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时,尹雪裳已经头疼的晕厥了过去,玄印赶忙请来怪老头前来医治。
初步的望、闻之后,怪老头搭脉诊断了下尹雪裳的病情,凝重的脸色令一直站在身旁守候的玄印万分不安。
“老先生,裳裳她……”
玄印的担忧还未问出口,被怪老头突然变得锐利的眼神惊住了心神,他抚着银白的胡须紧皱的眉头细细的打量着玄印,从头到脚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离尘村一向安宁,却突然来了两个外人,先不说救起他们时都是身负重伤,就是这玄印的体质也非常人,他骨骼精奇、身轻灵敏应该是个武林人士。这样两个非比寻常的人又身怀武功,救起他们的地方又恰巧是在断崖之下,他只惊怕他们会把灾难带来。
“尹丫头没什么大碍,只是受到了某种事物的影响刺激了潜藏的记忆,老夫给她开副方子喝上几盅汤药便好了。”
“印在此谢过老先生了。”玄印施了一礼,微瞥一眼,发现怪老头的眼中对自己的猜测又多了一分。
“玄印你气质不凡,绝不是普通之人吧?”疑问终于还是问出了口,他不能让人搅了他这么多年的安宁,更不能让他们毁了这离尘村。
“印斗胆一问,老先生也非普通之人吧?”既然怪老头已经事先挑明了话,他也就不必伪装了。
“话已至此,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怪老头抚着胡须,脑海里尘封的记忆逐渐清晰。
那还是二十多年前吧,那时候的他还是一个俊朗非凡的少年。村中人都传怪老头本姓张,其实不然。怪老头名为彰墨,姓氏白,白彰墨。彰化为张,只是一个隐姓。二十多年前那个清风秀丽的杨柳河岸他遇见生命中最爱的那个女人——官荀染,天下第一舞姬。绝色佳人,独自乘船清歌一曲月如霜,惹去少年多少思量。这世上是否有一见钟情他不知道,他只明白那一刻他的所有思想里装的全是眼前的这个女子,他发誓要娶她为妻。后来,白彰墨不顾族人反对,终于抱得美人归,娶回了官荀染,然而灾难也随之而来。
官荀染,从她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就是带着目的而来的,她是奸细,他的父兄都警告过他,可是唯有他对她宠爱依旧。他总是轻抚着她的脸颊,用似水温柔的声音告诉她,荀染,江山于我如浮云,唯有你才是我最大的牵绊。夜夜笙歌、不熄灯火,他沉浸在她的舞里纸醉金迷。不停的有下属上报,说城池危急,黎民百姓都在怒骂,妖孽祸乱、国之将亡······他不闻、他不问,他依旧每日沉醉在官荀染的倾城舞姿里,眼里心里只为她一人存在。
终于,那一日还是到来了,只不过他没想到来的竟是如此之快、如此之痛。敌军已兵临城下,这座华丽的宫殿马上就要失守了,他牵着官荀染的手护着她一路逃亡,他以为有她在便是长相厮守。可是,他的弟弟突然出现了,他的身旁还多了一名白衣女子,那女子的眸子有一种妖冶的媚惑。他还是唤他为哥哥,他说,他们已经查清了官荀染的身份,她是敌国的公主,只有拿她抵制敌国,他们的国家才会有生还的机会。白彰墨凝视着怀中的官荀染,她早已泪水弥漫,她说,对不起!墨,我欺骗了你。傻瓜,我早就知道了,他轻拭着她满脸的泪痕柔情溢满,他早就说过唯有她才是今生最大的牵绊。
你执迷不悟,就休怪我们无情!白衣飘然而至,锋利的剑一并袭来,那个白衣女子的剑快速的让人看不清就已经深深刺入了官荀染的月复中。墨,我唯一没有骗你的是,我也爱你。官荀染扯出最后一抹微笑,隔开了他们的距离,在白衣女子的剑下香消玉殒。不!荀染!白彰墨像疯了似的朝她跑去,可是始终赶不及白衣女子的身形。他们带走了他的荀染,带走了他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