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脸色凝重的盯住地板看了一会,然后转身进到那个小套间里,可能是查看一下有没有人,然后就顺着脚印冲出了屋子。我就赶紧把那个双肩包背上,然后一手提着塑料袋一手打着手电筒跟了出去。外面的月色依旧惨白,地上的血迹渐渐地稀疏起来,脚印也终于看不见了,只留下黑呼呼呼的一地狼藉。心里一直在想,小吴可能是出事了,绝对是那帮福建人干的,可是他们为啥没下去呢?那绳子就拴在楼梯上,很明显的,不会看不见吧!等我关了手电,就看见王老板正伏在地上,他脸前地上躺着一个人,但不是小吴,从来没见过,心里舒了一口气。
“这是谁”?我问道。
王老板没有回答我,看看不是小吴,就往河堤的小路上跑去,等我气喘吁吁的快要追上他时,到却看见小吴坐在河堤上,似乎受了重伤,双手捂住月复部,不断地有血迹在渗出,他的面色像金纸一样,豆大的汗珠不断地落下,想来极其痛苦。
“莹……”话到嘴边我赶紧转口,“小吴,你怎么啦”?
王老板蹲下制止了小吴的回话,询问道:“打120了吗”?
小吴微弱的点点头,王老板就回头吩咐我,“你连夜打车去北京吧”!边说,边把他的手机关机交给我,然后从兜里取出一沓人民币,看来有好几千块的样子。
“坐火车吗”?我不相信的问道。
“打的”,听到他坚定地回答,我还是犹豫起来。
“你到了北京再开机,到时候有人会去接你,路上小心”。
听他说完,尽管心里不明白,但已经意识到这里不能久留,就把手机和钱塞进兜里,看看地上的小吴,小吴冲我点点头,扭头就走了。
“把袋子撇下吧”!王老板在后面喊我,我才想起手里还提着陈瑞然的骨植,于是又回头把袋子交到王老板手里。
等我走到河堤大桥时,看见远处有一辆救护车呼啸着向这边来,因为深更半夜的路上没有一辆车,就只好走着向桥对岸的胜浦镇走去。桥面上黑咕隆咚的,除了偶尔有一艘夜航船经过,能带来一丝光线,别的就什么也没有了。由于心里很害怕那帮福建人还会回来,就走的特别快,因为感觉如果在桥面上被人劫道,几乎是躲也没地方躲的。走到桥面尽头时,看见远处有个收费站,那里好像停了辆警车,灯光一闪一闪的,心想这下安全了。可是,忽然想起包里的东西,和深更半夜的背个包过卡,说不定会被询问的,就赶忙闪到路边的绿化带里。这时候决不能从哪里过,就在我思考的时候,就看见两辆懒得酷路泽通过了收费站,急速的向我来的方向驶去。这时才庆幸自己刚才走得快,要是被他们在桥面上撞见,想要逃月兑,就只能跳河了,也佩服王老板的果断,也担心他们的安危。既然收费站那边唯一的出路不能走了,我干脆就下到桥下等天亮吧,下了桥面看见一条小路往东边通去,就沿着小路走了,这时候是离得越远越安全。走了两三分钟,看见一条大船停在草丛里,上面有条牧羊犬听见我走路的声音,就开始狂叫起来,但它是被拴着的。这是一条不会行驶的船型建筑,好像是海事部门的,因为上面刷的油漆都是和派出所的一模一样。蹑手蹑脚的经过了大船,就是一大片的黄豆地,也有蔬菜南瓜什么的,再往前面走了约四五百米,翻过一座石拱桥就没路了。那里是一个小区,有白色的栏杆,我想也没想就翻了过去,这一翻不打紧,我顺着小区的水泥路走了没多远,保安就骑着电动车来了(后来才知道那栏杆上面装有红外线感应装置)。我急忙闪到一座楼房里,可能这里是新盖的小区,门窗什么的都没有安装,就钻进一个地下车库。保安在我翻过的地方看了看就走了,我也不敢出去,害怕有监控什么的,就在这栋楼里转转,看有没有水管之类的可以洗把脸。从一楼转到五楼,拧开的水龙头里都没有水,但在一间屋里发现了来晾晒的衣服,看样子是民工的,就月兑了自己在洞里划破的衣服换上了。
休息了一会天就亮了,我背着包下了楼,看见果然是新建的住宅楼,许多民工就在不远出的工地干活,因为害怕他们撞见我穿着他们的衣服就绕了好几栋房子,见小区绿化带里有水管正在喷水,就洗了把脸,顺便把胳膊上的血迹也一块檫去,都是些皮肉伤。经过小区门口时,保安以为是干活的民工,看也没看我就出去了。出了大门顺着小路走了许久,看见路口停了好几辆小汽车,等我一走到,好几个人就围了上来,吓了我一大跳。
“坐车不坐”?
“上哪去啊”?
…….
他们开始七嘴八舌的问我,我看那些车都是皖K开头的,就知道这些人都是安徽人,正好我也想坐车就问:“到桂花公园多少钱”?我也就对那里熟悉了。
“一百二吧”,一个瘦瘦的司机一边打量我一边说道。
“八十吧”,我下意识的搞了一下价格,我听说这些黑车都是专门宰客的。
“一百块,你看你要坐了就坐,不坐就算了”,那瘦子倒是很干脆,我就拉开他的夏利车车门,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那些围上来的司机就散了开去。
这瘦子开着车我很快就到了市区,;路上我还在犹豫是不是要去北京,但仔细分析了一下,觉得必须得去,这九龙璧虽然珍贵,但是如果我没能按照他说的做,有可能会给我家里带来麻烦,不仅仅是魏家那边,到时候福建人、金公子都找上门来,那可就要家破人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