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家二楼的卫生间是没有洗衣机的,费宜鸿时常换下来的衣服都是由女佣亲自上来取走,洗好烫熨好后再送上来。
肖雨筠看着那堆衣服犯了愁,洗衣是难不倒她的,她自12岁那年起,就会洗自己的衣服了,此后还经常帮助母亲洗衣服。
费宜鸿的叮咛又响在耳边“不要久坐,会留下腰疼的顽疾。”
肖雨筠知道洗衣服最最累人的就是腰部,还有手触到那有些冰凉的水,会不会在今后留下顽疾呢?
顾不了那么多了,费太太既然煞费苦心的‘关照’她,就得‘领情’否则……肖雨筠不想去想那些后果。她不希望任何不快的后果,她不希望费宜鸿跟母亲之间结怨,更不希望自己跟母亲之间结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化解她,人心都是肉长的,天下的子女都有父母,天下做了父母的都有子女,何况总有一天,费太太将会成为她的婆婆与母亲。
肖雨筠开始洗衣服,果然都是费宜鸿的衣服,正如费太太所说‘爱一个男人,先从爱他的卫生做起。’给他洗衣服的时候,正好可以更专注的想他。
因为她不去想他都不能,这件银白色的西服,是他们首次见面签订出租新娘的合约时,他穿过的,当时的她看到那个帅帅的他,就被他灿烂的笑容迷住了;这件亚白色的牛仔裤是在巴厘岛的时候,她从浴室里出来看到的,当时他好像一条痴迷的,大胆而卤莽地带着欣赏的目光,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包括她在外的每一寸肌肤,甚至包括她隐藏在浴巾底下的部份;天,那件黑色盅惑的休闲衣是跑马场上他穿过的,他粗暴而汹涌的吻她,温柔而粗犷的占有了她,这是今生唯一次的亲密,排山倒海的激情泛滥着他俩的心,深深结合的甜美滋味,彷佛牵系了他俩的灵魂……
“肖小姐,你怎么洗起衣服来了?”女佣阿梅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边惊呼道。
“没关系的,闲着闷得慌,只当是打发时间。”肖雨筠柔和的笑。
“肖小姐,像您现在的境况是不能做这种粗活儿的,今后的日子长着呢,万一烙下什么病根,就悔之不及啊。还是我来吧,您快歇着吧。”阿梅惊慌失措的说着便要抢走洗衣盆。
“哦,不,还是我来,没事的,宜鸿的衣服又不是太难洗,一会儿就好了的。”
“阿梅,给我煮杯咖啡来。”费太太托着唱腔叫她。
“哦,来了,来了。肖小姐,您要悠着点儿,我先下去了。”阿梅疾步下楼了。
阿梅把一杯余香袅袅的咖啡给费太太呈上,正要退去,却听费太太不紧不慢的说道。
“阿梅啊,在费家做事就是要多做活儿、少管事,费家的规矩你是知道的,有道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费太太的话中有话。
“是,太太,阿梅谨记了。”聪慧的阿梅已是心知肚明费太太的意思,刚刚在楼上看到的一幕,她一下子懂了,阿梅识趣的去忙了。
……
“汪伯伯,肖雨筠一直惦着您的身体,放心不下,托我过来看望您,您还好吧。”费宜鸿说着把那盒上等的人参呈上。
“好,好,雨筠她,那孩子怎么样了?我不便过去看她。”
“托您的福,她恢复的很好。”
“哦,这下我就放心了。宜鸿啊,答应汪伯伯,好好照顾她,她太可怜了,哦,我是说她看上去让人心疼啊。”
“嗯,我会的,萱萱这里,还望您多多劝解她,我打算正式跟她分手了。”
汪筠昊顿了顿,平静的说:“我们一起努力吧,但愿这孩子能放开些。”
费宜鸿从汪筠昊办公室里一边
打电话一边匆匆的走了出来,正好在门口碰到了汪安萱,汪安萱幽怨的瞪了他一眼。
“对不起,萱萱,公司里还有事,我要马上赶过去,改天我令约你。”费宜鸿丢下一句话,匆忙的闪进了电梯间。
“令约我,哼,要是先前还是值得心动的话语,谁知道约我有何目的。肖雨筠,都是那个狐媚子给搅浑的,我跟费宜鸿之间才会像一杯茶,越放越冷。”汪安萱暗骂着也进了电梯间,直奔费家而来。
肖雨筠仔细的用手搓洗费宜鸿的衣服,刚刚伸进水的时候有些凉,现在竟然浑然不觉了。
“管不了外面风风雨雨,心中念的是你,只想和你在一起。我要你看清我的决心,相信我的柔情,明白我给你的爱。”
是啊,人总会遇到各种不同的风风雨雨,关键的是做人的心态,费宜鸿,我要你看清我的决心,为了和你在一起,这点儿苦累又算得了什么。
“姓肖的,你在做什么?洗衣服?宜鸿的衣服?天,你刚刚做过流产哎,宜鸿要你做的吗?他怎么能这样对你?我打电话问问他去。”汪安萱大惊小怪的叫,佯装着给费宜鸿打电话。
“不要,不要给他打电话。”肖雨筠惊慌失措的说。
汪安萱佯装奇怪的盯着她:“不是费宜鸿要你做的么?费家的女佣吗?好大胆的女佣,怎么能这样欺负一个流产后需要调养的人。给太太面前告状去,太太会为你做主的。”
汪安萱一口一个“流产”,肖雨筠听得一阵眩晕,她虚弱的摆摆手:“不要……不要告诉太太,没有人欺负我,我愿意,愿意做的。”
“我愿意!”又是这样的语气,汪安萱心中的怒火腾升。
“这样啊,肖小姐的爱情好伟大哦,刚刚流过产,就亲手为宜鸿洗起衣服来了,好感人啊。不打扰了,肖小姐加油啊,为你们伟大的爱情乐章谱曲演奏吧,我祝福你们。”汪安萱抑扬顿挫的说罢,轻蔑的笑笑下楼,她知道她在费太太面前的那番话,已经开始起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