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和地獄 《天堂和地獄》 我觉得妳根本就是性冷感

作者 : 詩憶

第二天一大早,侯玉堂带著一脸满足的神情醒来,就如同每个男人早晨都会不自觉的天性,他伸手搂著她,準备再次跟她**。

苏昉拒绝了他,并且立即穿上了衣服。「我不想要。」

他看起来好像受到了伤害。「为什麽?」

「大白天的,我没兴趣。」

侯玉堂审视她,发觉她的双眼充满了红丝,眼眶还泛出了黑眼圈,他关切地问道:「妳昨晚没睡好?」

苏昉点点头:「我不习惯睡在别人家里。」

侯玉堂皱起眉头,又道:「妳是我的女朋友,就连跟我在一起,妳也觉得不好?」苏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种问题。

男人为何都这样?睡过一次,女人就该忍受他们的占有欲?

侯玉堂很会月兑衣服,他昨晚这麽做,让她觉得心情变得平静许多,好像所有的困惑都立刻消失不见了,然後一切的烦恼也就不了了之,而他心中所有的不快也都消散了,彷彿只要**的迷恋还存在,心灵也可以获得解月兑;月兑完那些遮蔽身体的布料,就像另一个曾经依恋著她的男人一样,侯玉堂会不断抚模著她,至於汗水的气味、他的声音,还有那里的形状和她的敏感带,都是慢慢从肌肤相接的时刻探索而来,那是一种被珍惜的感觉。

但她从不觉得**有任何欢乐。就像以前曾翼衡和她上床,虽然只有一次,她却开始产生一种奇特的冷感。

而且侯玉堂也发现了。

他又挑明了问:「妳不喜欢**?」

「嗯。」

「是我的**技巧太差?」

她想了想,直陈道:「我以前只有过一次性经验,所以没什麽好比较的。」

侯玉堂原以为女孩子都会避讳这方面的问题,见她一脸毫不忸怩的神态,他大著胆问道:「妳觉得跟我**的时候舒服吗?」

「还好。」

那就是「还不够好」的意思,侯玉堂心想,他得私下去研究一些新的技巧和姿势,纔能逐渐开发那**地。

苏昉觉得自己并不喜欢**这回事,她宁可写电邮、谈天、独处、阅读,总之不做**的相接,怎麽都好;可是,侯玉堂却不这麽想,跟她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手总是留连在她身上,不安分地四处遊走,然後就想要入侵她。

她厌恶地问:「男人是不是都无法缺少**?」

「那当然。难道妳不这麽觉得?」

她摇摇头,又道:「为什麽?」

「性行为有许多好处:当我跟女人躺在床上、身体叠著身体、肌肤贴著肌肤的时候,就产生一种自己好像不再孤单的幻觉;穿透女人的身体,就像穿透女人的心灵一样,除了相互享受快感,还能够填补空虚。」

苏昉见他满脑子都是**,便道:「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谈论这个话题?」

侯玉堂道:「妳真是古板。」

「我对这方面没有兴趣。」

「所以没兴趣跟我做?」

「女人不像男人那麽看重**的需求。」

「男人没有安全感,所以最需要的就是**,用**的接触来确认对方的心意。」

「我无法接受这种观点。一般的想法,应该是女人最没有安全感的啊!」

「妳错了。男人一直不晓得该用什麽来抓住女人,因此,有钱的男人就用金钱和礼物来诱惑女人,长得好看的男人就用外貌和青春来吸引女人,学问深厚的男人就用知识和才能来获得女人的崇拜,那麽没钱又没有外表的肤浅男人,除了用身体来占有女人,还能做些什麽呢?」

「所以你承认自己是後者?」

侯玉堂笑了:「我不确定自己能用什麽来掳获妳的心,只有用身体来确定。」

苏昉心想:他这一招显然也失败了。

他又道:「现在我们的交往都发展到这一层了,妳该可以嫁给我了吧?」

「我还不想结婚。」

「为什麽妳一遇到事情,就选择逃避呢?」

「我这不是逃避,只是不想谈罢了。」

「但妳却从来都不正面回答我。」

见他一脸不悦的样子,苏昉又勉强地说:「让我再考虑几天吧。」

「还要几天?」

「难道我不该跟家里的人商量一下吗?」

「这年头的婚姻大事,还要家人帮妳决定?」

「不行吗?」

苏昉看著他,挑战他是否想继续就这个话题再争执下去,侯玉堂似乎放弃了,他倒回床上,一脸烦躁的表情。

「你觉得婚姻是什麽?」她突如其来地问道。

他想了想,简单回道:「就男人和女人看对眼吧。像我对妳,不也是如此?」

苏昉无法理解「看对眼」是种什麽样的感情。要是「看不对眼」呢?是不是就像母亲那样选择离婚?

那个「对」又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过了几天,侯玉堂又开始对她不断进行撒娇耍赖的攻势了,总是不断提起结婚的事情,一想到这个,苏昉就觉得有一点烦,她不晓得其他的男女交往是否会产生这种烦躁的心情,或许这正是两个恋爱中的男女应该出现的气氛纔对。

苏昉并不喜欢**的感觉,她讨厌那种黏腻和气味,但只要一拒绝侯玉堂,他就会气嘟嘟地坐在一边,唠唠叨叨说著她的不是。

自从上过床,叁天两头她就接到侯玉堂的电话,说是要约她到他家里,她心底隐隐有些抗拒,总是努力搬出一些藉口不去;到了第二个星期六,侯玉堂忍不住了,也似乎看出她在迴避种种邀约,目的就是避免与他**,这个念头的起因,是他和她在餐厅吃完晚饭,虽然人还在地下停车场里面,他就搂著她在轿车内想亲热一下,没想到苏昉硬是把他推开,还摆著一张臭脸给他看。

她怒斥道:「这里是公共空间啊,到处都有监视器,你还想幹什麽?」

侯玉堂认为两人都要结婚了,这根本就是小题大作:「我们都快是夫妻了,况且停车场黑漆漆的,只是抱一下,哪会有人注意到。」

苏昉仍然觉得气愤:「你也要顾及我的意愿和想法啊!我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上演活,还给旁人看免费的!」

侯玉堂在驾驶座上坐正了,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扭曲,一脸怫然不悦的样子,在长久无法满足慾念和需求的情形之下,他也气得有些口不择言起来。

「有的时候,我觉得妳根本就是性冷感。」

苏昉愣愣地瞪著他,听见侯玉堂如此评论,她的神情显得有些错愕。

沉默了许久之後,她终於说话了,口气透著一股寒冷:「你没有权利这麽评论我,而且我也还不是你的妻子。」

见她生气了,侯玉堂忙道:「苏昉,我不是有意这麽说的,我──」

「再见。」她忿忿地打开车门,很快地从车内跨了出去。

侯玉堂诧异地问她:「妳要去哪里?」

苏昉傲然地说:「我搭捷运回去。」然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没有再回顾。

走在隆冬的大街上,北风吹得行人也拉起了高高的领口,阻隔十度以下的冷空气侵袭,辉煌的咖啡店闪耀著它无比吸引人的招牌,每个路人闻著那浓郁的气味,都想入内感受一下到嘴边吞嚥滚烫的温度;饕餮的乐园,或者年轻人疯狂的夜店,都在今晚发著光,苏昉在橱窗上留下一排热气,又搓搓冻僵的双手,很快地走到就近的捷运车站,并且後悔自己没有多穿件外套出来。

在等车的当儿,看见身边走过一个大约六十几岁的老妇人,那人有著困倦的脸和灰白的头髮,手上拿著一大袋似乎是刚从超级市场买来的菜和肉,还有几包火锅料,清癯的脸上一派沧桑,提著重物踽踽而行。

她不禁心想:这人是要买东西回家煮火锅给丈夫儿孙吃吗?会不会,就在难以想像的几十年之後,她也会变成这样一个满脸倦容的黄脸婆,在这大冷天底下特地出门采买给家人的食物?

会不会,有一天她看著自己苍老、伛偻的身影,然後感叹自己怎麽会曾经想要嫁给某人,变成一个忧虑家计、家庭、家事、家用与平淡生活的老人?这种想法使她感到有些战慄。

忽然间,她放在皮包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苏昉认为应该是侯玉堂打来的,或者他想跟她事後道歉,因此她就没有接听;但是,那长长的电话铃声吵得人厌烦起来,眼见旁边等捷运的乘客都不住望著她,苏昉终於叹了口气,勉强掏出大哥大,可萤幕上显示的并非侯玉堂的号码,而是曾翼衡的,挣扎了片刻,她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她暗忖:这个男人真是讨厌,不过他运气不好,竟然就挑了她心情如此差的时候打来。这还烦不烦啊?

於是她劈头就问:「为什麽打电话给我?」

「能不能跟妳见个面?」

「有什麽话非要当面说的吗?」

「我想跟妳好好谈谈。」

「电话里面就不能讲清楚?」

「苏昉──」

她无法瞭解,为何曾翼衡总爱纠缠她。

就像情慾,为恶者操弄它,却也反过来被它所操弄;使用前,甜言蜜语,使用後,筋疲力竭。除此之外,这个男人还想从她身上得到什麽?

「我快要结婚了,现在也没有心思跟你穷搅和,就这样。」她很快地掛上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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