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事情败露,到时候,只怕东宫可汗在显德殿上演多少“苦情戏”都不会再有什么效果了。
侯羿风心中暗骂,早知这样捧不起,当年还不如……
侯七深深叹了口气,他虽是探得了“可汗王庭”所在,却终究不能擅动。如今自己的角色立场是不能去永安渠边把“可汗”抓回来的。趁着四胖子没有察觉来坏事,先托禁军的人脉去演一出打草惊蛇方是救急之法。
正焦急着,右屯卫将军常何的三公子少将军常信终于赶了回来。
侯七赶忙迎上去,一边替他拍打去战袍上的残雪,一边低声问:“有劳三哥,可办妥了?”
“散是散了。”常信的脸色比霜雪更凝冷,“不过……七郎。事情怕要不好。”
“怎么?”侯七的心不由一紧。
常信左右望望,凑近道:“东宫竟然……走月兑了”
侯羿风的脸先是一僵,但略一思忖,便立刻轻轻笑了起来:“走了……也好。”
“这样大事,你怎么竟然说好!?”常三惊讶地望着他。
“三哥辛苦。接下来的事该由我侯七去做了。”侯羿风朝常信一拱手,“万望不要走漏风声才好。”
“这是自然。我常三做事你还信不过吗?只是……”常信仍是满脸忧虑。
“天亮之前,我必将东宫带回。到时那门口只怕还要三哥接应。”常三连忙答应,侯羿风抱拳拱手,抬脚出了门。
城门下,细雪寒风吹彻,胭脂马边,茜色狐裘的盈翎,眼神慌乱,脸色苍白地望着走过来的侯七。贺兰楚石和一众随侍也在一旁凝眉等他的消息。
侯羿风见她斗篷上霜雪凝结,不由皱了眉,替她拂去,责怪道:“不是叫你在那头屋里等吗,你……”话未说完,盈翎冰冷的手已抓住了他的胳膊,眼波盈盈,写满乞求。
他捏住她的小手,边捂,边柔柔笑道,“我们这就去找他回来。”转身便扶她上马。
一众人立刻整装出发,随着侯七郎去长安郊外截阻“可汗”。
东宫可汗在郊外是有“行宫”的。这“行宫”甚是隐秘,长安城内除了侯羿风等几个心月复,便再无人知晓。就连那“行宫”里的一众奴仆,也只知道买他们来的主人是个藩国贵人,压根也没想过会是当朝储君。这“行宫”的设置,原是为防着城中若有不测,有个接应落脚的地方,也是侯七想出的法子。李承乾一听便说好,长安城波诡云谲,他不得不防,毕竟他们李家是有弑杀谋逆的传统的,他可不愿自己这个太子前面也被加个“隐”字。
今日,防止政变的联络点,成了金屋藏娇的温柔乡,却是李承乾自己也没想到的。飞骑军这样横插一杠子,实在叫他措手不及。若跟他们撞个正着,不但自己尴尬,怕还会吓着称心。倒不妨先至这里躲避一下,再做道理。
“怕是要锁城了。我们回不去,只好让你在这里将就一下,明日一早再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