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蓝天薄云、月亮星辰顶在头上,月白色的光投在路上,让人只能看见小路不远处的轮廓。蛙鸣虫叫为这静夜增添着神秘的色彩。
出门不远,有一大片藕坑。月光下,可见,藕杆藕叶已经把水面铺满,叶与叶之间的隙缝里,露出些晶莹的水光。一阵夜风吹过,藕叶相互碰撞所发出的“刷刷刷”的响声从近处向远处跑。从坑间小径穿过去,本在路边低吟浅唱的蛙们受到惊吓,争先恐后地向水中跳,蛙声也暂时停下。待人走过后,它们马上又鼓噪起来。不甘寂寞的重新加入大合唱。
满池蛙声满池风,这绝对是诗作家们所要捕捉的绝妙的野景。却都没有想到,这是自然界恩赐给这些弱小的物种们的特殊的待遇和享受。
历代的文人墨客、政要名流,曾经在五龙沟流下大量的月塘泛舟的诗篇,那都是人家的雅兴。他们大概不识人间烟火,不懂菜米油盐,不懂农耕采桑,净拣好的说,净拣美的唱,根本不知民间疾苦。
洋路(铁路)上,一辆火车从东往西“崆咚崆咚”喘着粗气,向坡上吃力地的爬着。月光下,可以看到它也拖着一溜又长又粗的浓烟。
人人都说机器力大无比,不知疲倦,可这火车咋也喘粗气嘞?
钻进狭窄的洋路桥洞,只能看到前边有一点儿淡淡的光亮。这样的路,你不能老看着四周一片漆黑,只能照着有光亮的地方,抬起头,一直往前走。很快就能走出去。
据说,这个涵洞,在陇海铁路的建筑史上,是最小最小的。建筑设计师在完工的当天,羞于其小而投在洋路外的水井中自尽。人们夜晚在此通过,触景生情,都会出一身鸡皮疙瘩。
唉,不管是谁,都会遇住磕磕碰碰,都不会一帆风顺。要是都象这人这样,一点儿芝麻大的事就寻死上吊,人一生,不知道要死几回?
穿过桥洞,是外滩。谷子地、蜀黍地、芝麻地、豆地,一片连一片,一块儿连一块儿。眼下,都快要熟了。满地都是果实的清香。种地人,都好闻这种气味儿。
辛辛苦苦,到了收东西嘞时候,一切疲累就都消失啰!
再往南走,就到了伊洛河滩。
伏天还没过完,一场又一场雨在上游落下,使河水溢出漕外。使河面猛然增宽。月光下的河面,无边无际,成了水的世界。走近看,水花翻滚,打着旋儿向下游窜去,模模糊糊可见一棵大树,被浑水裹着,翻着滚向前流。
这时候,哪一个船敢渡客人?面前的路有两条,一是等到天明,一是掉头回家。
看看,啥事儿是顺利嘞?出门遇见河涨水,只是出门人之一不顺,往前走。不一定还有啥过不去嘞槛儿嘞?
肖林一出家门,见啥都有联想,一想就想多远。最近,家事儿不顺,叫他平添很多忧虑。赌物思事儿,叫他顿觉鸡犬不宁,眼前的事物好像都和他作对。
面对着滔天洪水,他没辙了。等吧,到天明。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在家动身时,就没有想到涨河嘞事。这一来,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