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唐果儿冷哼一声。别过脸看向别处,冷声道:“皇上,您的苦衷民女实在是不能理解,你有苦衷难道就要把我当成棋子么?有些话说一遍就好,重复多了你听着累,我说着也累。我还是那句话,即使你不放我走,总有一天我也会逃离这座皇宫。”
楚云赫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神色恼怒的说道:“你休想,这辈子你都休想逃出我的手心,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找到你。”
他的神色中透露着坚决,眸光闪烁无比笃定,果儿的心猛地一揪。似痛非痛却带着丝丝拉拉的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一脸倔强的别过眼。
暗沉的眸底闪过一丝受伤,楚云赫凝着她有那么几秒,转身迈着决然的步伐朝门口走去。
她的态度刺伤了他的骄傲,他已经低三下四的去讨好,可她却一直冷言相待。她的倔强同样激起了他极力控制的倔强,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不欢而散。
砰地一声,用力的关门声震得她心头一颤,低下头,看着自己包裹着纱布的手,暗暗下定决心。
天明时分,一夜未睡的楚云赫回到静心殿,靠在龙椅上,俊逸的脸庞难掩一脸的憔悴,下颌上青茬林立,他已经将近两天没合眼了。眼底隐隐布满了红血丝。看看外面,天色渐亮,早朝的时间快到了,想必,一会又是一场硬仗。
忽然,大殿的门开了,只见容常禄跌跌撞撞的跑到桌案前,神色充满惊慌,究竟出了什么事,竟然能让经历了大风大浪的容常禄神色惊变。
“皇上,出事了。”容常禄的声音中透着一丝颤抖。
楚云赫缓缓睁开眼,神色一如既往的漠然,漠然道:“说。”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容常禄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皇上,沐王府…沐王府着火了。”
么没没在。“什么?”楚云赫倏地睁大瞳眸,身子猛地向前一倾。厉声问道:“你再说一遍?”
“皇上,沐王府着火了。沐王爷他…”说到这,容常禄再没往下说下去。
楚云赫跃然起身,一个箭步窜到他面前,薅住他的衣领,神色骇然的问道:“楚云迪怎么了??说!!!”
看着近在咫尺那张暴怒的脸,容常禄不禁吓得缩缩脖子,吞吞吐吐的说道:“沐王爷…沐王爷一直…一直没找到。”
“废物!!!一群废物,倘若楚云迪有什么闪失,我要你们所有人陪葬!!!!”楚云赫大怒,一把推开容常禄,快步朝门外走去。
即便一直都是他在算计他,为了维护这得来不易的皇权,他处心积虑想要扳倒他,但,他却从未想过要了他的命,众多兄弟中,他与他自小感情就好,无论如何,他不希望看到他死。
进了三月,天空中竟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空气中流动着潮冷的气息。
今年的雨来的真早,虽是三月上旬,可往年这个时候却还会零星下几场雪,不似今年,才是三月上旬竟然下起了雨。
天刚微亮,街道一片冷清,策马疾驰在通往沐王府的路上,黑色裘皮随风飘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打湿了脸庞,湿湿滑滑。眼底发热,分不清肆虐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
拼命挥动手里的马鞭,楚云迪你不能有事,朕不准你有事,你不能有事,倘若你死了,朕一定要让你连死都能安心,所以,你最好给朕好好活着!!!!!
远远的,沐王府的方向冒着滚滚黑烟,越是靠近,那股木炭烧焦的味道就越是强烈。越是靠近,那颗不安的心揪得越紧。
沐王府上下已经乱成了一团,凡是能装水的东西都用上了。可火势依旧没有得到控制,反而愈演愈烈。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大火已经从最初起火的屋子蔓延到旁边。眼看这一趟房子都要着起来了。
楚云赫翻身下马,神色焦急的朝门里走去。
“楚云迪呢?楚云迪在哪呢?”一进门,他便大声嚷嚷道,脸色透出焦急。逢人便问,失了往日的沉稳。Pxxf。
下人们都没见过他,虽不知他为何这样无理竟直呼王爷的名讳,但却惧于他的脸色和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谁也不敢上前责备,纷纷摇头避开。
一路上跌跌撞撞,楚云赫终于到了最初着火的地方,痴痴的看着这个地方,他的心在一点一点下沉。
这——正是楚云迪的卧房。漫天大火,晃红了他的眼,火势太大了,根本无法靠近。
火势太大了,即使站的很远,那股热浪也烤的人发烫。更何况是靠近,来来回回取水间,根本压不住这漫天的大火,好在老天开眼,天空中竟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势虽小,却也起了作用。
隆庆殿
楚云赫走后,果儿缩在被子里,浑身被温暖包裹着,可她的心却冰凉冰凉的,就像外面的天气。
她自己也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般铁石心肠了,楚云赫是个骄傲的男人,如今竟然放段同她说那些话,如果换做别人早就高兴的疯了吧,可她却没有半点喜悦,心里平静异常。
最是薄情帝王郎。自古帝王,薄情、寡情、无情。可就是没听谁说过是专情的。
狠狠的伤害过后,岂是几句简单的对不起就可以原谅的?他与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唉,这个世上,待她最好的人却是她这辈子注定要辜负的人,因为,只要有她,楚云赫就不会放过他。
放手,对她来说,是对他最好的保护。经历了这些,如今冷静下来去想。或许她是喜欢楚云迪的,喜欢和他在一起那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感觉,喜欢他带给她的那股率真,没有帝王之家的傲气。
但是,如果,没有那些前提,她还会喜欢他吗?当她在厨房奄奄一息的时候,看着他夺门而入,凝着他眼底那抹焦急的时候,试问这世间会有哪个女子不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