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宜鸿听说汪安萱在酒吧里喝多了,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她依旧一个人,落寞的坐在那里,一杯接一杯的向朱唇里倾倒玉液。
他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杯,她懊恼的瞪着他“要我喝”
心痛,痛到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谁,痛到没有知觉,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只是想得到一份属于自己的那份真爱。
“费宜鸿,你为什么要过来。”汪安萱满脸毫无掩饰的痛苦。“你可以不来的”
他凝视着她因痛苦而几近扭曲的脸“萱萱,到底因何,要自己折磨自己。”
“哈哈,竟然问我因何?哈哈,”她痛苦的笑笑:“费宜鸿,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他不解的凝视着她,她继续说道:“费宜鸿,这一年来,难道我的付出,你从来就没有什么感觉吗?”
“嗯,我很感激……”
“我不要你的感激!”她打断他的话“如果,我是说,如果她真的不会醒来了,你,你会接受我吗?”
费宜鸿虽然心有准备,却没想到她会这样直白的问他,他极剧的摇摇头,“不,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
“不要逃避自己,你告诉我什么时候才是?不要做梦了,不要自欺欺人了,你知道的,她醒来的几率是多么的渺茫。”汪安萱直视着他。
“无论多么渺茫我都要等待下去”费宜鸿举起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等待下去”汪安萱蔑视的笑笑“等待,这两个字说起容易,它每分每秒都要历经炼狱的折磨,你真的就这样把自己的青春葬送在炼狱的折磨中。”
“不然又怎样?……”
长时间的沉默,良久,汪安萱再次眼放光芒“费宜鸿,你还没有真正回答我,再说一遍,你会接受我吗?如果我就这样执着的‘等待’下去,总有一天,你会接受我吗?”
费宜鸿像是刚刚认清了她,“不,萱萱,我们之间已经过去了!别让我对你的感激之情……”
“抹杀掉是吗?费宜鸿,我对你还是有感情的,尤其是现在你的这种境况,你要我怎么忍心去放掉你,肖雨筠已经那样了,小鹤鹤不能没有母爱,还有,我也不能放开这个遍体鳞伤的你,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萱萱,我想你真的喝多了,走,我带你回家。”费宜鸿拉起她的手臂。
汪安萱傻笑“回家,回我的家,还是你的家,还是我们的家……”
“你真的喝多了,走!”
“是,我喝多了,我喝多了!回家!回家!”汪安萱眼里是伤心的泪水。
……
费宜鸿没有径直回家,他迫不及待的来到肖雨筠的医院,来到她的床前,一把拉住了她那双素白的手。
“答应我,醒来啊,醒来啊!”他把她冰冷的手放在唇边。
把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冷寂的病房听到的只是他轻渺的呼吸声,在心壁上四处回荡。她光滑如绸的芊芊素手,是他细腻的思念的触角,正不安的游离。心底已经笼罩着一羽轻如薄纱的蝉翼,正为她轻轻地扇动。思念便如呼出的空气,抑制不住的奔流涌动。夜覆盖了他的心事,心底的思念却在夜的缝隙中渗出,流淌在夜的边缘。她的手正透过沉沉的夜,温暖的在他手中。
肖雨筠,你手中的纹络可是纵横交错的思念?抑或是沧桑后的岁月印痕?费宜鸿怜惜的把它贴在他微热的脸颊,意图把这份蚀骨的爱揉碎,然后浸润在体内的每一滴血液里。他愿就此长眠不醒,永远陪着她,睡在永恒的爱的血液里。
铃声打破了夜色的沉寂,他疲惫的掏出手机,放在耳边。
“宜鸿啊,雨筠近来怎么样了?还是老样子吗?我都不敢去医院看她,看见她,我这心里啊,不是滋味啊。”汪筠昊颤抖的声音。
费宜鸿也听的心里酸酸的“我正在她身边,雨筠她今天流泪了,医师竟然说是……”
“什么?流泪了,她会哭了,你先别走,我马上过去。”
另一个声音也在惊喜的问:“什么,肖雨筠会流泪了,真的吗?”任俊驰已经奔到了床前,“姓肖的,你真的有感觉了吗?皇天不负有心人啊,我任俊驰就是为你耗尽最后一滴血也是值得的了。”
“不要激动的太早,医师说她不是因为有感情而流泪,可能是腺体的调节(非自主部分)功能在起作用,她整个人还是丝毫无意识的。任俊驰,你相信她会醒过来吗?”费宜鸿沉重的声音。
“会的,她会醒过来的,费宜鸿,即使所有的人都放弃了,我们两个绝不可以放弃她,因为她是我们今生唯一的至爱。”任俊驰眼里布满血丝却目光有神。
费宜鸿没有因他的话而吃醋,他反而揽着任俊驰的肩头,“好兄弟,谢谢你,雨筠能有你这个朋友,就是哪天我不
在了,也可以安心了。”
任俊驰给了他重重的一击,“姓费的,你绝不可以说这种丧气的话,什么你不在了?你要好好的撑着,为了她好好的撑下去,懂了没?肖雨筠她不能没有你,没了你,她才会变成一具真正的躯壳。”
晶莹的泪,再次顺着肖雨筠素白的脸颊无语的滑落,两个男人突然抱在了一起,异口同声的惊喜着“她流泪了!看,她真的在流泪了!”
……
汪筠昊之所以在商业界能够翻云覆雨,历年来业绩姣姣领先,也离不开他复杂庞大的人际关系网。
他召唤来了业内最好的脑外科,神经科,促醒专家等相关联的权威人士高端联手,连夜交流切磋肖雨筠的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