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筠,爸爸的宝贝女儿,你听到了没,你复苏的希望现在是百分之六十啊,孩子,你是最棒的,你已经从百分之九十五渺茫的几率,争取到了现在,这已经很不容易了,孩子啊,爸爸相信你能行的,你会醒过来的,如果有奇迹的话,不要等待老天,就让我的宝贝女儿来制造奇迹吧。”汪筠昊老泪横流,哭的一塌糊涂。
“汪伯伯,您太累了,让我送您回去休息吧,雨筠她会好起来的。”费宜鸿拉起汪筠昊,他回头对任俊驰说“你也回吧,雨筠一定不希望醒来后,看到我们每个人都为她疲惫的样子,她会痛心的。”
……
费宜鸿从汪家出来的时候,汪安萱送他到门口,“宜鸿,昨晚我确实喝多了,我都记不起自己都说过什么来了,”她嫣然的一笑,“恭喜你,真是天大的喜讯,雨筠她大概可以有希望醒来了,恭喜你们。”
费宜鸿驻足了一秒钟,没有言语,钻进车里,疾驶而去。
费宜鸿回到家,见母亲正要按照特定的日子去上香,他平静的对母亲说,“妈妈,我陪您去上香吧。”
费太太有些吃惊的看着他,儿子总是讥笑这个文明家庭的妈妈还搞这套老封建的,今个儿儿子是怎么了。她模模儿子的头,没有发烧啊,但是他虽然看上去精神十足,眼里却布满了血丝。
“鸿儿啊,你昨晚一夜没睡吗?哎呀,虚火攻心可是了得,快上楼好好睡一觉吧。”
“没事的,回来再睡,走吧。”
费宜鸿陪母亲来到雍和宫,他母亲说这里的香火特旺,有不少高官达人也时常来此虔诚的祭拜。
黄瓦红墙殿前的青铜狮子,造型生动。殿内正中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笑容可掬、袒胸露月复的弥勒菩萨塑像。大殿两侧,东西相对而立的是泥金彩塑四大天王。天王脚踏鬼怪,表明天王镇压邪魔、慈护天下的职责和功德。弥勒塑像后面,是脚踩浮云,戴盔披甲的护法神将韦驮。
他陪母亲顺时针方向行进,见佛就跪,见神就拜,母亲不解的问他:“鸿儿在为谁祈祷,是她吗?”
费宜鸿严肃而虔诚的跪在佛像前,从来不信佛神的他,现在迫切的希望这个世界上有佛,有神。
“哎哟,对自己的父亲也没这样过,也不知是哪辈子欠了那个女人,我家鸿儿自从沾上她,从来就没有太平过。”费太太一边说一边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希望儿子尽早摆月兑苦海。
回去的路上,费太太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鸿儿啊”
“哦”
“萱萱她才是真心爱你的,鹤鹤也很喜欢她,多好的一个姑娘,鹤鹤妈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了,其实你们才是……”
“妈!”费宜鸿气恼的叫,“不要说了,好不好,我跟她是不可能的,过去不可能,现在更不可能。”
“过去不可能是因为有那个女人缠着,现在她那样了,你要为她苦一辈子不成。这是老天的安排,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了,萱萱才是你今生最合适的人选。当初你要听妈的话,娶了萱萱,费家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了,你爸身体多好的一个人,啊,还不都是她害的,我就说了,她是个不祥的女人!”费太太尖利的说。
车子噶然而止,费太太不解的看着儿子,费宜鸿摇下车窗,正好碰见一出租:“师傅,麻烦你带个人。”
“鸿儿,你这是做什么?”
“妈,小鹤鹤就托给您了,肖雨筠一天不醒来,我就一天在医院里陪她。”
“什么?什么?”
费宜鸿丢下她,疾驶而去了……
……
汪安萱感觉是那么苦涩。这一刻,她只想揉碎所有的回忆,让一切还原。可是可能吗?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懂得以不变应万变?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可是她真的无法做到‘以不变应万变’了,她恨,为什么付出了这么多,还是不能得到他的心。
放弃也是理智,放弃也是收获,放弃也是一种美丽,森林苍松翠柏,任她栖息;绿地繁花似锦,任她采摘,幸福就在眼前。可是,一路走来,还有可能吗?
爱情是心灵的救赎,不顾一切的去追求的爱情,最终,无一例外地将她带入地狱。
肖雨筠她会醒来吗?现在连她也心存质疑,是她给了他或明或暗的希望,是她阻隔了她跟他的心,只要有她存在,那怕她以一种躯壳的形式存在,她跟他就成了不可能,那么……
汪安萱狠狠捏碎手中的烟,她拨通了一个男人的电话,那个邪魅的男人。
……
雪好大,白桦林里好静,肖雨筠一袭素白的身子在飘,“姓肖的,不要走!不要走!”
白向薇狠狠的推醒梦魇的任俊驰,任俊驰困倦的睁开眼睛,“我做梦了吗?”
白向薇把身子扭向一侧,“任俊驰,要不是我们有了女儿,我就跟
你分手,我不要你这个躯壳的男人。”
“薇薇,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驱散我心中所有的痛苦吗?既然你那么喜欢她,当初怎么不追她,为什么还要跟我结婚。”白向薇眼里含着泪水。
“薇薇,不是这样子的,设身处地的替我想想,假如你的一个很要好的朋友突然间成这样了,你心里会怎么样呢。”
“没有这种假如,你又替我设身处地的想过吗?整天都很难见到你的影子,连我们的女儿都陌生的不要你抱抱,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滋味?说啊!”白向薇吼道。
“我保证等她醒来,就陪你们母女快快乐乐的过日子……”
“你这个保证一年里已经说过多少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