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路无话,直奔主题。
我们哥四个到了强子家老宅那里,强子掏出钥匙打开了那把大锁,我们经过长长的门道进入荒草遍布的庭院,惊起了无数的鹧鸪与麻雀。看到了曾经带给我童年无数快乐夜晚的地方,心底莫名的有点哀伤,仿佛昨晚开会时那些呛人的土制烟草味穿越了十几年,又重回了我的记忆,而我已不再每天快乐,尽管现在每天都吃饱了。强子大踏步的踏上台阶走到上屋的大门前,我看见虽然两扇木门的漆皮已经掉的差不多了,但是那门却依然结实,再用一个世纪估计没什么问题,只是墙上的土坯已经大块大块的剥落。强子仍旧用他的那一大串钥匙,只是这一次他试了半天才听见“吱呀—”的一声,门被打开露出一道二尺宽的缝。强子用力把两扇门“吱吱呀呀”推开,我们仨跟着他进入屋内,里面的光线极差,只是看见正屋是一台大机器,那是生产队那会村里办洋碱(肥皂)厂剩下的。不知什么原因,生产队解体时家家户户分了好几箱洋碱就停了,这些洋碱一直用到我上初中,母亲最近还发牢骚说现在买的透明皂不如以前村里的洋碱好,呵呵。总之,生产队解体时,强子他爸花了四五十块吧就买了下来,我们家那时候也花了五块钱买了一台制红薯淀粉的机器,后来卖废铁,卖了好几百块,我想,这机器现在卖废铁估计也很值钱吧!那时候真是发财的年代啊。一股浓烈的刺鼻的化学品味道,闻起来很冲鼻子,我急忙用衣角捂着鼻子,才看见是屋东南角一大桶不知名的化学试剂散发出来的,像是做洋碱的材料、棕榈油之类的。一堆破烂的唐三彩,有马、瓶、双臂双龙瓶之类的杂乱的堆放在灰尘二指厚八砖(北方古代地砖)上,而我们挖的木盒此时就躺在一堆陶瓷碎片里。
“央黑(昨晚)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放,就从天井上扔下来了。”强子解释道。
“靠,你也太那啥了吧!”我说了一半就把话吞了进去,毕竟叫我来藏,还不一定找到如此保险的地方,目前确认盒子机里面的东西完好才是最重要的。我快步走到盒子那里捡了起来,看见只是盖子上有几道划伤,心里舒了一口气。抱起盒子直奔院子,一刻也不在这气味的屋子里呆(后来这种气味就被更难闻的给打败了)。他们仨也跟着出了屋门。
“罗雷,你把大门关一下吧!”我吩咐道。
罗雷也没答话就去关门了,摆在面前的最大难题仍旧是开锁,这把大铜锁有个四两重,锁臂还是很粗的。四周有铜包角,铜合页分别以铜泡钉钉死,看上去异常那个坚固。
“杰娃家有把钢筋剪子,要不我借来”我提议道。
看着没别的办法,仨人也一致通过,于是我出门去借了。杰娃家离得不远,没走三分钟就到了,其实杰娃年龄已经很大了,由于家里开废品收购站,所以有这种工具。“有人木有?”走到门口我喊了一声,怕他家有狗,然后拍了拍大门。不一会就听见一女声“谁呀?”门里传来吱呀的厢房开门声。
“我”我急忙应声“小军!”
“抓来(干啥)”里面是杰娃家儿媳妇的声音,我确认了一下。
“我想用下你们家来钢筋钳子,杰娃爷(我们家在村里辈分最低,人丁兴旺嘛)不在家吗?”我话没说完,大门开了。里面探出一个油光可鉴的脑袋,正是他们家儿媳妇春芳,脸上搽着看不见肉色的粉底,我一脸讨好的笑容。
“他去地了,先进来吧,我给你找下!”她客气的说。
“那就不了,婶。”我急忙说,这娘们在村里名声不是老好,咱是怕人家的。
“那你等下!”她说着就转身去上屋(我们这边长辈一般才住上屋,儿女住厢房)找了,我看见她的腰肢一扭一扭的甚是好看。
时间不长她就提着钢筋钳子出来了,我急忙上前接着。
“谢谢了,婶!”对她我还是由衷的感激的。
“那算不得啥!用完别交给别人使啊!”她笑着交代道。
“好!”我答应她说“那婶你回去吧!我走了”
看她关了大门,我就回身去找强子他们。
“要是里面有金子就好了!”刚推开大门就听见罗雷给他们俩说话。我苦笑了一下,要是有金子,那重量一定翻一番。
“我回来了!”带着胜利的微笑,我重新回到他们的视线里(哈哈)。
“叫我来”罗雷连忙接住钳子,并且准备好架势。
“慢”我制止了他“我对莫(刚才)想了,这盒子不能贸然打开,万一有暗器机簧怎么办?看电视上,里面都是毒箭,碰见了肯定挂!”
“那你说咋办来?”罗雷放下钳子,冲我问道。
“把锁剪开肯定没事”强子发表他的意见。
“嗯,这肯定是来”罗田也表示同意。
“那然后来”我问他们。
“那就开了锁,把盒子朝外开!”强子这样一说,我想也只能这样了,罗家二兄弟也无明显反对,就这么敲定了。
我们把盒子放在上午的青石台阶上,我和强子、罗田仨人站在盒子后面,只有罗雷一个人拿着钢筋剪子站在前面,看上去一脸的不愿意。强子蹲下去,把罗雷手里的剪子帮着定好,那锁臂刚好放在剪子的刃口之下,罗雷双臂用力一压,只听见咯嘣一声,锁臂应声而断掉在了青石条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