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被母亲推下密道,就不由自主地顺着一个斜坡滑了下去,她只知道这是在地下,周围一片漆黑,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于是,一边哭,一边闭着眼睛四下里乱模一气,最后模到墙,就扶着墙站了起来。但是,因为看不见,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走,一转身,碰痛了头,原来身后也是一面墙。
“一点光也没有。”
真是又急又怕,完全慌掉了,甚至是有些绝望,金蝉放开墙,一坐在地上。
“什么东西?”
金蝉坐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心想,会不会是蛇,这样想着,吓了一跳,,忙起来,但是,奇怪,等了一会,那个东西还是没有反应,于是,她也大胆起来,蹲下来用手模了下,原来是个包袱,她顺着包袱系着的结,打开了,往里面模了几下,发下里面有一根绳子,有一把匕首,有一个火折子,还有元宝。
“这一定是太爷爷提前备好的。”
金蝉拿火折子试了下,还真有火,趁着火光,她发现,墙上是有好几个火把的,于是点亮了其中的一个,看到墙上有字,“点亮火把,取其中之一,照着出洞,火折子,绳子,匕首防身备用,不可丢弃,切记切记。”
于是,金蝉立即将那个包袱系好,背在身上,依照指示图走,密道不是直的,而且,还有很多条,故意迷惑人的死路,因为指示图极不明显,所以,金蝉也走了不少冤枉路,因为时间被浪费了,所以,手中的火把,眼见就要熄灭了,金蝉又开始着急起来。
“干嘛弄那么多的死路?接下来到底走哪里?“
金蝉看着左右两条路,决定赌一把,最后,选择了右边的路。
走了一段,发现前面的墙上也有一个火把,金蝉笑了,”赌对了,只有正确的路上,才会备有火把。“
于是,她换了火把,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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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金蝉的两位母亲,还有莫西城,及府上的家将家丁丫鬟们,都被关在囚车里,沿途围满了百姓,大家看到何府的人,都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
“大将军府上是犯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都被抓了?””都正纳闷呢,何家就和天波府杨家是一样道理,世代忠良,怎么会犯事?”
“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我一个宫里当差的亲戚,说是,襄郡王今日早朝参了何将军一本,说是何将军意图谋反。”
“何将军谋反?我不相信。”
“是啊,谁相信啊,何老将军当年还为先皇挡了一箭,都没有要任何封赏,我不相信,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如果何家都被冠上谋反的罪名,我看朝廷没有几个再真心做事的了,唉,这个世道啊。”
何家的人坐在囚车里,全都是沉默不语,金云亭和金碧云只希望,此刻,金蝉能够快点找到出口,之前听将军讲,这个地道有至少长六里,而且以防密道被发现,沿途设置了很多错路,若是走错,恐怕一天也走不出去,若是拖的久了,甚至不知道体力能不能支撑的下去。想到此,二人不约而同地闭上了眼睛,心中默默的祈求上天的保佑。
莫西城盘腿坐在囚车里,一语不发,原本是要查襄郡王的,没有想到竟然被反咬一口,不行,我不能够坐以待毙,但是,此刻走,恐怕会殃及百姓和府上的其他人,我要找个时间逃掉才好。哎,不知道金蝉怎么样了,有没有出去?金蝉,我一定会去找你的,要是过了此劫,莫西城突然不敢想了,她会中意我吗?也许只是我一厢情愿来着。半个多时辰后,御林军在开封府门前停下,在大家都被带下车时,莫西城想,这个时候冲出去,正好是个机会,于是就做好了跑的准备。
“
莫兄,”展昭什么时候来了,他靠近囚车,低声说,“不要想着逃出去,这是没有用的,要知道,你要是逃了,到时候,恐怕正好留给人口实,要相信,包大人一定会为你和何将军等人,伸张正义的,包大人相信大将军没有谋反,莫兄,我知道,以我展熊飞的功夫,虽然不能胜你,但是,你也走不了。”
“展兄,你是在威胁我吗?”
“展昭绝非这个意思,只是希望不再节外生枝,还望莫兄体谅。”
“好,冲着对包大人和你南侠的信任,小弟我就随你走。”
男女分别囚禁,但,进去囚室的时候,是要路过男囚室的,金云亭一眼就看见相公,他正趴在栏杆上望他们,这时,何靖已经被转移到开封府大牢。
“相公,”金云亭跑了过去。
“娘子,”夫妻二人手握在一起,“让你陪我一起受苦了。”
“不要讲这些话,只要你在我身边,生死我都不在乎。”
“好,我不讲,”他看看那边,没有见金蝉,于是低声说,“女儿怎么样了?”
“已经走了,这个时候,应该快要出去了”
“将军,”府里的人都涌过来。
何靖一见此情景,不禁声音哽咽,一会儿,才说,“是何靖连累了大家。”
“将军,我们相信你是无罪的”
“何靖在此多谢各位的谅解,”何靖再三拱手行礼,他看见包大人在人群后,就望着包大人说,“包大人,本案,是否可以奏明圣上,释放无关人员?”
“将军,明日上朝,包拯一定会像圣上奏明,请将军放心。”
“多谢包大人。”
众人互相宽慰几句,就被分别囚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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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郡王见御林军统领递上来的抓捕名单,共五十三人。
“陛下,臣以为,人数有误。”
“怎么会有误,朕亲自对照过何府的名单,岂会有错?”
“少了一个人。”
“你是指老将军何锐吗?他当时替先皇挡了一箭,所以,先皇有免死金牌赐予他,虽然只有一次机会,但是,这些年来,老将军并无犯错。”
“回陛下,臣所指,并非老将军,而是大将军的掌上明珠,何金蝉,名单上并无此人。”
皇上以上,面露不安之色,“怎么可能呢?让朕看看。”
襄郡王立即将名单递给仁宗皇帝,皇帝看了看,心理极为不安,但是,还是对郡王讲,“晾她一个小小的女子,也成不了大气候,不必担心。”
“怕只怕,何金蝉一边逃往边关,找到老将军,述说家变,万一老将军在边关勾结外敌,造反怎么办?”
“不会的,老将军断不可能造反,而且,还会十分愤怒儿子所做。”
“当务之急,皇上应该兵分两路,一路是传圣旨到边关,让何锐回京师,再削了何锐的兵权,另一路则是追捕何金蝉,万万不可让她抢先一步和何锐会面。”
“如今边关危机四伏,老将军镇守边关多年,外敌不敢侵入我疆土分毫,若是朕将老将军兵权削了,换了守将,到时候,恐怕将是内忧外患,一起压了过来,郡王,朕知道你是为了我大宋的江山着想的,但是,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先守着边关,关上门,才能放心里处理家务事。”
“这,皇上”
“今天很晚了,郡王,你就先回去休息,明日随朕一起去开封府。”
“遵旨。臣告退。”
襄郡王走了出去,心理还极为不服气,势必要找到何金蝉,而且还要想办法搞掉何锐的兵权,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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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蝉在密道走了很久,又累又饿又口渴,但是,根本就是找不到出口所在,总是走错路。
“到底有没有出口啊,我能不能走出去啊?如果死在这里,还不如当初不逃了,即使坐牢,至少和我爹娘一起。”
金蝉一边说着丧气的话,但是,一边还是没有放弃,还是得继续找寻出路,但是,火把马上就要灭了,却是死活找不到下一个火把,她是心急如焚,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正担心的时候,火把突然灭了,于是,四周一下子变得漆黑无比,金蝉心中一阵恐慌,于是立即拿出火折子,试着划了几次,借着光继续往前走,但是,火折子怎么可能撑得太久呢?很快就灭掉了。
周围又陷入一片漆黑。
金蝉只有扶着墙走。
可能是因为在地下的原因,墙都是凉飕飕的,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地狱,然而,一想到地狱,人就会不由自主地害怕,金蝉也是一样,让自己尽量不乱想,闭着眼睛,一心往前走,往前走。
走着走着,金蝉发现前面没有路了。
“又是一条死路,怎么总是撞进死路呢?哎,简直是气死我了。“
金蝉一巴掌拍在墙壁上,但是,奇怪,这墙壁有些奇怪,竟然是很大的凹凸不平,和之前遇到的死路都不一样,怎么回事?于是,从上模到下,先是慢,再是快,而且发现是有坡度的。”难道是,真的吗?”金蝉觉得像是梯子,“天啊,多谢上天保佑,真是太好了,这一定是出口。”
于是,金蝉立即毫不犹豫地踏上第一级台阶。
然后是第二级,一边用手抓着上面的台阶。
“天啊,真是阶梯。”
走到第二十一级的时候,金蝉模不到上面的台阶了,抬手再往别处模模,发现上面到顶了。
“这一定是密道出口的封盖,”金蝉这样想着,站稳了脚步,双手托着上方,使劲顶,发现,根本动不了丝毫,想了想,“密道机关,怎么会让人使蛮劲呢?”
她又往左处旋转,仍然不行,但是,也没有了力气,于是就停下来休息了一下,又开始往右处旋转。
“哎,动了,太好了。”
金蝉发现,越转越轻松了,就是盖子很沉,于是,又接着旋转,最后发现了一丝光亮,简直是欣喜若狂。
“加油,何金蝉,胜利就在眼前了,坚持住。”
金蝉一边旋转,一边给自己鼓励,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于是,完全开了。
她双手托着盖子,移开了一些,够自己出去的,就松手了,顺着台阶爬了出去。
“啊,太好了,我终于出来了,”她一下子坐到地上,“我终于重见天日了。”
金蝉这才看见那个盖子,是石头做的,关键是上面还长了青草,心想,怪不得这么重,不过也好,有青草,才不容易被发现嘛,金蝉歇息了一会,就将盖子重新盖上了。
“天要黑了,我要赶快出城,不然,又要浪费时间,到时候,追兵追上来,不是正在毁了爹娘的意愿?”
“我何金蝉,从今天起,要开始一段逃亡历程,皇天在上,我爹没有造反,如若皇帝真要杀我满门,金蝉也必不会要他江山坐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