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放在她的后背,粗糙的大掌,顺着蝴蝶骨由上往下摩挲着,荻愫苧身子敏锐的一弹,无措地望着琉月桀。
潋滟着水泽的眸子,如今,却别有一番风情。
琉月桀艰难地滑动着喉结,薄唇移到她的耳垂处,哈气,“苧儿,这是你自找的……”
迷人的声线,让荻愫苧情难自禁地沉醉其中。
酥酥麻麻的感觉,带着他好闻的气息,小月复处涌上一阵又一阵的热潮,从未有过的陌生感,竟让荻愫苧有些惊慌。
他温热的嘴唇,在她脸腮处轻轻掠过,若有似无的碰触,更让荻愫苧无措。
只感觉,凡是被他碰过的地方,都像是着了火一般,灼的她肌肤都开始火辣辣的难受。
直到……
身体被腾空抱起,被轻手轻脚地放在床榻上,琉月桀才难以自持地俯身,狠狠捂住她的唇瓣!
雨点般的吻迅速落在她光洁的额头,如羽翼般的睫毛,挺立的俏鼻,酡红的脸颊,最后,再次狠狠攫住她的樱唇,辗转缠绵……
荻愫苧埋在他的怀里,鼻翼都都是熟悉的龙涎香,闭上眼睛,生涩地迎合着,感触着……
“看着我!”
霸道地命令着,说话间,手指已经轻巧地拨开荻愫苧的外衫。
白色的织锦亵衣就这样露在他的眼前,荻愫苧羞得通红,不自然地撇过脸,想要劈开琉月桀过于灼热的视线,却被他捏着下巴,强迫着与他对视。
双眸氤氲着一层雾气,琉月桀心一动,一遍又一遍吻着她的眼角。
“告诉我,我是谁?”
暗藏沙哑的嗓音,格外蛊惑人心。
“桀哥哥……”
红唇轻启,吐出琉月桀想要听到的名字。
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掌已滑倒她的腰间。
“苧儿,今日你若是成为我的人,日后,碧落黄泉,我都不会放你一人,你可想清楚了?”
这……算是承诺吗?
碧落黄泉……
多么美好的四个字。
她所想要的,也不过如此。
忙不迭地点了点头,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腰。
碧落黄泉,生生世世只记住她一人。
灵动的眸子里,那直达眼底的深情和爱意,让琉月桀心神一动,急急吻上她的嘴唇。
四片唇瓣,抵死相磨。
他的舌尖,长驱直入,横扫她口腔里的每一个地方,卷住她的小舌,紧紧缠绕,吮||吸,炙热的唇,带着火热的温度,顺着她的下颚一路往下,再次点起一串串火花。
彼此的额头相抵着,他略有些粗重的呼吸全数喷洒在她潮||红的脸上。
“唔……”无意识的呻||吟,让琉月桀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停顿一小会,倏地拨开她的亵衣。
衣衫顷刻间褪尽,终于毫无阻挡地感受到了彼此的体温。
荻愫苧羞涩地敛着眸子,余光,却意外地扫到他胸口的伤疤上。
长长的一道,是当初被皇上推出去时留下的……
皇室亲情淡薄,众所周知,却不知道,竟淡薄至此。
至今想起,胸口仍是泛着少许的酸楚。若是当时她不曾出现,他会不会真的消逝?
连亲生父亲都不怜惜他,世上还有谁会真正怜惜他?想来,他们两个人不都是一样的,无人怜。
她一直觉得,她会陪着他一辈子,可明日过后,咫尺天涯,再见又该是何时?
滚烫的泪水,终是落下,却在还没涌出时,急急拭去。
半仰起身子,细细的吻落在他胸口的疤痕上。
他的伤口,由她来为他抚平……
“妖精!”
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胸口晕开,快速传遍四肢百骸,琉月桀戏谑到,扳回她的脸,快速欺上她的唇瓣。
这一次的吻,少了几分柔和,多了几分霸道和深刻。
他是想在她身上印下他的痕迹。
“桀哥哥……”
轻咛这,抓着琉月桀手臂的力度也渐渐加大。
琉月桀抿唇不语,却把一个吻烙在她的胸前。
“记住了,这里,只需住我一个人!”
他霸道的宣示着,荻愫苧轻咛这,出口的,却是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
琉月桀掌风一挥,直接隔空将蜡烛灭掉,原本明亮的房间,只剩下无边的黑暗。
荻愫苧再没开口,琉月桀也再也没有问任何一句,剩下的,只是情人之间的喘息……
屋外已经是大雨滂沱。
玉清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手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平滑的指甲镶进掌心,都不觉得疼痛,雨水混着脸颊滚落,分不清楚有没有眼泪。
看着窗里的烛光熄灭,只觉得自己的心唯一一道光,也灭了。
从这男人拿着那泥女圭女圭走进了他的院子的时候,他就早该预料到,会有今日的情况。
又或许,是从荻家将他送进皇城的时候,他就想到了会有今日的结果。可是他还是来了,为了那几乎不可能出现的希
望,卖了祖上留下的破屋,追到了京城。
他还曾记得,年少时,她曾信誓旦旦的说过,长大之后,要嫁给玉清为妻。
他为了一个五岁孩童的话语,等了十年。
可即便是十年后的今日,这梦都不愿意醒过来。
若说痴傻,玉清与荻愫苧,谁都不遑多让。
一把油纸伞,撑到了玉清的头上。
“先生,回去吧。”
吴殇仍旧是一件黑衣,玉清凄苦一笑,心若荒了,哪里都一样,回去?早就没有地方,是玉清可以回去的地方。
见玉清不动,吴殇轻蹙了眉头。
“先生……”
“你可有求而不得的人?”
吴殇沉默,脑海中那人的面容一闪而过,最后却坚定的摇了摇头。
“没有,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玉清一连说了两个最好,转身出了油纸伞,借着雨幕,快速的消失了。
吴殇低头,求得不得,谁都有求得不得的人,既然知道求而不得,又何必多求?徒增那人的烦恼罢了。
*
雨势到了后半夜才渐渐的减缓。滴滴答答的声音,如同落在荻愫苧的心上。
侧身看着琉月桀的容颜,手指一寸一寸在他的脸上的轻抚,眉心早就紧蹙了一团,远没有方才亲热时候的决然。
“桀哥哥,我真的舍不得你……”
可心里纵然有一千一百个不舍,都已经扭转不了如今的颓势,嫁给夜滢任,似乎已经成了定局。
今儿晚上,是荻愫苧唯一一次为了自己活的一次。
不知不觉,泪眼就有些朦胧。
眼泪刚想掉下来,荻愫苧就小心翼翼的擦掉了,不敢惊动拦着自己身边的这个人。
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唇角,将他搭在自己腰上的大手抬开,蹑手蹑脚下床。
取出了自己平素最喜欢的那一身织锦裙衫,站在镜子前,确定自己没有任何鄙陋之后,才笑了一下。
贪恋的望了躺在床上的琉月桀一眼,扭身将那三尺白绫扔上了房梁。
若不是心意已决,荻愫苧今日是万万不敢主动献身的。
等了他一晚上,为的不过是让她记住她。
荻愫苧终究还是一个怕寂寞的人,怕她死后再无人记得荻愫苧此人。
一步三回头,务必要将琉月桀的样貌记在心上,只盼着喝了孟婆汤还记得这个人长相,来世,她再去寻他。
“对不起……”
她还是自私了一次,桀哥哥对不起。
荻愫苧缓缓闭上眼睛,抬脚将脚下的木椅蹬开,一辈子,只在此刻,她最平静。
桀哥哥,再见。
玉清哥哥,再见。
记忆里的许多事情慢慢回放,最后停留在琉月桀的那句碧落黄泉,我都不会放开你,唇角扬起了淡淡的笑脸,碧落黄泉,我等着你……
×
“新皇妃殁了……”
清晨的巫溪皇城,被这一句闷雷惊醒。
“你说什么?”
“新皇妃,殁了,驿馆所有人都看见了,新皇妃的青梅竹马抱着哭的厉害这呢!”
不知是谁神神秘秘的开口,声音压的很低,可四周的人都支着耳朵听着。
远处,夜滢任正带领皇家迎亲队缓缓而来,他的身侧跟着另外一个容貌俊美的男子,粗看之下好似没什么,细细的看,就能发现这人脸上总带着笑,笑容里似乎还有点点的痴傻。夜滢任笑着给他指着周围的景色,那人也跟着笑。
一个士兵模样的人从对面冲过来,匆忙的跪在了夜滢任的面前。
“新皇妃,昨日自杀,殁了。”
夜滢任脸上的笑容瞬间收了起来,身子怔住,半晌才反应过来,夹了一下马肚子策马离开,跟着他的那人也慌忙的跟上。
整个街道上谁都不敢多说一句。
新婚妻子在成亲之日,自杀。莫说是夜滢任,只怕对于任何人都是难以接受的。
驿站门口,还贴着大大的喜字,院子内,断断续续的哭声传了过来。
夜滢任翻身下马,丝毫都不敢逗留,推开大门就直接进去。
所有人都还穿着喜庆的朝服,看得出来是准备送亲的。
夜滢任快步朝着荻愫苧的闺房走去。房间内,琉月桀一身玄衣坐着,手中的香茗已经失去了温度,紧扣着杯子的手指关节泛着青白,玉清坐在床边,眼眶微红,手中紧紧的握着荻愫苧已经冰凉的手。
苏末儿跪在床边,手中拿着丝绢给荻愫苧擦拭着脸颊,豆大的泪滴落在裙摆上,润湿一片。
玉清看见夜滢任进门,疯了一样冲了过去,也不顾及他的身份,伸手揪着夜滢任的衣领。
“你还敢来,你害死了她还不够,你还敢再来?”
夜滢任呆呆的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荻愫苧,心里突突的跳着,顾不上玉清的失礼,随手将人推开,缓缓的走到了荻愫苧的身边。
脖子上的红痕已经越发的明显。
夜滢任伸手探了一下荻愫苧的鼻息,一下子跌坐在床上。
“你宁死都不愿嫁给我?为什么?”
夜滢任自负看人绝对精准,荻愫苧与琉月曜远没有到生死相许的地步,他以为只要把人放在自己的身边,即便此时没有感情,日后慢慢培养,也是可以的。
荻愫苧不是宁折不弯的人,从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就看得出来这个女子活的多卑微。
他带她走,原本以为是成全,却不料,是把她逼进了死路。夜滢任伸手想要抱住荻愫苧,琉月桀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手上的扳指不由的握紧。
“二弟,二弟,你在哪里?我找不到你了。”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吆喝声,紧接着就看见一身宣紫衣衫的高大男人冲进了闺房,看见床上躺着的人他明显楞了一下,然后快步走了过去。
琉月桀瞧着这人,大抵已经猜出了这个男人的身份。
巫溪王朝的大皇子,夜滢观。
玉清与琉月桀对视一眼,琉月桀点了点头,玉清了然于胸。琉月桀这才坐下,心中长长出了一口气。
“这就是你媳妇?真好看。她睡着了?”
夜滢观伸长了脑袋看着躺在床上的荻愫苧,笑起来脸上带着两个深深的梨涡,整个人有着与年岁不符的可爱。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人已经死了,或许,他根本不知道死亡这个词汇所能代表的意思。
“大哥,你先去前院休息,我……”
夜滢任突然顿住了,不愿说出处理后事这四个字。
“我不要,我要跟着你看媳妇,你答应我的。”
“大哥……”
夜滢任不由加重了语气,此时他的确没有心思应付他。
“大皇子还是随我出来吧,我带了我们琉月的点心,很好吃的。”
苏末儿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一双杏眼微微发红,还氤氲着雾气,自有一番楚楚可怜的味道,夜滢观嘟这嘴巴轻蹙眉头,然后就拿出手绢要给苏末儿擦眼泪。
苏末儿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的手,夜滢观立马委屈的看着夜滢任。
“她不喜欢我,不让我擦眼泪。”
“男女授受不亲,前几日师傅不是教过吗?”
“可她哭了……”
夜滢任伸手揉着眉心,这个大哥总有办法将他的注意力转移出来,然后将他逼的崩溃。
“你出门之前答应我的什么?”
夜滢观低头不语,看着可怜巴巴的就像是被丢弃的小狗,眸子却瞧着苏末儿,似乎是在怨念她躲了自己,害自己被骂。
“大皇子,请……”
苏末儿低头对着琉月桀行了行礼,带着夜滢观出了门。
偌大一个房间里,只剩下三个大男人面面相觑。
玉清带着绝望的眼神一直看着荻愫苧,眼泪似乎随时准备准备落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
被夜滢观胡闹了一番,夜滢任的心绪倒是平稳了许多,对于荻愫苧,他的感情远远谈不上深厚这两个字,却怎么也舍不得就这样让她离开。可佳人已经香消玉殒,他还得活着。平静之后想的就是荻愫苧死了,这亲还和不和?
玉清起身将一封书信递给夜滢任,夜滢任拆开之后,才发现是荻愫苧的绝笔。
上面的每一句都是对琉月曜的爱恋,将荻愫苧想要却不得不舍弃的无奈表现的淋淋尽致,夜滢任冷眸看着信,最后狠狠的将那信撕成了碎片。
“本王会上书父皇,此事,殿下最好心里有数。”
琉月桀顿了许久,等到了夜滢任宣泄了心头的郁结之后,才开口。
夜滢任蓝色的眸子突然冷了下来,与琉月桀对视。这件事如果被琉月王朝的人知道,只怕两个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琉月的郡主死在了巫溪,这事儿可大可小,大了就是关乎国家存亡,小了甚至可以不给任何人知道。
夜滢任在巫溪的身份并不比皇太子好太多,皇太子至少还有姻亲可以把持半壁江山,可这夜滢任的母妃却是出身微凉,即便是受皇上喜爱,可能做的也有限的很。
这件事一旦宣扬出去,夜滢任只怕会受不少拖累。夜滢任此刻已经有些恼了,瞪着琉月桀的眸子闪着杀意。
“此事被你父皇知晓,你也难辞其咎。”
气氛一触即发。
“两国之所以和亲,为的不就是长治久安,两位殿下何必如此计较?”
玉清收回望着荻愫苧的目光,开口说了一句。
“先生的意思是?”
两个人一起看着玉清,玉清的目光却看着窗外的苏末儿。
夜滢观正坐在不远处的凉亭上吃着苏末儿送的点心,唇角上全部都是碎屑,苏末儿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夜滢观似乎满意极了,对着苏末儿大大的笑了一个。阳光下,也是一对璧人。
“是谁并不重要,一辈子皇上大概也不会亲自来巫溪看看安溪郡主的情况,只要婚礼照常举行,谁知道嫁过去的是谁?”
“你的意思是她?”
夜滢任的手指指着外面站着的苏末儿。
“嫁过去,也不辱没你们皇家的面子,不是吗?”
玉清反问,夜滢任审视的目光落在了玉清的身上,沉思片刻,眼睛又看了琉月桀一眼,最后笑了起来。
“留在巫溪吧!绝对不比琉月曜待你差。”
此话一出,琉月桀的眸子就闪过一丝了冷光,手上的扳指转了一圈又重新落在了原处。
玉清的眸子又重新落到了荻愫苧的身上。
“巫溪,没有荻愫苧。还望殿下成全。”
夜滢任猛然有些疑虑,对上了琉月桀沉思的眸子,随后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心中的疑虑慢慢的扩大,这场戏,琉月桀终究筹划的不够精细。
×
沉寂片刻的迎亲队伍,又重新吹吹打打的欢快起来。
小院内,送亲的人聚在门口,等着新娘子出来。
厢房内,苏末儿坐在了铜镜前,伸手站着的是琉月桀,他拿着一把檀木梳子,正在为了苏末儿梳头。
苏末儿的看着琉月桀的手指漫过自己的秀发,贪恋的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可随后又闭上了眼睛。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疏疏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四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五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六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句句都是吉祥话,每一句都让苏末儿难过的恨不得冷笑三声,多少年前,她也曾幻想过有朝一日他能为她描眉束发,盼着能与他举案齐眉,盼来了这个男人的束发,却是为了将她送给别人。
“好好活着,等着本王功成之后来接你。”
大红的盖头,被琉月桀盖到了苏末儿的头上,苏末儿紧握着自己的拳头。
“爷可曾有一日是真心待我?”
透过红纱,只依稀看得见他的轮廓,挡住了彼此的面容,苏末儿才敢将埋在自己心里的话问出来。
“本王一直都真心待你。”
苏末儿的拳头骤然松开,手心的血滴顺着手指落下。
一直真心,便是从未有心,这话不过是敷衍她罢了,甚至连一丝掩盖敷衍的语气都没有。其实,苏末儿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不过是自己的贪念罢了,琉月桀的心,从来都只有那万里的江山。
不管是人或事,谁都没有那万里的河山对他来的重要,他自己的命也是如此。
为了那皇位,什么是他不能舍弃的?
笔挺的双肩垮了下来,清泪顺着眼眶掉落。
俯身行礼。最后一次拜别琉月桀。
“奴婢愿主子此后一帆风顺,再无波澜,早日得偿所愿。”
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苏末儿起身准备站起来。
琉月桀伸手想要扶她,苏末儿却只是退后,缓缓的退下。
“苏末儿,你怨我?”
“奴婢不敢。”
“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口是心非了?”
苏末儿沉头,闷声道:“奴婢从来不曾怨恨过王爷,只是希望王爷这次是出于真心,是想要留住荻愫苧,她心性纯良,与我们并不一样,如若不然,他日荻愫苧明白,必然反噬。”
“本王不会给她那个机会,你大可放心。”
苏末儿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门外,是早已久候多时的迎亲人。
见新娘子出来,错愕之后就是更卖力的欢迎。
“新娘子上轿……”
喜娘这一声,就将苏末儿的下辈子彻底困在了巫溪。
苏末儿扭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决然的迈上了花轿……
×
简陋的竹筏之上,荻愫苧安静的躺在玉清的腿上,两个人是相同的素衣,玉清的手指近乎痴恋的抚模着荻愫苧的脸颊。
河岸上,琉月桀带着几个士兵默默的站着。
巫溪水多,故而人死之后,多数都是水葬。玉清这是打算给荻愫苧殉情。
远处一红衣青年带着十几个近侍快马狂奔,到了河岸才勒住马身。
“你们这是何意?”
夜滢任下马跳进了水里,水刚刚淹没膝盖,昂贵的锦缎被侵蚀,夜滢任快步走到了竹筏前,伸手扣住荻愫苧的手腕,玉清眸色微微发暗,因为看见这个男人实际是号了荻愫苧的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