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不知使了什么招数,待我端着喷子走过来时,就看见那俩马仔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看样子是晕过去了。就羡慕的说道:“你真厉害,怎么弄的”?水生一边搜那两个人的身子,一边面无表情的说道:“把手电捡起来,我们还要用到”,我就照做了。水生在那两个人身上分别找出一把短刀和一副手铐,以及两个钱包,就再也没别的什么了。不过他对这些都不感兴趣,除了将那把短刀别在自己腰间,把钱包什么的就交给我了,然后从我手里取走一支手电。
“这俩人是打晕了,还是死了”?
“晕了”。
“那现在咋办”?
“不用管了”。
“他们的人等一会不见他们回去,肯定会来找的……”。
“那咱们就赶紧走吧”!
水生说完就扛起三爷的尸体向石墙那边走去,我知道他是要送我出去,就赶紧跟了上去。
石墙内侧的火焰仍旧在熊熊燃烧,那股烧猪皮的味道更加浓烈了,有了水生的作伴我仍旧不敢放眼朝头顶上看,感觉那些巨型石像都已经被熏黑了。走到台阶那里时,就看见那些翻倒的大香炉果然没有被融化,只是这里周围的温度有很高,我们湿漉漉的衣服开始冒起了水蒸气。水生对这些是不感兴趣的,几乎没做停留就登上那些台阶向上面走去,我则恋恋不舍得看了看那些大香炉,觉得它们很熟悉。经过石门那里时,水生没有走我走进来的那条路,而是从走到石门左侧山壁上一个不起眼的缝隙哪里,我才知道我和小七走的并不是惟一的路。
“你先过去”,水生吩咐道。
“行”,说完我就钻进了那个高约一米三四,宽约六十多公分的缝隙里。
钻进去后才知道里面的空间是很小的,我只能侧着身子打手电,正准备要往里走,水生却说道:“你先不要走,帮我把三爷拉进去”。
我就回身停下问道:“这里面还有几米远”?
“也就七点三米”!
水生说完就把没了血色的三爷的脑袋塞了进来,我不得不把那把喷子挂在脖子上,然后用那只手去接住,手腕碰到他的耳朵时,感觉是冰凉冰冰凉的,怪异极了。
“用力拽啊”。
我没有回他话,默默地用着力气,我不想把自己的呼吸吹到死人身上,缝隙里的空气压抑的要命。等三爷的躯体完全进到缝隙之后,水生也钻了进来,他的手电刚好打在三爷煞白的脸上,看起来突然恐怖起来。心想,天哪,你可千万不要尸变啊!以前看的香港僵尸影片开始在脑海里发酵、酝酿、弥漫,甚至觉得他要坐起来了。
“你歇够了没有”?水生不耐烦的说道。
这一下子就令我回过神来,努力地不去看三爷的脸庞,对水声说道:“我咋弄啊”?
水生一下子没听明白就问道:“什么”?
我只好用夹生的普通话说:“我抬着他那里”?
“只要扶着脖子就好了”。
水生说完,我就准备照做了,由于他跟这个三爷感情极好,我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把手电别在衣领上,就大着胆子将双手伸进三爷的脖颈下。那感觉就更加怪异了,我的手往上面一用力,他的嘴就张开了,一股恶臭就喷了出来,从喉咙里发出“嗝”的一声,把我吓得差一点扔了下去。
水生看着我的窘样就安慰道:“慢慢来吧,不要慌”。
就这样抱着三爷的冰凉的头部慢慢的往外走去,期间差点就坚持不住了,水生教我把胳膊依靠在洞璧上休息了一下,才走了出去。离开了缝隙内狭窄的空间,周围的空气就开始流动起来,人一下子感觉好多了。
“先放下吧,休息一下”。
即使水生不这样说,我也会尽快放下的,听他这么一说,就马上放下了。
“出口还远吗”?我一边问,一边把手放在衣角处来回檫拭,真的不想沾上死人任何气息。
水生看着我的动作,不耐烦的说道:“远着呢”!我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惹他不高兴了,于是,我俩休息的这段时间,谁也没有再说话。他休息完起身时,我看看腕表,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就问道:“我抬着脚吧”!
他没有理我,而是自己把三爷的尸体扶坐起来,然后背上了,我要上去帮他,他制止了,看来这人还是有点脾气的。就这样他背着三爷在前面走,我在后面为他照明,中间他回头问我:“你是怎么进来的”?我说,掉进来的,他就不再问了。
这条道和我们进来时完全不一样,尽管是夯土压成的,但能看得出年代已经很久了,道旁尽是不知名的藤蔓和苔藓,很潮湿。走到半道还能看见一些大型木料镶嵌在头顶的崖壁上,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脚下不时地能看见一些烟头和空的矿泉水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