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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风轻若当时所说,失魂咒虽然是一种可以使人的魂魄月兑离躯壳且放置入其他人思维的咒术,但是这对受术者来说却不会造成**上伤害。所以,当慕容梨需要静睡以复原自身控制能力的时候,身为施术者的临觞大祭司不得不改变计划,放下夺取铁盒子的任务而连夜赶回倾渊,请求倾渊之主的救治。
七月十二日,这对倾渊来说是极其重要的日子,这一日将是决定临觞大祭司是苏醒还是就此沉睡不醒的日子。
昨晚上,当风轻若怀揣着花爷爷交给自己的信件回到他在沈府的房间时,沈九已经在他的房内等了许久。风轻若看着沈九手中的东西,是那一日倾渊之人无意遗落的珠坠。风轻若本以为沈九会有许多话要与他说,但当风轻若将怀中的信件拿出来摆在沈九的面前时,沈九说道:“真是的,还以为你独自一人上倾渊去报仇了。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你难道就不问我?”风轻若说着,右手拿起信件举至肩膀处。
沈九头也不回,直接从开着的门出去,并顺手将门合上。
于此同时,倾渊之主沈红缨将众人支开,然后将临觞殿内的白色蜡烛全部换成了红色的。正对大门的两侧,红烛的烛光一直延伸到垂幔之前,垂幔之后,沈红缨拿下面纱露出一张与十年前相比并无多大区别的脸。沈红缨站在床前,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临觞大祭司,未着唇色的双唇一张一合,含着未念出的两个分明就是“谢谢”二字。
“曼青,我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就像当年你不放弃我,我也不会放弃你的。”
第二日的晨曦柔和地洒下,露水枝头,属于夏日清晨的干净明朗柔润。倾渊之内,侍从们已经起身开始为这一日的工作作准备。两列侍从走过长廊匆匆赶至临觞殿外,换下倦极了侍从分站在殿外两侧,最后上前的两名侍从走近殿门,将两侧挂着的挂灯拿下并熄灭,再换上新的挂灯,以备晚间时用。殿门被打开,从门外进来的四名侍从,其中的两人去打开窗户,另外两人则是撤下已经燃尽的红烛。沈红缨挥了挥手示意,便见其中一人转出门外,再回来是身后跟着的是端着脸盆的容晴。容晴将脸盆发在架子上,便领着四名侍从对着沈红缨行礼后退出了临觞殿。
见其余的人都走开,沈红缨转身看向仍在沉睡的临觞大祭司曼青。曼青的脸上仍是一片惨白,那放在被子上的手依旧不自主地打着颤。“曼青……”沈红缨低念一声,然后走近床榻坐下。
施行失魂咒的的后遗症,施术者在那之后将会陷入沉睡,梦非梦却仍是梦。除了梦中之人,其余的人只能做旁观。“我不知道你的梦劫之中是遇到了什么才会致使你如此害怕,但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沈红缨说着,将曼青仍在颤抖的手包裹住。梦劫,梦中劫难,与记忆之中最最害怕的事物有关。虽然是梦境之中的假象,但是只有闯过去才能从梦中月兑离,否则将会永远陷在梦里,直至死去。
门内,沈红缨默默守在曼青身旁;门外,容晴挡住了欲要开门进去的傅秋郁。
“少主,主人吩咐过了,谁都不可以进去。”
“包括我。”
“是的——对了,主人有任务交给少主,请少主和容晴一起来。”容晴说完,便想左转了身,往药房而去。
后面的傅秋郁有些不情愿,停滞在大殿门口,目光从大门镂空处探进去,注视着垂幔后面的人影。又看向身影愈走愈远的容晴,想想终究还是跟了上去。傅秋郁心想,可千万不要是什么让人觉得无聊透顶的事情。
药房内,层层雾气缭绕,尽是药草的味道。药庐被放在正对门口靠墙的位置处,两名侍童拿着竹筒对着炉子底下的火焰吹着气,因为整日呆在这热腾腾的药房内,且这又是七月的季节,两名侍童衣衫早已汗湿,看样子都好似可以拧出水来了。整理药草的侍女见少主和容晴到了门口,停下手中工作,行了礼便退了出来,同时将有些晕忽忽的那两个孩子也给提了出去。
傅秋郁看着自己身旁经过的侍女,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而她怀中孩童则是不同,在难受的倦容之下,孩童的脸上表现的是放松的神态。众人走后,傅秋郁似无意般说道:“让这两个孩子整日呆在热腾腾的药房里真的是有些过分了。”
容晴只当没有听见,转进药房后室,也就是堆积药草的地方。傅秋郁明白自己是多话了,而容晴的不答只是在提醒自己莫要自作多情而后害了这两个孩子。也罢,人各有命。想着便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