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人的心情不好,或者是心中充满了仇恨,于是一个美好的世界就不再存在了,取而代之是一个丑陋恐惧的可怕世界。倪艾现在就是这样。
有一天夜里,她做了一个梦。梦中梦见自己正在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跳着唱着,脚步轻得象在云上飘,身子美得象风中柳,脸儿笑得象一朵花。可是就在此时,一个可怕的动物追了过来。它黑乎乎的一团,象狗熊又不是狗熊,象恐龙又不是恐龙。它有大象一样的身子,身上象河马一样地闪着亮光。张着一个血盆大嘴,飞也似的向倪艾冲了过来。倪艾吓得尖叫起来,她只好狠命地跑着。她想跑得更快,逃离这个怪物的追赶。可是,脚不知道为什么,是那样的绵软,腿是那样的无力,怎么样也跑不快,怎么也跑不出怪物的追赶。怪物跑着,喘着粗气,一双象蛇一样的手,伸向了倪艾。从小倪艾就很害怕蛇,那种冰凉的感觉,那种棍状的身体,让她感到恶心。蛇的发亮的眼睛,让人颤抖。
倪艾没有办法,只好狠命地跑着,跑呀跑呀,跑到最后,还是给怪物抓到了。怪物一下子扑倒了她,沉重的身子压在了她的身上,象是一座大山,沉重,笨拙。怪物的身上散发出分羊一样的膻气,母猪一样的臭气,热哄哄地让人难以忍受。他身上的坚硬的体毛,刺着倪艾的身体,扎哄哄的,象一个破刺刺猬。怪物张着大口,象倪艾咬来,咬得倪艾生痛生痛,倪艾听到了自己的骨头被他咬碎的声音,也听到自己的身体被他断了的声音。骨头在啪啪地响,人在一节一节地变碎,变得快要坏了一样。倪艾叫了起来,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把这个怪物掀开,想把他推到一边去。可是这个家伙重如泰山,怎么样也推不动他,相反,他的身子倒牢牢地压在了倪艾的身子上。
倪艾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可怕的事情,怎么会这样凶险,这样可怕,使尽了全部的力气,可是毫无效果。倪艾急得快要哭了。可是在这个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助自己地方,谁能救得了她呢?倪艾全身的汗出了来。
怪物好象突然间变得发狂了。他伸出又长又尖的手指,象倪艾的肚子里挖去。倪艾的肚子破了,里面流出了很多的血,鲜红鲜红,流得地上满是红色。接着流出来的是内脏,那是一些红红绿绿的东西,弯弯曲曲,很不成样子。倪艾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她已成为了一个空壳,成了一个要飘了起来的空壳。
怪物还在发狂,他象一个凶猛的野兽,要把倪艾撕成一个碎片,一个可以在空中习翔着的羽毛……
倪艾从地上飞了起来,向空中飞去,轻轻的,象一个气球。一种失重的感觉,一种不知道要飘向那里的恐怖,吓得倪艾拚命地挣扎起来。
猛然间醒来,才发现是做了一个梦。
这个梦可怕极了。醒来以后,她的心还在剧烈地跳着,全身的虚汗。自从小产以后,倪艾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经常有头晕的毛病。现在,倪艾就感到头晕得厉害。下意识地把手伸向肚子,才发现一切都是好好的,并没有真正地被怪物撕成了碎片,也没有成为一个空心的人。
在黑暗之中,倪艾想着这个梦是什么意思。怪物毁了她,怪物让她成了一个没心没肺的人,让她成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轻薄的人。这个梦的意思显然就是这样的。是的,梦的一开始,说怪物用强力扑倒了她,让她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怪物用他的动物的蛮力,让她顺从于他,怪物让她痛苦,怪物让她恶心。这个梦的意思显然就是这样的,一点也没有错。倪艾的生活,让这个怪物和这个山林毁了,在这里她感到痛苦,感到无法生存,也无法得到快乐。自从到了这里,一切都格格不入,一切都和她曾经生存过的现实和梦想差得那么远。一切都是那样让她难以接受。
是呀,她的少女时代就结束在这里,她的妇人生活开始在这里,这一切,都是她在缺乏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出现的。老实说,倪艾现在一点也不想生活在这样的境遇里。一朵花开在不该开放的时候,那就是花妖,一个人做了不该现在做的事,是不是人妖呢?做了这样的事,她就失去了发展生长的机会,该学会的,没有学会,要承担的,她现在承担不了。幸亏那个不该生下来的的孩子死了,真要生下了他,倪艾也不知道以后怎么办,她不会养孩子,也没有人可以帮她,结果,只能是孩子受罪,她痛苦了。老天有眼,阴差阳错,那个孩子归天了,倪艾又少了一个作孽的机会。
第二天醒来,怪物已经起来了。他经常就是那样的光着身子。倪艾看着他,心理充满了厌恶。怪物眼睛发红,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在地上睡过后,怪物多毛的身子上粘着树叶的碎往,象一个可笑的小丑。以前看见他的高大的身躯,倪艾还产生过害怕的感觉,现在,看起来,那挺可笑。两腿分开,中间吊着那个可怕的丑东西,一走起路来,甩来甩去,象一个母牛的**。显得是那样的多余和难看。人发明了衣服,真是聪明。穿了衣服,可以把自己身上最原始不可以进化的部分包裹起来,把自己身上可以进化到相当程度的东西展现出来。这就是美,这就是文明。可怪物算什么,他只能把身上最丑的地方显示出来,一点也不知道别人的厌恶,别人的反感。所以,怪物是一个低等的怪物,一个不可能进化的东西。有许多的动物,在地球生存了多少年了,可它们一点也不可能变化,一直就处在低等动物的群体里。这个怪物也算是一个吧。
睡在地上时间长了,怪物身上的毛,一边被压了下去,结果看起来,身子一边大一边小,一边肥胖,一边瘦小,那样子真成了一个怪物。透过红色的体毛,怪物的皮露出来,白不白,黑不黑,粗硬的毛,长在上边,里面有许多寄生物,那是一些喝人血的东西,有一些飞到了倪艾的身上,常常弄得倪艾非常难受。
山上的水很方便,可是这个怪物,可能多少年没有洗澡了,全身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也许从生下到现在,怪物就没有洗过澡,也不知道洗澡是干什么。自己的身上,有着那么难闻的东西,可他怎么就不知道呢?最可恶的是,这个怪物小便大便以后,自己要看半天,好象在欣赏美丽的创作,好象在做着什么了不起的事。小便时,很显示性地展示着,把那些脏物,弄得到处是,让那些难闻的气味到处飞扬。当然,这也可能是他吓跑其他动物的一种方法,也可能是他圈好自己地盘的一种方法。可是对于倪艾来说,从洞口到洞中,到处都是那种难离的东西,她真的受不了。好象是生活在动物园。可动物园现在也好多了,也是非常干净的。
脏,这个洞中实在是太脏了。脏到无法让人生活下去的地步。倪艾从小接受了良好的卫生习惯,可现在生活在这个洞中,一身衣服,让怪物把多种撕破了,现在几乎不能穿了。要讲的卫生,也不能做了。这是一个山洞,一个原始的地方,没有可以让人讲卫生的时间和地方。如果再在这里生活下去,倪艾也怕自己成了象女怪物一样的野人。一个野人,一个原始的山洞,这难道就是倪艾一生的归宿吗?如果处面的同学知道了,如果外面的老师知道了,如果爸爸知道了,他从头不伤心死才怪。一直就在这里生活下去,什么也没有希望,一切新的事件也不会发生,一直吃着冷食品,喝着冷水,将来生病了,将来老了,不知道有多么的痛苦和难受了。
想到这里,倪艾害怕起来。她倒不怕别的,最怕生病,如果生一个大病,是那种死不了活不了的病,那到底应该怎么办?怪物会不会把她也扔出去,扔到外面去,让那些小野兽来欺负。这种可能性是有的。动物嘛,只有自己的**,只有自己的要求,他们没有人的情感,也没有人的意志,怎么会按照人的方式来处理事情呢。
自从小产以后,动物有一段时间不理她了。神态中有一种厌恶的表情,晚上睡觉也离她远远的,生怕粘上她身上的一点血。在倪艾看来,人体的血可能是最干净的东西了,因为不容许一点污染。相反的,手呀,脚呀,身体呀,到处都带着细菌。可怪物的想法正和人相反,他认为血最最肘而且可怕的,相反,对别的东西是那样的感兴趣。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倪艾现在明白了,自己不可在这里生活下去,将来一定会落一下可怕的结果。是什么样子,说不好,可一定不是什么好的结果。如果她现在不想办法,不认识到自己的处境和自己应该做些什么,那是真是一个笨蛋,一个智能低下的人。结果,自己把自己害了。
到了吃饭的时候,怪物拿起一块很大的猪腿,自己在那里啃着,满嘴里都是白沫和吱吱的声音。冷了的猪皮和骨头,在怪物的嘴巴中,发出让人害怕的声音。怪物吃东西时,根本不象人,只把东西放在离眼睛很近的地方,一直看着,好象是怕它跑了。那种贪婪的样子,真让人害怕。相反,他扔给倪一块很小的,在给倪艾的时候,还把那东西拿在手上看了半天,好象在检查大小和好坏一样。分配食物的原则,一直是怪物大而且多,女怪和倪艾小而小。以前倪艾吃得很少,所以体会不到这个,现在,看得非常明显。怪物不想把过多的东西给她,给了,也表现出一副舍不得的样子。不能不吃东西,不吃只能等死,只能是毁了自己。倪艾接住了那块猪肉,拿在手中。白色的猪肉很长时间了,包在袋子里,成了奇形怪状,倪艾学着怪物,用牙齿咬开袋子,一点一点地吃着。肉的骨头已经煮化了,跟肉连在一起,不能分开,吃肉的时候,骨头也跟着下去去。吃了一点,倪艾就感到渴,走到旁边去喝水。
倪艾的喝水,好象是惹起了怪物口渴的感觉。他也站起来走到水窠边,一把倪艾拉到一边,然后自己伏在那里喝了起来。怪物的嘴里有许多没有咽下去的东西,在喝水的时候,那些食物的残渣,散在了水里,水面上一层白色的东西。本来倪艾还想再喝一点,可是给怪物一弄,她一点也不想喝了,那么脏的水,能喝得下去吗?
这个该死的怪物,这个只顾自己不管别人的东西,怎么不讲一点公德。好歹倪艾也算是她的老婆了吧。即便只有一夜,只有一天,也不应该这么对待。可怪物就不知道这些,他的心中感觉中,只有他自己和他的**。相反,别的都可以忽略不计。
吃完了东西,倪艾看见外面的阳光好灿烂,她在黑暗的洞中呆的时间太长了,常想到外面去看看白雪,看看太阳,最好是晒上一会儿。当倪艾把这个要求说给怪物以后,他发出了一声怪叫,然后一下子把倪艾拉过来,抱在自己的怀中,月兑开了倪艾的身服。这么冷的天,又是白天刚吃过东西,倪艾急忙挣扎着想月兑离他的怀抱。可是怪物的手太现太熟练了,向下就把倪艾解除了武装。
以后在这个时候,倪艾是闭着眼睛的,她所看到自己的样子,也怕看到怪物的样子,可是现在,她不,她要看一下怪物是怎么欺负她的。那个多毛的怪物,放倒了倪艾,象一个猴子一样罗圈着腿,伏子来。身体上的那些多余的肌肉,生硬地在身上弄成了疙瘩。怪物分开了倪艾的腿,在那里看着。倪艾挣扎着,想夹着自己的两个腿。可是怪物就是不肯。他有自己的蛮力,他有多余的时间,他可以尽情地欣赏他的奴隶的痛苦。
突然之间,倪艾想到一个可怕的事情。这个怪物在每次做那种事时,都要这样,是不是他在找着什么。找什么呢,倪艾想了半天,这才明白了。他一定是看自己是不是在受孕期。因为在洞中,自己记不清时间,可是自己也有一点能感觉到。昨天晚上做那样的梦,是不是自己下意识地感到了怪物又可能要来做那样的事了。
对,一定是这样。因为有许多次,当怪物月兑光了她的衣服以后,看了一会,竟然不理她了。这只低等的毛猴子,他的脑子不行,可他有发达的嗅觉,他也能知道一些人可以知道的事情。
 
;倪艾的心中生气了。不能再受孕。看要再来一次那样痛苦的经历,生下一个小怪物,那么她的一辈子就完了。她真的可能一直要在这里了。想到这里,倪艾咬着牙,放下了自己的两条腿,一直在身上使着劲,让自己身子远离怪物,不让他更深地进入。倪艾逃开一点,怪物逼尽一点,两个人在树叶中间使着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