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老祖与麻姑上了扫叶楼,相对盘腿而坐,一边饮茶一边缓缓道:“金童玉女被项羽掌力所伤,魂魄散了大半,须得赶紧追魂摄魄。烦道长吩咐弟子们设下道场,等会老衲亲自作法!”麻姑依言,派遣弟子们搭起法坛。
佛桑香界弟子按照吩咐安排法器,按着十二雷门,挂起十二面大圆镜,中间设起香案,按八卦摆列八面方镜,就正中焚起一炉旃檀。
菩提老祖休息一阵,稍稍安歇了些,便急着登坛。将那备好的朱笔黄纸,摆在坛上,口中念念不绝,书成了数十道符篆。将那所书符篆,向左右前后,坛上坛下,一一诵咒焚化。而后右手执持宝剑,左手从怀中掏出一面乾元宝镜高高提起,念念有词。不一会,只见四边灯光镜光,都开始霍霍闪动!
菩提老祖念诵多时,喝声道:“疾!”那四壁光芒,一齐罩向金童玉女身上来,强光凝聚下的金童玉女从平躺状态慢慢坐了起来!过了许久,菩提老祖又向镜上嘘了一遍罡气,放了剑诀,重复提起宝剑,左手高提着乾元镜照于地上,凝然不动。
四周寂然无声。不多时候,只见那乾元镜内,蓬蓬勃勃金光显现,泻如泉流,逸如电发,明如硫焰,响如雷鸣。菩提老祖用右手宝剑东点西指,那光便东飞西迸!又是许多时,元神渐渐从金童玉女天灵飞入,镜中那团光芒才渐渐淡去!
麻姑知道菩提老祖已将金童玉女魂魄收摄完毕,面露喜色,道:“大师慈悲,又救了两条性命,贫道代净瓶谢过大师。金童玉女既然乃观音尊者门下,不如就在佛桑香界再养些日子,待净瓶回来后再商议去留吧!”
菩提老祖沉吟道:“观音尊者转世后,数百年间只是地仙,不能回到普陀上仙境界,如果老衲所料不差,净瓶只能朦胧忆得前生。金童玉女也未必能够识得净瓶法相。老衲这面乾元宝镜,倒是可以照见往世来生,不如留与道长,届时请交给净瓶师太吧!”
菩提老祖伸手入怀将那面乾元宝镜递了过来,却不料将西王母的千叶莲台带将出来,飘落在地。麻姑祖师一眼瞥见那座千叶莲台,吃了一惊,手一招便接在手上。匆忙对菩提老祖道:“大师,贫道有一事相求,望大师千万应允!”菩提老祖一怔,道:“那就请道长直言!”
麻姑道:“九重门高手云集,祸乱天下,如今又有九军玄冥阵为辅,极难对付,我等苦无良策。近来正要寻思习练‘降魔座’,以便将来与九重门抗争。‘降魔座’威力强大,九天玄女图策记载了习练‘降魔座’的法门。但这种阵法必须以千叶莲台为座,我等为此苦恼不已,不知千叶莲台何处可得。未料今日大师身上偏有此物,岂非天意?千叶莲台与佛桑香界一定有缘。大师不如将这千叶莲台借与佛桑香界,他年必当返还,绝不食言。如何?”
菩提老祖犹豫道:“若是其他什么东西,老衲也就允了!只是这千叶莲台,并非老衲所有,而是西王母瑶池中的至宝。前些日子普陀遇劫,西王母只是借与老衲前往普陀救人,不曾答应送与老衲,故而不便作主。”
麻姑黯然道:“大师以慈悲为怀,难道要眼见九重门涂炭生灵?”菩提老祖被麻姑堵了一句,哑口无言。半晌,合掌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长叹道:“老衲本来无意取出此物,此物却偏偏要飘浮而出,或许真是天意罢。老衲斗胆替西王母作主,就将这千叶莲台借与佛桑香界,望道长好自为之!”
菩提老祖将乾元宝镜也递给了麻姑,又再三交待了几句,才告辞离去。
菩提老祖身形一动,好似一条电光,霎时不见。众弟子只见得空中灵雨空濛,云气奔走,轻云缦雾之中已是踪迹全无。
王莽篡夺大汉政权改朝换代后,边疆少数民族地区以为中原内乱,外强中干,无暇他顾,他们有机可乘,与朝廷交往可以加大筹码,胁迫王莽让步。哪知大新朝天子王莽并不买帐,坚决驳回无礼要求,边疆少数民族不满,居然起兵反抗。
尤其是生活在东北的少数民族东胡人,不仅违逆王莽旨意,不向大新朝进贡,而且发兵进攻大新王朝。东胡人身材高大,个个都是身强体壮的彪形大汉,他们以守猎为生,擅长骑马射箭,大新兵马难以抵挡。守边大将连连向王莽告急,让朝廷速派精兵强将前去增援。
王莽接到边疆奏报,不得不派兵镇压,便连下圣旨调用高句丽的兵马前去同东胡人作战。不想高句丽幸灾乐祸,不想当替死鬼,拖拖拉拉不肯出兵,王莽得知消息寝食难安。
王莽召来庄尤,道:“保持大新政令畅通和疆域的完整是事关根本的问题,在这个问题上朕眼里容不得沙子。高句丽抗旨不肯发兵,这是对大新王朝不忠,大逆不道,罪在不赦,不可不伐。逆贼骁勇,朝中大将畏惧,无人敢领军出征,让朕深感失望。朕素知庄爱卿文武双全、智谋过人,欲拜庄爱卿出兵攻打高句丽,爱卿有何高见?”
庄尤吃了一惊,心想西北方向的匈奴尚未讨平,不应再树强敌,便道:“高句丽阳奉阴违,不按照陛下的旨意行事,其心当诛。不过,臣以为武力征服是最后的办法,不必急于出兵。当务之急,是让高句丽附近的州郡官员去慰问高句丽,设法安抚,最好能够让他们回心转意。即便不能让他们效忠我朝,也应当先麻痹他们,使他们松懈大意,然后再借机出兵征讨。”
庄尤加重语气,“如果不这样办,急于给他们扣上违抗圣旨和叛逃为寇的大罪名,大张旗鼓派兵攻打,他们弄不好狗急跳墙,联合边疆少数民族反叛朝廷。到那时,东北边疆就成为我们大新王朝的心月复大患,我们会东西受敌,请陛下三思。”
王莽此时难掩一腔怒火,根本不听庄尤劝谏,还是下了圣旨,让庄尤带兵前去攻打高句丽。庄尤见王莽固执己见,知道再进谏是没有用了,便道:“既然陛下决意出兵征讨,臣岂敢不从!”接旨调兵遣将,带兵向高句丽开来。
庄尤虽然精通韬略,但毕竟是首次领军出征,所以动了不少心思。庄尤心想如果带着数十万大军大摇大摆,浩浩荡荡地去攻打高句丽,高句丽必有防备,两军交战胜负难料。硬攻不如智取,庄尤决定用计谋取胜。
庄尤思之再三,只带三万兵马,一路偃旗息鼓,不打旗旌,不吹号角,绝口不提高句丽,四处张扬讨伐东胡人。到了高句丽的边界,正值高句丽重大节日,便借故停留,安营扎寨。
庄尤派一名使者送信给高句丽戍边大将军延丕,说大新朝皇帝王莽让他来与高句丽一起共同商议讨伐东胡人的大事,请延丕将军过来议事。
高句丽尚未公开反叛,不好抗命不遵。戍边大将军延丕接信后,心想庄尤兵少将寡,不会以卵击石,拿区区三万人马来攻打高句丽。庄尤多半是想联合高句丽征讨东胡,至于高句丽出不出兵讨伐东胡人,得由国王决定。
延丕权衡再三,认定可以赴宴。延丕不仅毫无戒心,还打了个小九九。心想既然庄尤来请,我正好可以到庄尤兵营中走一趟,顺便可以探个实底,然后再向国王禀报。
第二天,延丕带领十个随身卫士来到庄尤兵营之中,被庄尤迎进他的军帐。军帐中早已摆好酒肉水果,两位大将军分宾主入座,双方贴身卫士站立在身后。刚坐下,延丕就急着性子问庄尤说:“大将军叫我来有何吩咐,请说!”庄尤说:“不忙,适逢佳节,本帅先代表朝廷祝贺贵国节日痛饮几杯,联合讨伐东胡之事等会再说。”
延丕听说大新朝果然是想联合高句丽出兵讨伐东胡,便不再疑心,两人开怀畅饮。正在兴头上,庄尤手中的酒杯突然“啪”地一声摔在地上,指着延丕怒喝道:“逆贼,还不受死!”说时迟那时快,埋伏在帐中的弓箭手立刻嗖嗖地射出数十支箭来,没等延丕大将军和他的卫士醒悟过来,已全部被射成刺猬。
然后,庄尤整军出营,领着三万人马向高句丽戍边军营冲去。高句丽戍边军忙于筹备节日,战备松懈,兼之大将军被杀,无人指挥,一时间群龙无首,军营大乱,被庄尤的三万精锐骑兵打得落花流水,几乎全军覆没。
高句丽闻讯震惊,赶紧议降。庄尤不想将战事烧至高句丽全境,在得到高句丽降表后,没有领兵再继续向高句丽月复地进军,见好就收,搬师回朝。
庄尤带着延丕的人头,领着兵将班师回京后,把延丕的头呈献给朝廷。王莽见庄尤如此神速地破了高句丽数十万大军,非常高兴,让人把延丕的头挂在城门上示众,并颁旨贬“高句丽”为“下句丽”,贬“高句丽王”为“下句丽侯”,在全国各地张贴告示。
庄尤以区区三万人马征讨高句丽,破国杀将,横扫数十万敌军,几乎兵不血刃全胜而归,威震天下,自此被视为当朝第一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