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传奇 二五二、相逢一笑

作者 : 格言

对于活着,花想容有自己的看法。

她认为,人活着就要活得有尊严,活得自尊,活得轰轰烈烈;相反,要是活得被人家欺负,活得默默无闻,活得可有可无,那真被杀了她花想容还要难受。

可是现在,师傅就坐在他的对面,他对花想容说着一种跟花想容的想法,绝对不同的一种活法,这让花想容半天难以接受。

师傅还在那里说着,而且说得津津有味。

“……世界上本来没有什么对错,对和错是因为我们取舍的结果。同样的两种做法,我们可以选择甲,也可以选乙,只所以选择了甲,而不去选乙,只是因为我们以前选甲的次数太多了,因为我们的爱好,因为我们的兴趣,因为我们的习惯……其实是甲好一些,还是乙好一些,鬼才知道……”

花想容听得很糊涂,她不明白,师傅,这个大家都认为是很聪明的人,要给她花想容说什么,照他这么说来,世上没有对也没有错,那么什么也不用做了,那还要这么些领导干什么?

花想容不想跟这个人物争辩,因为她知道争辩的结果,对于她来说没有一点好处,只会让她失去最后一个可能的支持。

可能是看花想容心不在焉的样子,师傅停下了正在说着的话题,抬起头来看着花想容,问,“我说的你明白嘛?”

花想容点点头。

这是她在学校就养成的习惯,每当老师问她人才问题的时候,不管懂还是不懂,她和她的同学们都会大声地说,“会了!”全班几十个同学同时大喊,声音整齐,响亮,老师听了一定会很高兴,可是在他们班,真的没有几个同学,会明白老师正在讲的问题。为什么喊呢,因为大家都知道,如果谁说不明白,老师还会接着讲下去,直到讲到下课,讲到别的班都回家了,他们还得留下来加班拖堂。

为了让老师不再讲下去,她们都学会了装懂。

看到自己说的花想容明白了,师傅很高兴。这说明他没有看错人。选的这个人,是非常聪明的,也说明他是一个善于讲说的人物。

师傅接着说:“你刚到一个单位,刚从事一项工作,不要着急,先要调查研究一下,把周围的情况搞清楚,然后再想一下,怎么做对自己有利,有工作有利,这样才能立于不败的位置,相反,会搞得自己很被动的。”

这话花想容爱听,真的,花想容想了一下,自己就是做事冒失一些,刚来没有几天,怎么把矛盾全集中到了她的身上。这样成为公司的话题中心,对于她很不利,可能给人形成一种印象,自己不能胜任现在的职位。

师傅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显然,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他需要斟酌词语。

花想容现在象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低着头,用一只手捏着另一只手的指头。其实她的手上什么也没有,她就是那样,捏着自己的指头,将白白的手指头捏成了红色,然后放开,又让它变成了白色,然后再捏着它们。

这是她感到压力的一个信号。

师傅停了几分钟,语气变得和缓多了,他走到门边,闭上了办公室的门,回来坐到了花想容的身边,拉过花想容的手说,“他们写了恐吓信,那只是警告你,并不见得有实在的行动,要真到了水火不能想容的地步,他们会胡来的。当然,真到了那一步,他们也得估计一下你背后支持你的力量。所以你不用担心这个,没有必要为些而紧张……”花想容抬头看了师傅一眼,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声调低沉,显得很真诚。

“我做错了吗?”花想容小声地问。

“我告诉过你了,没有什么对错,你喜欢做,就是对的,你不喜欢做,就是错的,不要说自己错了。要检讨的是在现在这个时候,在现在这个地点,用这样的方法对不对,而不要在做事的目的上找毛病,那样会让你以后不敢行动的……”

一说到这些,花想容又感到了男人的可怕,他们说话做事,总是和女人不太一样,你看看,象师傅,他竟然说世界上的事情没有对错,如果真的是没有了对错,那还有什么理想道德和情感吗?那样人活着还有意义吗?

花想容想的和师傅不一样,她喜欢随着自己的感觉走,喜欢自己喜欢的,恨自己所恨的,爱自己所爱的,而不是师傅说的糊涂一团是非不分。可是师傅这样的人物,他说的民应该没有错呀,他是那种糊涂蛋人吗?

算了,还是不说这些抽象的问题了,花想容也不是这方面的内行,她搞不清,也不想搞清,女人,只注重眼前的事情,只注重现实的事物,于是她转过脸来问师傅,“你说,眼前我应该怎么办?”

师傅说:“什么也不用干。”

花想容不明白,那样自己不象是个木头人了。什么也不干,那不成了吃白饭的了。

师傅说:“公司马上要搞一个干部交流,岗位互换,在一个职位次干得时间长了的人,可能要换个位子。你们基建办那上朱小军,应该到别的地方去了,比如说公会什么地方。他拿着公司的工资,帮着建筑队干活,我早想让他去建筑队拿工资去。这个人你不用理,到了六月他就会做为交流的第一批人员,交流出去。公司搞这个动作,也就是为了解决廉政问题,一个人在一个位子上干得时间长了,也差不着吃肥了,一直让干下去,迟早会出事的。我们也要爱护同志,这样做也是保护他们。免得出大问题。……”

“我会不会被交流了?”花想容问。

“怎么搞的,你把什么问题都怎么都和自己联系在一起呀?你刚刚调上来,以马上就交流,那不成了走马灯玩耍了嘛!”师傅笑着说。

“这个建成筑公司,有些事情你不太清楚,有些事现在不能说出来。不过有一条你要坚信,那就是你是代表甲方的,他们不敢忽视。当然,要肯定的是,你抓工程质量是对的,你向他们提出意见没有错,在一条上,我支持你的。是猫就是要抓出老鼠,要是猫鼠一窝,那还要猫干什么?朱小军就犯了这样的错。当然,我们是合作单位,有矛盾,也有统一,有分歧,也有合作。检查质量时有矛盾,检查完了也要合作,有机会时,我还是要在你和他们中间缓和一下。你也知道,咱们干的这些工程,是垫资工程,没有他们,也许咱还干不起来呢?他们有活动能力,能把房子卖出去,这些都是长处。有我在前边,他们也会对你客气尊重的。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畏缩。”

给师傅这么一说,花想容心时的事情一下子没有了。她感到轻松了许多。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师傅也乐了,“看看,看看你这样子,刚才还阴沉着脸,现在又笑开了,女人啊女人,咋就这么沉不住气呢?”

花想容也笑了。

她看出来了,男人和女人真的是有很大的差别。女人容易感情用事,容易情绪化,容易钻牛角。男人就比较撇得开。同样是遇着一件事,女人有时愁死了,可男人们一下子就化解开了。同样,有些在女人们看来是没有什么价值的事情,可男人们会为此事争个头破血流,非要弄出个人命来不可。

男人女人,是冰和火吗?他们相反相对,却又离不了拆不开又合不了,这就是人生在世的主要内容吗?

抬头看看表,已经十一点半了。

花想容把师傅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拿开,对他小声地说:“我要回去了,快十一点了,十一点半,我要去接孩子。”

师傅说,“还早,你直接从这里去,十一点半走也可以。”

“这是经理办公室,你还是小心点好,那一天遇着人了,你也弄个绯闻啥的,一辈子的名声可最完了,做人还是小心没错。”花想容说。

师傅说:“我老了,对别的没什么兴趣了,就是喜欢你,就这么一点爱好,爱谁谁吧,要真是在这事上出了毛病,那也是命。我有思想准备。”

花想容说:“我有什么好,一个黑脸女人,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一个马上奔三十五的女人,有什么好,十**的大姑娘有的是,只怕你过一段时间也会厌烦的。”

师傅嘴里吸了一口气,象牙痛一样,“也是,给我抛媚眼的女人还真不少,可我就是没有感受得到,你吧,对我爱理不理,我一看见就心跳不已,也许是命吧,也许是出身经历吧,这个问题没太想清楚。”

花想容问:“你说说我有什么好?”

“什么好?”师傅闭着眼睛想了一下,说:“好在那里,我也不太清楚,是身材,你平时穿衣服不露呀,是脸蛋吗?也不太象,是性格吗?我也不太能搞清你的性格。不过有一点,我喜欢看你的背影,看你扭着走路的样子,很迷人……”

花想容推开师傅的脸说:“去去去,你就专看女人的呀!”

一句话说得师傅又火烧火燎地了,他的手一下了伸到了花想容的身后。花想容扭了几下,但还是很师傅抱到了怀里。

又是那双手,还是那么熟悉的地方,花想容凭感觉,自己的小裤裤又给拉下来了。

这时候正是中午,外面有有走动的声音,高跟鞋踩得地面咔咔地响,要是这时候进来一个人找师傅有急事,那会是什么境况。

三天后的一个下午,建筑公司的老板请客。地点在胜利饭店。这是一个专卖素菜的店。门面不大,可进到里边一点也不小。听起来是个小素菜店,可是一顿也可以吃个万儿八千的。进到了这个饭店,你马上就明白了什么是上等人的生活,里边放的音乐,全是轻音乐,声音很小,若有若无。在里边吃饭的人,看得出来,基本上是做生意的和单位的领导,一方客气有加,一方温文尔雅。跟外面的真吃饭不是一回事。

建筑公司那边来的人有刘老板,还有他的弟弟老三,那个在建筑工地上的负责人。奇怪的是,哥哥又矮又胖,弟弟却又高又瘦,一个是红脸汉子,一个却是个白脸,不知道这兄弟俩个是不是真的亲兄弟俩。

这边有师傅,花想容,朱小军,还有小沈。小沈是花想容临时通知的,她叫上小沈是为了感谢小沈这一段时间在感情上的支持。

因为有师傅在场,花想容也就不客气,她喝着啤酒,陪着师傅喝着。小沈不动酒,只是吃菜,听人家聊着。刘老板也喝啤酒,

那是在陪师傅。只有老三大口地喝着白酒,表示着自己的真诚豪爽。

宴会要结束时,刘老板送大家一人一份小礼物。一个皮夹,一个笔记本,一支笔,一个相册,意思是祝愿大家事业成功,学习进步,家庭幸福。小沈把皮夹打开,把笔记本和笔放进去。她很高兴。她是第一次得到别人送的礼物。师傅见怪不怪,看也不看这些东西,就让放在面前。花想容在师傅身边,见师傅不动,自己也没动,最后宴会结束,是刘老板把这些东西塞到师傅的车上,让他们拿上的。

回到家里,花想容觉得有点头晕,喝了一些糠茶,坐在桌前醒酒,无意中打开皮夹,发现里面一个红包,里面是整整一万元崭新的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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