人猛一把拽下马,正要起身反抗,却已被狠狠踩在地上,动弹不得。三人的功夫都不算弱,这一番竟然全无还手的机会,甚至连对方的面目都未看见,便一败涂地。来人出手之快,武艺之高,实在是令人惊叹。
三人的头本被踩在地上,忽又被人从后抓起,腿上挨了狠狠一记,顿时跪在了盈翎面前。只见刚才还柔弱带伤的娇娘,霎时变得如修罗一般,面容凶狠,眼神傲岸,嘴角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狠笑意。
盈翎身边站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一身劲装,汉人模样,高大精干,白面黑须,正拱手对她道:“主人若再不召唤,属下们怕也要斗胆动手了。”
她冷笑一声:“我不想惊扰唐军,这三个蠢货要带我出营,不如由他们行事。”说着一瞥周围六七个着寒衣,蒙黑巾,腰佩圆月弯刀的武士道,“我知你们必会待命,所以并不着急。”
黑面汉子此时已经知道了,此番制住自己的定是这魔女手下的神鬼护法。这些人原是在漠北令人闻风丧胆的燕云十八骑,如今改换名堂成了这位玉面天王的属下。
三人本以为,马球场位于郊外,又人员混杂,不似玉华楼那般禁卫森严,是抓住这丫头的最好时机。却未算到五神鬼中的那阇娄已经先一步护卫在场外,更未算到护法兵的武艺竟然这般出神入化,自己连求援的机会都没有。
黑面汉子正思忖着如何月兑身,却不想那阇娄踢他一脚,笑道:“你可是在等驿路上的接应前来救你?你也莫急,一会儿自可与他们黄泉相会的。”
说得他顿时面如死灰,绝了最后一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