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之后醒来,看了一眼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床榻,想要起身,满身的痛楚才蔓延开来,被毒打的记忆这才慢慢恢复。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她根本不记得了,清醒记起来的就是藤条不断的往身上打。
“醒了?”
耳边传来温柔的问话,扭脸望去,看见的就是那个带着红色胎记的脸。
“你爹爹安葬好了?”
荻愫苧觉得整个喉咙像是刀切一样难受,苏末儿忙给他到了一杯水。
“都好了,以后奴婢就是小姐的人了,奴婢名唤苏末儿。”
“哪家的小姐会是我这样?”
苏末儿但笑不语,接过荻愫苧喝过的茶杯,搁置一旁,掀开被褥,给荻愫苧上药。手只要轻轻的抹上去,荻愫苧就忍不住一阵闷哼。
“这药是爷亲自配的,说是姑娘肯定用得着就让奴婢带来了。"
“桀哥哥配的?”
苏末儿对这称呼有些意外,随后安然接受。
“是,爷怕你挨着不吭声,让奴婢以后多看着你。”
“那他什么时候过来看我?”
“爷终究是要避嫌的。”
荻愫苧听见这话明显失了魂儿,也不做声了,任由苏末儿给她上药。
苏末儿看着一眼荻愫苧,有些话却还是咽下去了。
*
荻愫苧从人人可欺的丫鬟到如今可有可无的闲人已经数日,当日之事荻愫苧并不知晓,可结果却是显而易见的,来太子府数日,只从那日起,才有人会称呼她一声,荻姑娘。
荻愫苧也曾问过苏末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末儿只是笑笑,并不多言。荻愫苧嘴上不说,但是也猜得出,如今这些变化跟琉月桀月兑不了干系,他说他会护着她,想来是真的。
赏花看月,这便是这些日子荻愫苧唯一可做的。只是她越发的清闲,有些人就越发的觉得看不下去,倒也没人当年说就是了。
荻愫苧瞪大双眼看着远处,眼巴巴的望着无人经过的大门,总盼着,下一刻就能看见那人的身影。
众人只当她是等太子,多多少少会说她卖弄风情。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等的是众人眼中扶不上墙的烂泥巴,琉月桀。
“这六皇子今儿分明是来找碴,也亏得我们太子爷忍得住,真是……”
“你看看那个宁王,跟个奴才似的,六皇子说什么就是什么,瞧着就可气。”
荻愫苧猛然转身看着苏末儿。眼睛闪过意思惊喜。
“桀哥哥今日来了?”
“奴婢不知。”
荻愫苧对着苏末儿扮了一个鬼脸,转身就走,这苏末儿的嘴巴严实的很,问什么都不肯说,她不说,她自己瞧瞧去。
苏末儿在背后看了荻愫苧一眼,慌忙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