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月桀第一次觉得自己没看透这个女人,他的印象中,荻愫苧很惜命,为了活着几乎可以做任何事。不然当初也不会那么轻易就答应了自己做了自己的棋子。
可此刻,这个女人是打算豁出命的,到底是什么,让这个胆小的女人顷刻之间变的这么大胆?
琉月桀忽而想到了安为衍。
太子爷能设计荻愫苧,自然也不会放过安初夏,更何况,安初夏似乎对于太子并无好感。安初夏就是安为衍的命,安初夏不喜欢的,安为衍自然不会拂逆了这个妹妹的意思。
这就是说,太子爷是真的对安初夏下手了?
这叫自断后路吗?太子爷不像是这么简单的人,又或许是另有打算。
琉月桀的眼角看了一眼太子殿下,波澜不惊永远是太子爷的保护色。
目光转到了荻愫苧的脸上,第一次在荻愫苧的脸上看见了一种叫做恨意的东西。
恨?
这倒是令琉月桀越发的好奇了。好似荻愫苧这个木头人终于一下子开窍了。安初夏到底怎么了?让荻愫苧一夜之间成大了这么多?
突然夜滢任放开了荻愫苧,荻愫苧一下跌到,身子却始终紧绷着,怎么都放松不下来。
夜滢任低头贴着荻愫苧的耳边,轻声道:“既然你想保他,那本殿下就给你这个机会,我们的事儿,以后有的是时间,咱们慢慢算清楚。”
夜滢任站起身,转身走到皇上面前,俯身行了礼,太子爷轻易不动的眉毛也从紧蹙到了一起。
“六殿下是真性情,实在令人敬佩,臣夺人所爱在先,自然不敢奢望六殿下能释怀。如今咱们算是一笔勾销,皇上,臣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皇上可否应允?”
此话一出,几个人的脸上就变了三遍。连一直默不作声的琉月曜也睁开了眼睛。
“直说便是。”
“下月初三是我父皇寿辰,臣想提前带苧儿回去,也好在寿宴上让众人见见,不知道皇上是否应允?”
夜滢任说这话的时候就看着琉月曜,琉月曜的拳头握紧之后又松开,却始终没有说话,看来皇上昨天应该也是教训过他了,太子爷倒是脸色越来越难看,夜滢任的临阵倒戈几乎让他溃不成军。
皇上看了一圈坐在下面的儿子们,最后微笑的点了点头,道;“既然是寿辰那就还是早早回去的好。十日之后,安溪郡主随你回去,礼部协理送亲,事成之后,回来与安家嫡女成亲,不许耽搁。”
“安家嫡女?”
太子爷不由惊呼一句,失了平日里的稳重。荻愫苧受惊不比太子爷少。其他人只是轻微的蹙眉,倒也没多开口。
“今晨安将军特意请朕赐婚,朕问过丞相的意思,他没有异议,朕就准了,怎么,你有意见?”
皇上微笑的看着太子爷,那语气大有你若是不同意就触犯龙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