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感动多于喜欢,或许喜欢多于感动。或许,在那段脆弱的时间里,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混淆了喜欢和感动。只知道他让自己心安。并未细想这到底是何种情感。
或许因为喜欢,或许因为感动。一切或许是或许,她自以为是的想着。自以为是的苛责着自己的自私。因为她的安全感而害了他,不然,他现在会很快乐的生活着。
可那日在大殿之上,看着他眼底声嘶力竭的悲伤时,她的心却跟着狠狠的痛着。
当看着他眼底声嘶力竭的悲伤时,她极力忍着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心如刀绞。
如果不喜欢,何来心如刀绞。确定了喜欢,她才更加觉得那日的决定都是对的。
她只会给他带来无尽的灾难,只要有她在,楚云赫就永远不会放过他。
用这种方式放手,对他来说是无比残忍难以接受的,可却是对他最好的保护,当伤痛被时间一点点冲淡。当他遇到心仪的女人时,或许,今日的伤痛早已淡化。而他却很好的活着。
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比好好的活着更美好的事情呢?生命只有一次,没有重来的机会,而感情却可以重来。终有一天当疤痕淡去,他还会开始新的生活。
只要活着,活着便是希望!!
泪,悄无声息的划过,不知不觉间,早已泪流满面,凉凉的叹了口气,果儿抬起笨拙的手胡乱的抹去脸上的泪水,缩进被子里。用力闭上眼睛,想要抑制那眼角的酸涩。可那不争气的泪水还是顺着眼角流下。
究极一生,她可能再也碰到如此爱她的男人了。今后的路没了她,再难再苦,她也要自己去面对了。坚强的活着。
忽然,容常禄刻意压低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因为他的话语中隐隐提到了沐王府三个字。
关于他,她总是很敏感。
按理说,楚云赫匆匆出宫,作为他身边侍奉的太监,容常禄应该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后,可楚云赫曾说过,要他好生侍奉着唐果儿,因此,刚才,容常禄才没有跟去。牢房那场大火着的蹊跷,很难说不是有人杀人灭口。这宫里想要唐果儿命的人太多了。
万一要是有人趁着皇上不在宫里的空档去找果儿的麻烦,果儿没事倒还好,倘若有事,他的脑袋第一个搬家。
现下,守在隆庆殿外,屋里静悄悄的,闲来无事间,容常禄开始担心起楚云赫。他刚才走时神色那么激动,这万一要是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好,太后要是怪罪下来,他同样逃不了罪责。
唉,这怎么什么事儿都赶到一块了?还让不让人喘口气了。
思来想去,容常禄叫来了他的两个徒弟,也是在御前侍奉的小太监。小顺子和小路子。
“师傅,这么早叫我们来什么事?”昨晚不是他俩晚执,这会儿,被人从梦里挖出来,两个人的脸上还带着困意。
府还还常。容常禄颇为小心谨慎的看了眼屋里,皇上从这里走了有一会儿了,算算时辰,她也该睡了吧。思及此,他的警戒也稍稍放松些。
容常禄从怀中掏出一块出宫令牌递给他俩,压低声音说道:“沐王府着火了,皇上刚刚只身一人前往,神色分外焦急,你俩赶紧拿着令牌去沐王府看看。护着皇上周全,估计沐王爷这次凶多吉少。你们千万要机灵点,护好皇上了,千万别让皇上做出什么傻事来,倘若皇上有什么不测,你我的脑袋都得搬家。”
轰的一声,一声闷雷在果儿的脑袋里炸开了花,沐王府着火….沐王爷凶多吉少……接下来,容常禄说些什么她已经听不进去了。Pxxf。
“不可能…不可能…”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果儿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从心底往外返着寒意,泪水不知不觉的滑落。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她倾尽所有的护他周全,他怎么会以这种惨烈的方式离开??不会的….不会的……
“容常禄….”果儿扑腾一下坐起身,冲着门口声嘶力竭的喊道。
在门口的容常禄,听着这声嘶力竭的喊声,心陡然一沉,坏了,这回可惹了大祸了。连忙打发了小顺子和小路子。
心突突跳的厉害,他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死了的心都有,听着一声高过一声的催促声,容常禄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战战兢兢的进门。
“小主还没睡呢?”容常禄刻意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打着哈哈说道。
果儿眸色甚冷,冷然道:“别跟我装糊涂,带我去沐王府。”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她一定要亲眼看到他。不然,她绝不会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哎呦,主子,您这不是要奴才的命吗?奴才要是带你去沐王府,皇上不得砍了奴才啊。先是是非常时期,你和王爷暂时还不能见面。主子,你怎么还不明白呢,你和王爷…”容常禄刻意揣着明白装糊涂,在这儿跟她打着马虎眼。想要趁势糊弄过去。
岂料,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果儿便打断他喋喋不休的话,拔出头上簪子抵在脖颈间,眼底带着一股誓死的决然,“带我去沐王府,不然,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说到这,为了让他相信,她的手劲有加重了几分力道。断骨间钻心的疼,疼的她才几秒的功夫就冒了一身冷汗。“你看你是选择带我去沐王府,到那时我或许可以向楚云赫为你求情,你或许不用死,但是,如果我现在死了,你!!必死无疑。自己选吧。”
哎哟,姑女乃女乃啊,都是这张破嘴惹的祸,他惹谁不好偏惹这个姑女乃女乃。额头上呼呼冒着冷汗,不一会便沁湿了了背衫。
“好好好…有话咱们好好说,奴才这就命人备马车。”权衡再三,权衡其害取其轻,脑袋快速飞转,他决定带她去,正如她说的,倘若她现在死了,那他可就是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