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隔音效果很好,外面喧嚣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离得很远,嗡嗡听不真切。
也不知道陆非什么时候会回来,沈尧在沙发上等的无聊,又不想出去被那个人发现,索性起身到屋子里转悠,墙壁上挂着的一些似乎年代很久远的画,她不懂画,但勉强能认出下面的署名。大多是古代或近代的名家手笔,果然称得上是市里最豪华的酒店之一,连个普通的休息室都安排得这么奢华。
那个时候她当然不知道她在的地方不仅仅是一间普通的休息室,一家酒店再奢华再瑰丽,也不可能在一间普通的休息室里挂着价值连城的名画。当然,也是要到很久以后,她才经由自己丈夫的口知道,她的那位上司,曾经对自己怀着怎样不同的情愫。
彼时她生活安逸,合家幸福,过往对她而言已如云烟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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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尧看了一会儿,身后门锁咔嚓一声轻响,想是陆非过来叫自己走了,便边回头边笑道:“你的致词可够长的啊,我等了你这么久——”话语戛然而止,沈尧身子一震,怔怔看着来人。
“怎么了?你以为来的是谁?”来人冷笑,自顾自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像是有些烦躁,粗鲁的扯了一下胸前的领带。
沈尧自然没想到自己千躲万躲最后还是撞上了蕲峄,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呆立在原地不说话也不动弹。
“你傻着干什么?看见是我就这么让你失望?”蕲峄嗤笑一声,莫名带着自嘲,凤眸淡淡凝着她。
适才陆非虽然无意中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怀里的那个人也低头迅速别开了脸,但并不妨碍他认出她来。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在很多个假装不认识的日子里,他已经能够在人群拥挤里一眼寻出她来。
她今日长发被盘起绾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一身浅紫色的收腰晚礼服,裙摆只到膝盖下方,包裹住一双修长匀称的腿,足下同色系的高跟鞋映衬出她纤细雪白的脚踝。很漂亮,很适合她——看得出来,为她挑衣服的那个人很用心。
这种认知,竟让他觉得莫名烦躁。她明显在躲着他,上一次还不告而别,她避他如毒蛇猛兽,却安然把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当成了避风港。
三年的时间,他在她心里眼里连一席之地都没有占到?
沈尧站在原地,远远只看见蕲峄眉头紧紧皱着,单手揉捏着鼻梁,领带被他扯得很乱,几乎是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和他身后的色彩融合成一种奇异的颓废妖艳。
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有着让人着迷的本钱,而这一切,只是越加的让她感到望而怯步。他是天上的璀璨繁星,她只是沧海里不起眼的一粒沙,再怎么靠近也有距离,或许,只有像怀亚那样的人,才有资格站在他身边吧?
不管谁都认为他们是天生一对,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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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文的孩纸们~~给言留个爪爪表示来过吧~~~悲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