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得光的妾,又何须殿下请旨赐婚,即便是住在这小院子了,殿下不是该来就来,该用强就用强,谁拦得住你?”
荻愫苧出口就是讽刺,琉月曜瞬间恼怒,原本心平气和的想要说下去,也被荻愫苧弄的全无心情。
身体内强烈压制的住的火气也蹭的一下冒出来了,手不自觉的就想扣住荻愫苧的脖颈,却在动手的前一刻,看见荻愫苧眼睛里的讽刺,好似再说,你也不过如此。
胸口憋了一口气,却无处发散。狠狠的瞪了荻愫苧一眼,最后居然却讪讪的收了手。
昨天伤了她一次,今日就不想在动手,深吸一口气,计上心头。
“荻愫苧,我总有办法让乖乖的求着我带你走,咱成亲时候见。”
琉月曜拂袖而去,荻愫苧慌忙将人拦住。
“你要做什么?”
琉月曜微微一笑,手噙着荻愫苧的下巴,浑身的煞气让荻愫苧想往后退。
“我要断了你的后路,让你知道,这个世上只有我是你可以依靠,也只能是我。”
大手骤然松开,荻愫苧的身子有些虚弱,靠着身边的躺椅才稳住身子。
琉月曜冷然看着荻愫苧,丝毫没有上去扶着的意思,转身大步离开。
路过门口看都不看五皇子一眼,跨上马儿就往皇宫的方向的狂奔而去。吴殇赶忙去扶着荻愫苧进门,荻愫苧猛然抓住吴殇的手臂,惊慌的道:“他说要断了我的后路,那是不是就是要对桀哥哥下手?”
闻言五皇子也是一惊。
随后脸色一暗。
“去,去请老国丈,快。”
吴殇不明就里,却还是转身上马,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中,五皇子对荻愫苧道:“你好好等着,不管出了什么事儿,你都别慌,保住你和孩子才是关键,知道吗?”
荻愫苧点点头,却还是忍不住问了“琉月曜是不是要去禀告皇上?他想要桀哥哥死是不是?”
五皇子点头。
荻愫苧的后路就是琉月桀,想必他是不相信琉月桀真的要把荻愫苧送给他,所以准备斩草除根。
现在对琉月曜而言,杀一个犯了错的琉月桀,那是易如反掌。
就算琉月桀这次侥幸保住命,皇上知道他有本事将荻愫苧从巫溪弄回来,只怕也会多有防备。往后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琉月桀这次将人带会来,是彻底给自己添了一个大麻烦,希望,国丈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不然,这就等于功亏一篑。
“我们会尽力,二哥不是没有人护着,你莫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五皇子没有说太多,上了马车也会朝着皇宫去。
这边五皇子还没到皇宫,那边琉月曜就请了圣旨,要给传琉月桀过去问话。
消息一出,满堂哗然。
大婚之夜,传人过去,什么事儿不能等到成亲过后再说。幸灾乐祸的有之,落井下石的有之,可唯独就是没有雪中送炭的。
自古皆是如此,更何况,琉月桀本就不受宠。
琉月曜看都不看满堂的宾客,只是对着身后的禁军挥了挥手,禁军统领就对着琉月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王爷,请……”
琉月桀冷眼看了琉月曜一眼,二话没说,跟着人走了。自此,两个人算是彻底决裂。
琉月曜扫了一圈,就最后的目光落在了安为衍的身上,安为衍正在跟李嘉媵喝酒,手中的酒杯都没放下,瞧见琉月曜,脸色未变,轻抿了一口酒,然后才将酒杯放下,冷冷一笑,随着琉月桀一起离开。
李嘉媵转身往后院走去。
吴离守着安初夏,寸步都不曾离开,看见李嘉媵过来,也微微愣了一下。
“王爷被带走了。”
吴离愣了一下,随后就是蹙眉,安初夏慌忙站了起来,扶着桌子想要去找东西。
“要什么?”
吴离怕他摔着,忙扶着人。
“免死金牌,哥哥给的,在我随身的首饰盒子里面。”
吴离找到那个首饰盒子,果然看见里面有一块金牌,威武的九龙令牌,上面雕刻这两个字,免死。
“为何?”
吴离几乎是本能的问了一句,安初夏淡然的笑了:“王爷不能死,他是苧儿的命,苧儿宁愿嫁给巫溪王子都不肯求王爷救她,足见王爷对苧儿而言,是比自己还重要的。若是王爷出事,苧儿只怕就随他而去了。”
这是安初夏这么多天唯一露出的一个笑脸,自从出事之后,安初夏就鲜少开口,今日是破例了。
“去吧,务必保王爷安全。”
“恩。”
吴离匆忙而去,就将安初夏交给了李嘉媵。
“那金牌,是你的命。”
那金牌是前两年安为衍大破逆军,皇上赏赐的,是琉月唯一的一块,却也只能用一次。
安为衍将金牌给她,是为了她保命,而安初夏却如此轻易的将这个机会给了琉月桀。
听见李嘉媵的声音,安初夏有些惊讶,她以为他也走了。
“我死了只是一个人,王爷却是
很多人,轻重缓急,初夏分的清楚。”
安初夏说话的时候仍旧是淡淡的,只是话语之间的苦涩不免让人动容,王爷的确不能死,因为她不知道,王爷死后,这宁王府的上上下下还能指望谁。
李嘉媵微微的笑了一下,再没开口。
琉月桀,看似最弱的王爷,却有着许多人一生都没有东西。吴家两兄弟的守护,荻愫苧的舍命,而今,又有了安初夏的付出,到底这个人是有多大的能耐,能让周围的一圈人都为了他,连自己都可以忘却。
琉月桀,你到底藏了多少东西是旁人看不见的?
×
长安殿,琉月桀跪在地上,琉月曜站在皇上的身后正在给皇上捶肩膀,皇上似乎及其享受,也没搭理跪在地上的琉月桀。
安为衍坐在一边,双手随意的搁置在椅背上,身子慵懒的靠着,有些漫不经心,可眸子全是阴郁,似有若无的望着琉月曜,笑的似是而非。琉月曜如锋芒在背,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琉月桀从进门就没有多说一句话,到这个时候大概已经猜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必是荻愫苧顶撞他了,他恼羞成怒就准备告状了。
不知为何,知道荻愫苧顶撞琉月曜,他的心里反而有一丝窃喜,那丫头,就是直性子,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的就从不假以颜色,即便是如此力量悬殊的时候也学不来收敛自己的脾气,这毛病不好,可此时,琉月桀却偏偏喜欢的紧。
这烂摊子,琉月桀愿意收拾。
首位上的两位享受完了天伦之乐之后,皇上才将目光转到了琉月桀的脸上,却在看见这张脸的时候,又匆忙的别开脸。
琉月桀永远知道,他在那个角度看着自己的时候,自己怎么样才可以最像李妃娘娘。
见那人扭脸,心中不禁冷笑一下。
他还记得自己的母妃,这样最好。
“你可今日命你来是所谓何事?”
皇上收拾情绪之后,才慢悠悠的开口,语气却有些僵硬,对于琉月桀,他的耐心并不多。并且此时安为衍也在此处,有许多话并不方便此时说,安为衍的态度不明,此刻大抵是肯定要保琉月桀了,故而皇上虽然有些生气,却也没有真的驳了琉月桀的面子。
下马威给够了,剩下了的就是说正事的时候,安为衍挑眉,笑的冷然。
“儿臣不知。”
琉月桀面无表情,未见害怕与胆怯,平添几分平日里不多见的坚定。
皇上手中的杯子瞬间摔在了琉月桀的面前,茶水和杯子的碎屑一起刺进了琉月桀的手背上,琉月桀一动没动,任由手上的鲜血直流,皇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传召太医进门。
“曜儿说的荻愫苧是怎么回事?说你将人带回来就是送给他做小妾又是怎么回事?挑拨他与太子爷的关系?这种方法未免太过稚女敕,朕这一生最希望的就是你们兄弟和睦,也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子嗣有如此心狠手辣的行为,老二,你给朕一个解释。”
皇上这个挑拨的帽子扣的太大,大的足以让琉月桀生生的压死。理由却又太牵强,当真是欲加之罪。
在巫溪一事上,皇上就已经开始记恨他了,如今又来了这么一出,只怕这次,皇上会连他的封号一并除去。
“儿臣并无挑拨之意,只是念及六弟对荻姑娘有心,巫溪王子又恰巧喜欢旁人,就将荻姑娘带回。”
“旁人?你将旁人嫁与巫溪,你当朕的圣旨是什么?抗旨不遵是死罪,你可知晓?”
琉月桀抬起头,看着皇上不说话,抗旨?看来这次皇上不仅是要他的封号,是他的命。
眼神无意的看了琉月曜一眼,不意外在琉月曜的眼睛看出了冷笑。
这件事,还真不需要他动手,他只需说一句他想娶了荻愫苧,剩下的皇上就能帮他处理。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皇上站了起来,看着琉月桀,琉月桀什么话也没说。
不管怎么说,皇上都不会相信,皇上想要他的命,还有什么可以拦着。
一时间,气氛陷入了僵局,琉月曜冷笑。
“来人……”
“皇上息怒。”
皇上尚未说完,就被安为衍打断,安为衍冷眼瞧着琉月桀,心中突然有了一丝不确定,能轻易的将人从巫溪带回来,只怕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难道是自己的看错了?
皇上与琉月曜对视一眼,随后不等安为衍求情,就冷脸开口。
“安将军无需多言,琉月桀私自将人带回,已是触犯王法,朕决不姑息。”
这次,想必是一定要将琉月桀置于死地,琉月桀心中冷笑,他大抵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老子杀儿子,焉有这么决断的?
“不姑息谁啊?”
略微低沉却不失淡雅的嗓音,让大殿里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皇上忙从座位上走了出来,随后就瞧见大门口走来一个俊雅修长的长者,花白的头发丝毫没有影响此人的儒雅的气息,仿若只要他站在此处,一股子书卷味就扑面而来。
“先生,你怎么来了?”
皇上忙过来扶着他,两个人看起来年纪相若,甚至长者还要比皇上显得年轻一些,但皇上的态度明显十分尊重。若是细看之下,会发现皇上看见他的时候还多了少许的不安。
那人瞧见琉月桀跪在地上,伸手将人扶起来,拍拍他的肩膀,道:“怎么不见你去看外公,你这孩子,真是越长大越不懂事,外公和你娘舅都念着你呢?”
这话说的格外亲昵,这人不是外人,正是李妃娘娘的爹爹,皇上的太傅,如今早已不过问朝中大事的国丈爷李为民。
众所周知李为民多年不与琉月桀来往,众人只当他们是念及琉月桀对李妃娘娘下毒这件事,无法谅解,就连李家的姻亲也大多与琉月桀没有来往,李为民的长子李昊对琉月桀几乎是厌恶至极,偶尔回朝,两个人碰见,琉月桀毕恭毕敬的叫一句舅舅,李昊也不见得能应声。
李为民在朝中影响深远,门生满朝皆是。就连当朝宰相都接受过李为民的点拨,那宰相的位置,尚且是李为民推举他上去的。
只是李为民在风光正紧时候却辞官退隐,李氏一门要么投靠太子门下,要么在六皇子门下,唯独没有人愿意亲近琉月桀,他与李妃娘娘也并非亲生,众人才忽略了李家,却没想到在此刻,真正站出来的竟然是李为民。
“陛下说不姑息谁?我的桀儿?”
李为民忽而话锋一转,显得有些诧异。
“他私自将安溪郡主换成了旁人嫁与巫溪,又要将荻愫苧送给曜儿,如此心思深沉,实在是最不可恕,还望先生莫要朕为难。”
皇上说话很小心,字里行间都是揣摩之后才说的,尤其是那句莫要朕为难,皇上一辈子都决断,什么时候这般低声下气的说过话,对面还是一个臣子。
“老臣听说巫溪已经和议,那不就是对于和亲的人选十分满意?和亲不就是为了议和?既然目的达到了,谁去有什么关系?至于将人送给六殿下,老臣看也是念及六殿下对荻姑娘念念不忘,才出此下策的吧,若是六殿下不满意,将女子赐死也就罢了,与我桀儿有何关联?”
李为民轻描淡写,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的一干二净。细细的打量着皇上的表情,皇上有些局促,却没有开口接话。
“就是一个女子,直接赐死算了,何必为难宁王,我可不想我妹妹尚未入洞房就开始守寡。”
安为衍说这话很明显是跟李为民站在了一条线上,两个人同时看着琉月曜,等着琉月曜的表示,皇上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着琉月桀,心中不得不的将这个儿子所代表的东西重新估量。
“若是还不行,那就用这个吧。”
李为民从怀中取出免死金牌,递给了皇上,众人皆是哗然。
安为衍想不到安初夏竟然愿意为了一个琉月桀牺牲到这个地步,而其他人则是惊讶安为衍居然与李为民这么亲近,免死金牌都能借出去。
可这免死金牌不过是李为民在门外碰见了吴离,吴离转给他的。
“荻愫苧就赐死吧,省得下次陛下说桀儿找回来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女。”
李为民此话一出,琉月桀就忍不住侧目,李为民的眼神却始终都落在了琉月曜的脸上。
一群人,就等着琉月曜做反应。谁都看得出来,此刻琉月曜正在挣扎,至于挣扎什么,只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等了许久,都不曾见琉月曜动弹,皇上似乎也不耐烦,正准备开口,琉月曜就率先跪在了地上。
“儿臣是真心喜欢苧儿,望父皇成全。”
琉月曜是真的不曾想过让荻愫苧死,他想要的就只是琉月桀的命,只是想断了荻愫苧的后路,所以从始至终,皇上说的都是琉月桀将荻愫苧带回,丝毫没有说荻愫苧的过错。
这一点是安为衍一早就看出来的,而李为民则是人精,只看了一眼,就敲出了琉月曜的心思。
“这么说,桀儿只是成全兄弟,倒真的不是调拨了?”
李为民说的轻巧。
“是,皇兄只是帮我。”
“好了,皆大欢喜了,宁王殿下,回吧!”
安为衍看着皇上和六皇子,就等着皇上开口,皇上只是无力的挥挥手,几个人告退。
“曜儿,你真是……”
皇上看见人走,才恨铁不成钢的叹气。
“儿臣是真的喜欢苧儿,父皇您是知道的。这辈子若是没有苧儿,儿臣情愿一辈子孤苦。”
琉月曜委屈的看着皇上,皇上沉默。
琉月曜的痴心,居然也跟那人一模一样。
“罢了,你过几日搬到北苑去,娶正妃的时候就顺便把她也娶了,既然喜欢,就被让她委屈了。”
“谢父皇。”
琉月曜抬头笑了起来,琉月曜的笑脸让皇上一时恍惚,手指想要触模他的脸颊,伸到了半空中,却又颓然的放下。
“跪安吧!”
琉月曜出门之后,皇上还望着那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二十年了,已经二十年了,朕依约守了这江山二十年,你呢?可曾依约……
×
出了大殿,就已经是清晨了。
安为衍略带深意的看了琉月桀一眼之后,率先离开。
琉月桀想要扶着李为民,李为民伸手拍他的手,“你还真当我七老八十了?外公今年不过才五十有五。”
“是,外公正是老当益壮。”
“油嘴滑舌。”
两个人相视一笑,尽显亲昵。
“那个人怎么回事?”
两个人边走边说,路过的太监宫女纷纷退避。
“那人是孩儿的妻子。已经有了身孕。”
闻言,李为民站住,微微有些蹙眉,看着琉月桀。
琉月桀的脸色也不好看。
“这辈子,孩儿只怕是找不到另外一个对我如此的人了,她明明没有什么本事,甚至自己都护不了,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帮了孩儿,情愿牺牲都不愿意拖累孩儿。”
琉月桀娓娓道来,想起来荻愫苧昨日的情况,脸色不由又暗了几分。
李为民淡淡的点头,表示明白。
“既然决定了,怎么又被六皇子瞧见了?”
“是孩儿疏忽了。”
“你可知,你这次是护不了他了?”
琉月桀沉默,点了点头。李为民握住琉月桀的手,轻轻拍了下,将自己的妻子拱手让人,大抵是谁都不愿意的,更何况,还是琉月桀这样的人,一生桀骜,不愿意屈居人下,此时,却只能看着自己的妻儿被人从他手中将人夺走,怎么能不恨。
可皇上既然已经知晓,那荻愫苧就不能不嫁,只怕两个人之后还要万分避嫌,想见一面,难于登天。
“早些动手吧,我瞧着那皇上的身子骨也不如前了。别到时候让旁人捷足先登。”
琉月桀点头应允。
“想必以后皇上对你会更加忌惮,你要两手准备。江西你舅舅已经准备好了,一旦对峙,我们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这步棋虽不是你有心所为,但也算帮了你大忙,她的名声外公也听到些,是个聪慧的姑娘,在六皇子身边,也是你的助力。太医院我会派人多加打点,孩子一定会保住的。你莫分心。”
“外公费心了。”
李为民笑了笑,道:“跟你这么多年受的委屈相比,外公做的实在是少。”
“这是孩儿应该的。”
李为民拍拍他的肩膀,不再多言。
“孩儿有一人想请外公多加关照。”
“工部侍郎玉清,玉大人,是不?”
琉月桀点头,李为民已经明了。
两个人相携而去。
当年之事,早已过去,活着的人却怎么都忘不了那些仇恨,十几年的精心布置,就为了今日,只此一次,以命相搏。
他们要的不仅仅是江山,还有那些曾经伤害过他们的人的性命,一个一个,谁都不会饶恕。
母妃,你若在天有灵,既要帮着孩儿为你报仇。
×
天安三十二年,九月二十三
琉月王朝最受宠的皇子,今日成婚。
大红喜子漫天都是,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穿过半个京城,到了别院前。
小老百姓不由感概,今年皇家的喜事似乎特别多,短短的三个月,居然出了三件。
迎亲,嫁人,各个都是大派头。
尤其是这六皇子,前些日子皇上才赐封安王,接受三皇子的封地,此时,大婚,娶的还是两位。
正妃侧妃一起娶进门,在琉月的历史上,也是少有。
大家对这个侧妃的身份揣测在三,却谁都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于是就越猜越神秘。
琉月曜此时不迎娶正妃,偏到这别院接侧妃的行为,更是让这个将来的六皇妃被传的神乎其神。
都道是九天仙女下凡尘,迷了这六皇子的心窍。
队伍吹吹打打一路从别院入了北苑,皇上特许,成亲可在安王府拜堂,皇上亲自迎接新人。
同样是成婚,二皇子与六皇子,那可是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