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长歌满脸黑线,沉着个脸转身吩咐下人:“告诉正阳公主,要是拉着我一起见义勇为,我还能捧个场,要是是上门找我单挑的,不好意思,恕不奉陪。”
“你敢!”连声带人,已经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一个红衣女子手持一柄金枪,踢开后院大门,就这样闯了进来,看见屋子院子里面两个人,大声嚷道:“刚才说话的那人呢,叫她出来见本郡主!”
她一声火红劲装,不着平常女子衣裳,绑着扎腿,长发高高竖起,红绳绑住发顶,两道英眉,秀气凛然,一双慧眼,炯炯有神,手中金色长枪挑起尘土飞扬,“叫舒长歌出来见本郡主!”
“咳咳,”院子里面被她片刻搞得乌烟瘴气,舒长歌扬着衣袖挡灰,“不才四品史节舒长歌,见过正阳郡主。”
正阳郡主一挑眉,“你就是舒长歌?”
一旁轩辕灵儿点头如到捣蒜,舒长歌看她一眼,点点头,施礼:“正是不才。”
“轩辕诩举荐为官的就是你?”继续挑眉。
“是。”
“凌亲王谋反,和轩辕诩并肩作战的是你?”
“是。”
“他说有了心爱的女子,不能现在娶我,那人也是你?”话音未落,金枪就挑起,直唰唰的冲着舒长歌来了。
舒长歌长袖一挥,勉强应了一招,不想跟这位郡主解下梁子,连忙退后一步,再次施礼:“郡主误会……”
“好!”正阳公主金枪落下,并没有继续要打的意思,英眉一挑,豪气万丈:“很好!轩辕诩的眼光不错,找了你来做本郡主的对手!从今天起,咱们两人公平竞争,不准耍诈,不准用下三滥的手段,不准以各自背景实力压迫,看谁先得到轩辕诩,谁就能风光嫁入太子府!”
“呃!”舒长歌一句话噎在喉咙里,搞不清楚状况。
“喂,你看,是不是一根筋?”轩辕灵儿拉着舒长歌的袖子,捂着嘴偷笑。
“郡主,您身份尊贵,说出这样的话……”
“你不用说了!”正阳郡主金枪一挥,“我提醒你一句,你不要以为轩辕诩跟你走的亲近,他就会喜欢你,我喜欢他,是整个乾京都知道的事情!另外,今天我找上你的府门,安常仪迟早也有一天会来找你,你遇见她的时候小心点,那人是个阴毒的性子,一点也不光明磊落,我劝你别跟她周旋!”
舒长歌听到此处,觉着这郡主跟灵儿说的一样,一根筋直到底,做事的坦荡。难得乾裎世家子弟们作风腐靡,还有这样刚烈的女子存在,不禁心里觉得欢喜,就多说了几句:“既然如此,那正阳郡主就应该去找常仪郡主才是,同为太子未婚妻,常仪郡主对你的威胁,更大,不是吗?”
这句话,换做别人来说,定然是让人觉得挑拨离间,换做另外一人来听,也会觉得舒长歌这人阴险,偏偏现在正阳郡主听了,金枪一插:“安常仪龌龊,本郡主看不进眼,阿诩也不会喜欢那种女人,倒是你,对本郡主的威胁莫大,所以,你得小心点,别让我趁了空子!”
舒长歌哑然失笑,心想,郡主你心眼比石头还要实心,我就是留空子给你,你也未必趁得进去呀。
“是,是,是,长歌一定小心防备,不让郡主趁了空子。”
“这才像话!”正阳公主冷哼一声,拖着金枪,风风火火的。
走了。
院子里面被她进来这样一闹一吵,弄得灰尘仆仆,舒长歌不得已,只得叫下人重新换了茶盏点心。
“长歌啊,我跟出去看看热闹,你要不要来?”轩辕灵儿心痒难耐,正阳公主呆在边界,许久没有回乾京,她也好久没有看到那些纨绔子弟,被打的满嘴找牙的惨状,今天正阳杀回来,她得好好的过把瘾才是。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她还有公务要处理,乾裎与北原国的那条天雷劈开的河,在她心中总是个疙瘩。
“行!我迟些再来找你,说给你听!”轩辕灵儿打了个招呼就离开,舒长歌懒的一直在院子里闲坐着,想了想,招呼骨头进屋。
她的府邸不大,中间的院子宽敞,四周就是书房与寝房,她嫌两间屋子隔着麻烦,于是干脆让人把书房与睡房打通,图个畅阔透亮。
书房之中,最为明显的,是一张乾裎国周边地图,其中乾裎与北原相邻的地方,被她用朱红色的笔画出细长的线。
萧大波,上帝保佑,你最好给老娘一头栽进那河里!
“看什么呢?”好听的声音从房梁上传下来,舒长歌转头一看,先是一喜,然后微带嗔怪,“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房梁上那人衣裳飞舞,如巨鸟落地,散开的衣袍把她裹进怀中,下巴轻触她光洁饱满的额头,嗅着她发间清香,“我想你,所以来看你。”
若是以往,舒长歌早就将他推开。
两人自从三月前城南一别,就再也没有见过面,这三个月来,她不止一次,下了拜访的请帖进太子府,可是都被郡夫人退回,现在再见到他,只觉得这三个月的闭足,让他稳重了不少,灵动之间,又多了几分上位者的尊贵。
“嗯,”她低低答应,伸出双手环抱着他的腰,将这三个月的思念与担心压下,踏实与归属感在心中荡漾开:“你没事,真好。”
轩辕诩因为她的动作,反而身体一僵,下巴绷紧,然后整个人放松下来,嘴角缓缓翘起,这是舒长歌,第一次主动接触他。
以往,都是他调笑着粘上去,因为知道她坚硬的外表下,那颗玻璃脆心,其实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轻盈,他怕自己太过隆重,吓到她,让她对自己退避三尺,避而不见。
所以,他每次扬言要将她变成自己的女人,她都会一笑而过,他也不在意,笑笑之后该干嘛干嘛,从来不再次提起。
可是现在,她动作轻柔的环抱着自己,像是将他作为唯一的依靠,将身心全部交付给他,这三个月来的不能相见,让他更加觉得这一刻来的珍惜。
她终于,也是在乎他的。
“长歌。”他摩挲着她的下巴,轻轻唤出这三个月来所想的名字,一遍又一遍,“能不能,让我亲一下?”
舒长歌微微一愣,抬头看着他,少年眼神深情,表情诚恳,带着不安与忐忑,小心翼翼而又试探着问出这一句话,她眼眶红了红,这尊贵的少年,何时曾经这样放段,认认真真地带着卑廉的心,来索求一个吻。
“嗯。”她低低的答应,脸上红霞飞起,垂下袖子,身段有些扭捏,“你把眼睛闭起来。”
轩辕诩长舒了一口气,连忙听她的话,将双眼闭上,俯身贴脸上去,他以为舒长歌只会狡猾的轻轻触碰一下他的脸颊,便是这样,他也心满意足了。
却没有料到,那湿润的唇却吻上了他的唇边,带着温润的触感,如花骨朵儿在寒冬绽放,带着不安和颤抖,在他的唇边轻缓游离,小巧的舌头调皮的伸出来,恶作剧似的舌忝了舌忝他的鼻尖,像是想要尝尝,那秀挺的鼻尖上,是什么味道,然而一触既止,丁香小舌又一下一下舌忝在他的唇瓣上,温润湿滑。
为诩诩人。“长歌……你……”她虽然有时大胆,但是对于儿女情长的事情,一向又分寸,这样出格俏皮的举动,让他又惊又喜。
“嗯?”她抬头,笑吟吟的问。
轩辕诩听到声音来源,猛然抽离身子,他抽身极快,仰头后退的动作一气呵成,不敢再将刚才的姿势保持半刻,半刻不停,连忙擦嘴。
对面,骨头两只头腿站在桌子上面,前爪抱拳,伸出头颈,优美高雅的保持着亲吻的姿势,它的毛发已经长出来,整个像一张毯子一样,铺在桌子上面,伸出的头,无辜双眼碧绿睁着,看着对面惊慌失措的太子殿下,收回它的丁香小舌,鄙视的将对向轩辕诩,哼,不识好歹,舒长歌不知道被大爷亲了多少回了,你还嫌弃。
“骨头,别得寸进尺。”舒长歌早已经站在地图面前,负手笑着呵斥一句,明亮的眼神望着轩辕诩,毫无愧疚之意。
轩辕诩亲了骨头,心中懊恼,后来一想,这货跟舒长歌一起吃,一起睡,明里暗里不知道吃了她多少豆腐,这样一算,他也不亏。Pxxf。
“在想你朋友的事情吗?”轩辕诩听舒长歌说过缘由,也帮她发过寻人启事,见她目光凝聚在那条细长的红线上面,“这几个月,根据金羽位收集来的消息,北原国那边,也没有听说从河中有打捞出什么东西来,河中夜间发光的现象,也渐渐的少了。”
舒长歌心里担心萧大波,可是找人这种事情,越是着急越是慌了阵脚,找不到人。
“没事,她吉人自有天相,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缺德的事情,老天爷不会亏待她的。”舒长歌取了长袍披上,拿上令牌,问轩辕诩:“我出去巡逻,你要不要一起?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