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飞机在入境时碰到了一点小麻烦,由于原定的飞机在起飞前突然发现了故障,故而我们改乘了另一家专用军机,尽管指挥官就此向中方做了解释说明,但由于中guojun方的体制问题,他们在传达消息时仍然迟延了许久,因此我们在边境领空等待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被获准入境,还好这架直升机准备了足够的机油,不过那段等待时间着实令人沮丧。
例行欢迎之后,我们被领进专训基地,基地指挥官向我们做了简单说明,就指示了各自的宿舍,以便让我们尽早休息适应明天的训练。我进屋后才发现这是个双人间,我被安排与另一名女队员同宿。我行李都没打开就直接找到了双方的负责人,要求调换到单人的寝室。我的领队对此并不奇怪,因为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住的。而中方人员有点诧异于我的特殊要求,大概他们认为作为队员我实在有点挑剔,不过,他们说会考虑我的要求,但今晚,我只能先将就一晚了。
于是我回转寝室,打开行李,拿出随身的衣物。那个同寝室的短发女人抱臂旁观,可能因为我的要求让她不愉快,所以神色颇有点冷淡,尤其当我取出那个小的专用香水化装包,现出那一排十几种名贵香水随身装小瓶后,她的脸上现出鄙夷,显然我的这套装备让我看来更适合做一个富家小姐而不是特战队员。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嗜好,我喜欢的是香水。我周围人都知道,我的任何东西都可以随意触碰随便拿走而不用告知,只有香水除外,谁要是动了我的香水,那等待他的将不是笑脸而是拳头,即便是在家里,连我母亲都不会动一动倒卧的香水瓶而宁可让里面的香水全部漏光。林赛说这其实是一种嗜物癖。
没过半小时,她就自己走出去了,我想这次是她自己要求掉换寝室,毕竟那混合了十几种不同香水味道的屋子不是人人都能适应的——我特意将瓶盖拧松以释放香气将她熏走,我的小小手段如此成功以致于连我自己都洋洋得意。
第一天,中guojun人没有给我们训练压力,只是一些适应性训练和各项体检,不过,我们看到了另一队在场上训练的中国士兵,那种训练强度即便是我们也不由惊异,看来下面面对的会很有挑战性。体检是为了在日后的训练中避免伤害到身体,所以体检项目做的非常细致。
我们的领队下午告诉我,已经给我安排了新的房间,我可以在晚餐后搬过去。“你对她都干了些什么?”领队不解的看着我:“她向这里的指挥官投诉说你有精神方面的问题,你居然在半夜里爬起来跳舞?我不记得你有梦游的习惯。”
我笑:“那不过是某种带有致幻性香水的杰作,她想象出来的幻觉而已。或许在潜意识里她对跳舞有着非同一般的嗜好。”
领队也忍不住笑了,随即觉得这种行为不应进行鼓励,于是咳了一声,忍回笑容,道:“我要提醒你这是违规和非常不礼貌的。”
我道:“我愿意就此向她郑重道歉。”
他登时头大:“算了,你还是别再给我找麻烦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过下次绝不允许再发生类似事件,这种香水一经查出,我们将面临各方面的质询。”不过是个玩笑,我不认为他们会如此认真。不过他说着我也就这么听着罢了。
晚上的自由活动时间里,五个人都聚到了我的住处,花匠一本正经地宣布这里将是在中国集训期间的我方基地,从而确立了这里将成为小型集会的场所。这本是我要求换房的本意。由一个女人提出要个单间当然更加合理自然。
“好吧,分析‘敌情’。”花匠道。于是我们开始交换信息。
花匠打听到在这里集训的并非我们一支“外军,”与我们相隔的两墙之外都有他国的训练人员。也就是说,这里实际是他们专用于训练外军的所在,而非他们真正的本国人员基地。我们所看到的并非他们真实的训练情况,他们会有所保留。狡猾的中国人!花匠道。作为一个语言专家,他的交际能力不必怀疑,如果一个人学了这么多语言就只为了孤芳自赏,那他非得郁闷死。
不奇怪,我认为换成我,也会对自己的实力做出保留。谁也不会轻易亮出自己的底牌,无论经济,政治还是军事上。
“我没看到飞机”,伞兵无比沮丧,“希望在日后的训练中不要让我总在地上跑。”
我想他们有专门的伞降训练场,鲸鱼道:“看看我吧,我不是连游泳池都还没看到吗?也许这次来我只能做个搁浅的鱼了。”
他们的体能超乎想象,这是羚羊做出的判断,他们的身手矫健,从他们在负重跑时的步法来看,在攀援项目上应该也不弱。花匠脑筋厉害,但我们都知道他体能上比不上他那聪明脑袋。在基地中,他的体能只是中等以上,不弱,但在这里,就是他的弱项。
琉璃的伤恐怕还没好,鲸鱼说,她的体能不可能短时间内恢复到原样。这也是个问题。
我们都沉默下来,虽说是集训交流,但谁都明白这其实是一场不言明的较量,谁都不愿意输给对方,这关系到军人的责任,荣誉,骄傲,关系到一个国家军队的颜面。所以,我们不能输。
不管怎样,花匠最终先开了口,我们是一个团队,我们是一个人,所以我们必须一同进退。
这句话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羚羊说花匠跑不动了我背着他跑。鲸鱼说那我就背琉璃吧,背个大美人我乐意。
我们都笑起来,不,我们谁也不能输,谁也不会输!
当晚,我上网时,林赛的头像是暗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