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染染对于苍宸的缺课,短暂的疑惑后,又觉得他的反应很正常,甚至她都想就算他以后都不来上她的课,也并不足为奇。
苍宸那样骄傲的一个男生,大概长这么大都没有人会像她那样打击他,这种打击估计任谁都会受不了的,甚至安染染都想,这种打击最好不要让他因爱生恨才好。
只是不管他是爱她还是恨她,学业总不能耽误的,她准备放学后找校长谈一下,看看是不是可以给苍宸调个老师,只是中午的时候,她接到了左启正的电话,说是在学校门口等她。
对于左启正回来,安染染表现的很淡漠,更无热情可言,甚至都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左启正也没有什么失望的表现,她的反应仿佛在他的预料之中,由于是中午时间,他直接带她去了一家餐馆,很干净优雅,每个餐桌之间都有屏风隔开,虽然人流量很大,倒也不显得嘈杂。
“你给我打电话了?”左启正给她倒了杯温水,看着她的目光溢满温柔。
安染染想到昨晚想他的心切,却是怎么也抓不着触不到他,胸口一阵紧涩,生硬的回道,“我发神经,没什么事!”
听到她这样说自己,左启正好看的眉头敛皱在一起,大手覆上她的,才发现她的手是那么凉,脑海中不禁浮起五年前,每当天冷的时候,她都会撒着娇的将她的手伸到他的腋下,或者塞进他的脖子取暖。
“安安,”他把她的手放到唇角,轻吻她冰凉的指尖,那心疼的样子,恨不得把她含进嘴里来暖化她的寒凉。
他温热的气息让她的手指从冰冷中慢慢苏醒,可是从冷到暖的转换,却带着咝剌剌的疼,刚好服务生上菜,她借机将手抽回,却没有看他的眼睛,“吃饭吧,我饿了!”
她说的是实话,这些天他不在,她几乎没吃过一顿完整的饭,不知是因为他在自己面前,还是这饭菜太诱人,她竟突的来了食欲。
电生生到。左启正吃的很少,更多的是看她吃,和她在一起以来,还很少见她吃成现在这个样子,像是饿了很久一般,想到他回到她公寓见到的冷锅冷碗,他又给她剥了两个鸡尾虾,“我不在这些天,你又偷懒了吧?”
安染染大口吃着,没有回答,有酱汁从她的唇角下滑,他抬手给她擦掉,笑道,“都这么大人了,还像个小孩子。”
她吃着的动作就那样僵住,吃下去的食物就像是卡在了半路,吞不下吐不出,让她说不出的难受。
捂她的手,吹她的手指,还有给她擦唇角,这些都是他给她的美好,她深深的刻在心底,如今同样的熟悉再现,却是让她无比心痛,甚至连她嘴里的美味也如同嚼蜡。
“怎么了?”见她不再吃,他问。
“饱了!”她抽纸巾去擦嘴角。
他大概感觉到了什么,也并没有再说,两个人又喝了会水,他才开口,“安安,一会跟我去见个朋友。”
左启正出差回来,便回了公寓,却发现杂物间的电脑里又有了新的恐怖片,他知道再这样下去,她会心理扭曲的。他通过朋友找了个心理医生,但考虑到她的情绪问题,不敢对她说出实情,只能借口说是朋友,而且左启正已经与那个心理医生说好了,避开正面交谈,只是侧面了解,然后再定治疗方案。
安染染没有拒绝,因为她下午没有课,而且她怕在学校里又会有苍宸的爱慕者找上门,现在她连解释的心都没有了。
茶香袅袅的茶馆,高山流水般的音乐有着涤荡人心灵的效应,安染染很喜欢这份宁致,只是左启正所谓的朋友总会不时的问她一句这问她一句那,害的这份宁静总是被破坏。
哪怕那位医生已经很谨慎的避开敏感的字眼,谈话也是偶尔问上一句,可安染染还是感觉到了,当医生再次问她有什么嗜好时,她直接回他,“你不用再问了,我告诉你就是,我变态,我喜欢看恐怖电影,我喜欢血淋淋的画面!”
她激动的反应让医生一惊,左启正冲医生使了个眼神,便将安染染带出茶馆,门口,她将他一把甩开,乌黑的眼仁明亮剔透,看着他的时候却是透着让人心悸的冷光,“左启正,看着我被别人当怪物看待是不是很爽?我就知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变态,我就是神经不正常的疯子。”
“安安……”左启正上前,她却躲开。
“我是个疯子,你还和我在一起干嘛,你走啊,走啊……”安染染说着,委屈的眼泪落了下来,要知道她变成疯子,也是因为他,也是被他逼疯的。
“安安,别这样……我只是担心你,并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不喜欢,以后不会了……”左启正知道像她这样的人,心理是极其脆弱的,只能小心的哄着。
“左启正,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她用身边的包包砸他,仿佛压抑了五年的情绪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左启正不动,仍由她砸,最后她扑在他的怀里,声音几乎是歇斯底里,“左启正,你到底还要折磨我多久?”
他搂紧她,心疼的吻着她的眉眼,发丝,喃喃的保证着,“以后不会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不会了!”
是的,这次他和关佳琦都说清了,哪怕最后关佳琦哭着求他,他也没有再犹豫。
其实他从来不是拖池带水的人,和关佳琦能维持五年的恋人关系也是为了安抚母亲,可是当他看到安染染在他的爱里像是囚徒一般,他才幡然醒悟。
两个人就这样抱着,哭着,直到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似乎响了很多遍,他才轻轻拉开她一些,“你先接电话,好不好?”
说着,他又帮她掏出手机,看到是江洛焕的电话,又瞧着她泣不成声的样子,左启正替她接听——Pxxf。
“……是我,左启正……我知道了……我们马上回去!”
左启正挂断电话,脸上多了抹凝重,一边给她擦干脸上的泪珠,一边说道,“是你小舅打来电话,说是你外公……”
安染染因哭泣而抽搐的动作蓦地停住,饱含泪珠的眸子迅速漫升起惶恐,一双手也抓紧他,“我外公怎么了?”
左启正重又将她拉进怀里,顿了会才说,“可能不行了……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