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童养媳 第一百零一章 圣女【手打VIP章节】

作者 : 沐榕雪潇

第一百零一章圣女

竹枝柔女敕,竹叶青翠,映衬灿烂的阳光,洒下丝丝缕缕的疏影清香

袅袅琴音盘桓萦绕,时而婉转,时而悠扬,诉说少女浮荡缠绵的情怀心事

沈妍在竹林间的径上漫步,珏驳的光影映照她银红色的衣衫,华贵中透出朦胧的韵味她靠在竹杆上,轻叹一声,满心满脑的杂事令她眉宇间浮现几缕清愁听到琴声,她顿觉心情舒爽,长吁一口气,寻琴音而去

穿过竹林,就是侯府的后花园,偌大的园子又按所栽种的花木不同,分出七八个园子四月芳菲,叶翠花浓,馥郁浓香氤氲着初夏烂漫的丽景

竹林一侧靠近湖边的地方就是芍药园,时值初夏,正值娇花盛放满园芍药花开得姹紫嫣红,清雅的香气随风浮动,花枝叶影倒映湖中,泛起层层涟漪

芍药园中有一座假山,大约有两丈高,山壁上青石嶙峋,瘦竹丛生山顶上有一座用红木建造的凉亭,檐角伸展,直向蓝空,亭内彩绘喷图,雕栏画栋

身穿海棠红衣裙、臂挽轻纱的少女端坐在亭中,抚琴轻唱一名身穿乳黄衣衫的少女倚在雕栏上,吹响竹笛,与琴音相,一曲生辉

假山的石阶上,几名少女倚栏而立,玉手拈花,吟诗咏词假山下还有几名少女席地而坐,正在争花斗草,芙蓉面上汗珠点点,清脆的娇笑声响遍花园

沈妍倚靠在竹杆上,凝望这些与她同龄的少女,不禁长声唉叹同是豆蔻芳龄,灿烂年华,她们可以轻歌慢舞,吟诗做赋,荡漾娇俏的青春而她每天都要费尽心神操劳,蝇营狗苟算计,一身沾满铜臭的汗味把她永远排除在娇贵之外

前世,她也远离浪漫,虽没有在市井奔波谋生,也没有一刻一时轻松重活一世,老天并没有厚待她,这些娇柔贵女浪漫浮华的生活永远不可能与她融合

这就是出身的差距,从那个叫沈妍的女孩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就已被打上标签即使她不缺银子,可以过优渥的生活,她她们也是两条平行钱

看到这五颜六色的芍药花,她就没有吟诗高歌的冲动,可见她根本没有烂漫的情怀她首先想到是芍药的药理用途、性味归经,如何配药、如何入膳,甚至风干的花瓣如何做卫生巾,还有就是这满园的芍药花能卖多少钱

琴声嘎然而止,弹琴的女孩站起来,瞟向沈妍站立的地方沈妍从杂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轻叹一声,走近芍药园,站在门口赏花看人

在假山凉亭上弹琴的红衣女孩是安纹,黄衣女孩应该是项家的姑娘,她从没见过在假山的石阶上吟诗的女孩是徐慕绣、海婷婷,还有汪嫣红汪嫣紫

在假山下面斗草争花的女孩中,沈妍只认识项云玫武氏所出的徐慕缃、刘氏所出的徐慕绒,另外几个估计就是客人,也应该是项家的姑娘

“这身衣服是从哪偷的

沈妍正琢磨怎跟武氏谈收购徐家园子里的花木,一个尖刻狠厉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吓她一跳,赶紧抬起头,正对上安纹姣美却阴沉的脸

“偷的呵呵,哪里有去偷一件给看看沈妍嘴角挑起冷笑,语气满含戏谑,她最看不惯安纹这种人,整天装成大家闺秀,骨子里却是尖酸刻毒

听武氏说,前任安国公有两个嫡子,长子无名氏常年卧病,身体羸弱,而次子安宗照则身强休健,文采风流当年,安宗照来京城求学,迷乱芳心一片

当时,徐秉烈还没有战死沙场,徐秉熙也无爵,徐瑞月只能算武烈侯府旁支嫡女而安宗照虽说是嫡次子,因长兄有病,世子之位非莫属徐瑞月挖空心思想嫁给安宗照,松阳郡主费尽心思,才促成这门亲事

没想到徐瑞月过门不久,安国公嫡长子的病慢慢好转,而安宗照也流露出贪杯、软弱无能的本性嫡长子袭爵天经地义,安国公就请旨立嫡长子为世子

徐瑞月不服气,倚仗己是侯门贵女、皇亲国戚,在安国公府撒泼霸道十几年安国公嫡长子去世,徐瑞月以为爵位到手,更加猖狂妄为没想到安国公临死前竟然向朝廷请旨立嫡长子的嫡子为世孙,承袭安国公爵

为此,徐瑞月安宗照同安氏一族闹到官府,也惊动朝廷而官府朝廷都表示尊重老安国公的遗嘱,支持世孙袭爵世孙袭爵之后,安氏一族就提议安国公府分家,算清总帐,徐瑞月安宗照并没有分成多少家产

安宗照本来有举人的功名,徐瑞月成亲后,接连参加五次春闱,都榜上无名诩满月复才华,却屡考屡不中,倍受打击,人越来越堕落

被安国公府扫地出门,又没有多少家产,安宗照也没本事,们在中南省的日子很不好过徐瑞月无奈,只好带着丈夫儿女回到京城,寄住在娘家徐秉熙通过关系给安宗照捐一份从七品闲职,就在庸庸碌碌混日子

松阳郡主疼爱徐瑞月,也喜欢安纹,们一家的吃穿花用比侯府正经主子更胜一筹安纹很聪明,欺下媚上,嘴甜如蜜,心思乖巧,倍受长辈宠爱她一直把己当成侯门贵女,除有权势、有体面的长辈,她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她从心里鄙视沈妍,只不过那次挨沈妍的打,她心里犯怵,不敢轻易欺压沈妍今天,她看到沈妍的衣裙比她的漂亮,心里不服气,就来找茬

明天是慧宁公主邀约京城闺秀到牡丹园赏花的日子,徐家收到请贴,安纹肯定要一马当先谁都知道慧宁公主名为请人赏花,其实是为沐元澈选媳妇

安纹盯着沈妍的衣服,眼底的嫉妒如同两团火苗,要以燎原之势,把沈妍化为灰烬当然,在烧死沈妍的时候,她要把沈妍的衣服扒下来,穿到她身上

若她穿上这套衣服去参加赏花会,想不吸引众人的视线都不行可惜,这套衣服是沈妍的,一想到这到好的衣服穿到逃荒女身上,她就咬碎银牙

“、把衣服月兑下来,这、这衣服是的

“的怎在身上没穿衣服沈妍想看安纹出丑,故意装憨

“就是的,月兑下来,月兑――

徐慕绣海婷婷见安纹沈妍起冲突,很高兴,就围上来看热闹,希望她们两败俱伤汪嫣红汪嫣紫知道沈妍的身份,对她嗤之以鼻,见她们吵闹,就在一边旁观项家几位姑娘见沈妍衣裙华贵,不知她的身份,不痛不痒劝几句

安纹见沈妍不把她放在眼里,又气又急,扑上去撕扯沈妍的衣服,“这衣服是的,是偷的,这低贱的人也配这好有衣服

沈妍身体一转,就甩开安纹的手,她弹弹衣服,笑容轻蔑,“这衣服是的呵呵,也好意思说出口,知道这衣服是什面料这种面料叫月华锦,与霞光锦、流云锦齐名,是花朝国绮锦中的上上品

月华锦对织工要求最高,一年最多织几十匹,多数飘洋过海,运到番邦换买稀罕物品,少数做为贡品,送到各国的后官,供宫里的贵人们制衣穿用连这衣料的名字来历都叫不上来,张口就敢说是的,好大的脸面

在场的人都是妙龄女孩,正是对衣饰穿戴感兴趣的年纪,谁不希望华贵的衣服穿到己身上听到沈妍的话,她们惊诧的、拈酸的、嫉妒的、艳羡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细细端详她身上银红色月华锦做成的衣服,眼底流露出异样的光彩

安纹听到沈妍这句话,突然觉得毫无底气,对于月华锦,别说她,就是松阳郡主也仅限于听说为什沈妍知道为什这好的料子她没有她瞪大眼睛盯着沈妍,嫉妒的火焰渐渐熄灭,化成两滴清泪,表示她的不甘心

沈妍哼笑两声,指指项云玫,说:“她身上的衣服是用霞光锦做的,做成六七年,都旧可好料子永远是好料子,朝阳东升或夕阳西下时,这套衣服映衬云霞,仍流光溢彩不信们可以拉她到背荫的地方看看,是不是如所说

众人羡慕的目光投向项云玫,有与她关系不错的女孩,甚至扯起她的衣服同己的衣服比较就连其中几个命清高的女孩也目露艳羡,悄声议论

项云玫满眼感激,冲沈妍腼腆一笑,说:“这件衣服很好,正如姐姐所说

沈妍点头一笑,满足感荣耀感袭上心头,填充无限膨胀的虚荣心看到这些女孩们诗歌作乐,惬意生活,她羡慕她们出身高贵,羡慕她们至少是现在不用操心生计而她年纪就投身市井,忙碌奔波,早已与庸俗挂钩

然而,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人生往往如此她受出身限制,没有时间心情享受浪漫年华,任时光蹉跎那份纯真可比起这些养在深闺的贵女们多从容练达,多见识才智,也积攒大把的银子做为求生的资本

她不是高调张扬、喜好炫耀的人,但她独有的东西,她也想展示给人看每个人都有争强好胜的心,只是想表现的角度不一样就象现在,她穿一套稀有面料做成的衣服,她就想显示,看到安纹惊羡嫉恨,她从内到外由衷地舒服

安纹被沈妍甩到一边,并没有立刻扑过来跟她撕扯,而是以猜忌妒眼的目光睃视她沈妍根本不会把安纹的想法放到心上,安纹那点把戏,她早已司空见惯

黄衣女孩笑笑,把项云玫拉到一边,询问沈妍的身份项云玫不知道沈妍为什会出现在徐家,怕言多有失,只推说不知道海婷婷听到有人询问沈妍的来历,就扯开大喇叭嗓子,从沈妍低贱的身份说起,把她说得一无是处

汪嫣红汪嫣紫跟沈妍是表姐妹,可她们不提跟沈妍有亲,反而加入埋汰她的行列恶言恶语抨击她童养媳的身份,好象那重身份让她们丢尽脸面

黄衣女孩显然不相信她们的话,看向沈妍的目光透出友好大概是因为她表现的友好太突然、太直接,令沈妍无从接受,反而刻意避开

到开宴的时间,女孩们都被徐瑞月叫走离开时,这些女孩中仍有人以不解惊奇的目光望向沈妍沈妍坦然接受,有些东西避不开,只能随遇而安

徐老太太宴客,合府上下都跟着沾光沈妍的午饭除份例菜,另加一道鱼香茄子煲,一碗红豆香米甜汤其它菜品也以补气补血润为主,没有辛辣刺激的食物估计是武氏知道她要照顾大姨妈,格外交待厨房

要说徐府的日子过得也不错,至少是这几天,她很满意,以前的事也就懒怠去想全府上下几百口,人多,嘴杂眼杂心也杂,没恩怨才不正常

人有时候就是虐,谁都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就有是非可真正想隐居山林、过与世无争的日子的人毕竟是少数,因为人本身就是群居动物

徐秉熙松阳郡主都已年近六十,还有几天好活,谁也说不定,一般到六十岁也就要让爵位给儿孙如果不出意外,照目前的情况看,肯定是徐慕轩承袭爵位没有特殊情况发生,她将成为一品侯夫人,荣光万丈也会附带烦恼无限

每每想到这个问题,沈妍难免皱眉咧嘴,不过,做人总要向前看现在,徐家上下把成当成逃荒女,日子过得还凑合,当然这银子及她的泼辣蛮横密不可分将来,徐家知道她真正的身份,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

要想踏踏实实站稳脚跟,除己奋斗,还要有强大的后台,这是她相对弱势的地方她没见过汪孝贤,不知道为人怎样,可汪家有韩氏在,就不会成她的后盾沈承荣跟她虽有血脉之亲,别说给她依靠,不出妖蛾子她就满意

如此一来,她现在只能依靠项家,项家是清贵之族,受人敬仰,项怀安人品不错,也靠得住所以,她要力助汪仪凤,斗倒以项二太太魏姨娘为首的一切牛鬼蛇神把汪仪凤在项家的地位夯实,她也就无后顾之忧

“姑娘,是不是午觉睡得不踏实,怎看上去精神不好

“就没睡有大姨妈在,她的精神肯定受影响

白芷进来,说:“姑娘,那‘傻丫头’过来,在后面林子里,让去见她

“知道,洗漱吧

沈妍穿着银红色月华锦做成的衣服出现在项云谦面前,项云谦先是惊艳,上下打量她紧接着,那眼神转变成两把尖刀,准备好好剥削她一番

“这件上衣要值几十两银子吧

“几十两哼一匹月华锦千金难求,所做衣物的样式尺寸不同,一匹锦缎只能做成五六件衣服,这件衣服才值几十两做梦呢

项云谦倏地蹿起来,向沈妍逼近,“把衣服月兑

“想干什沈妍不由主紧张

“放心,决不硬一根手指头,想用这件衣服换一百两银子

“真有毛病沈妍拣起一根树枝冲她比划几下,半阴半阳说:“娘要当平妻,以后就是项家的嫡子嫡孙,还愁银子花想搬座金山也容易呀

“是她想当平妻,又不是想当,别跟阴阳怪气项云谦对魏姨娘以为借口,天天梦想往上爬的事很反感,可有些事也不能多说

“哼要是项二太太魏姨娘敢欺负娘,别怪对不客气沈妍也知道项云谦很无辜,可谁让是魏姨娘生的呢不让吃挂落才怪

“关屁事又不是欺负娘项云谦想起家里的事就不由恼火

沈妍撇撇嘴,说:“魏姨娘想当平妻是为给争取嫡子的份位,项二太太魏姨娘想把云环嫁到魏家,是想把魏家项家紧紧绑在一起,将来成为的助力她们做的事都是为打算,说该不该跟算帐

“在家里天天说这些事,好不容易出来,又没完没,真是烦死人项云谦很恼火,“没嫡子的份位,没魏家支持,这京城有几个人敢欺负连确切的父母都没有,日子不也过得很滋润连这朝廷命官都要受驱使

“说的也是,对,找干什沈妍才想起正题

“许夫人带一名讲经讲得很好的圣女来武烈侯府,觉得那个圣女有点问题,就跟踪来趁她们讲经,过来找,跟算算帐,借点银子

沈妍冲翻白眼,没理会,心里琢磨另一件事听武氏说今天武烈侯府只请汪家项家的人,许夫人什时候来的第一次在客栈跟她会面谈话,听她的语气好象不认识武烈侯府的人,怎会突然有交结呢

许夫人不是简单人物,擅长打着佛祖菩萨的幌子削尖脑袋往贵妇圈子里钻,为钱益谋取在朝堂立足的资本她这快就能打通武烈侯府的关系,可见真下一番功夫项云谦觉得跟许夫人在一起的圣女有问题,这圣女又是何方神圣

“想什呢项云谦冲沈妍晃晃手,又说:“许夫人这件事算给做成,算算,还欠二百八十两银子,什时候还

“呸――那是还欠二百八十两银子,以为这好糊弄沈妍冷哼一声,“说又有奉禄,家里又有零用钱,外快也不少,为什还这贪财

“那不是废话没钱用才贪财呢,要象一样有花不完的银子,在济真堂有股份,会很大方项云谦语气中透出无奈,说话也没有底气

朝堂之上,古文武相轻项家历代重读书,轻视武官,在朝堂为官的项家子侄除项云谦,都是文臣这样一来,项云谦想在武将阵营立足,比没有根基背景的人更难项云谦世故精明,又为人仗义,也善于收买人心,在武将阵营慢慢站住脚可仗义助人收买人心都需要钱,所以,决定背靠沈妍这棵大树

项云谦贪财是好事,有软肋的人才好拿捏,驱使也不用搭人情能用银子办成的事都不难,这是沈妍为人处事的律条之一,适用于任何人

“把云环照顾好,别让项二太太魏姨娘搓磨她,就付一大笔酬劳

“多少项云谦很高兴,连忙询问

忽长忽短的笛声传来,顿时警觉,没等沈妍回答,就飞跃离开沈妍在林子中呆立片刻,招招手,把几个把风的丫头叫过来,主仆几人朝白玉石桥走去到湖溏岸边的凉亭,沈妍坐到雕花木椅上,蹙眉思虑

她忖度片刻,吩咐道:“白芷,去打探是不是许夫人来徐家做客黄芪,去问问女乃女乃,老太太过寿是不是请一个什圣女讲经

“是,姑娘两人转身离开

“这些事没必要派人去打听,问即可徐慕轶从凉亭一侧的假山后面转出来,笑容悦,“在这里纳凉垂钓,不是有意窥听们说话的

沈妍浅施一礼,说:“知道大少爷是光明磊落之人,不屑于做窥听之事

徐慕轶笑笑,说:“上午,舅母一来就把许夫人一位圣女引荐给老太太,老太太特意派人把她们请进府来,还款待斋饭,现在她们正在老太太院子里的莲经阁讲经林嬷嬷昨天刚从西山寺回来,现在正陪老太太听经呢

“多谢沈妍并不奇怪徐慕轶知道她韩氏的关系,徐慕轶是有心之,徐家上下几百口,就徐慕轶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还好是一个善于保守秘密的人

钱益也是永州人,与汪家有同乡之宜,韩氏与许夫人交好并不奇怪沈妍觉得许夫人很诡异,怕她利用作聪明的韩氏,到时候连累汪家

一个婆子匆匆跑来,冲徐慕轶招招手,徐慕轶迎上去,两人低语几句

“经讲完,老太太很高兴,要带客人们游湖,一会儿就过来许夫人说她幼年与海氏有几面之缘,听说海氏精神不好,又到梧桐院讲经徐慕轶嘴角挑起淡漠的笑容,又说:“老太太很喜欢那位圣女,留她住到徐家,等过完大寿再送她回去圣女只想找座清静的院落下榻,老太太就让她住在漱花斋

漱花斋也在湖岸上,与青莲院只隔一座花园一片梅林徐慕轶把有关许夫人圣女的事讲得这清楚,似乎意有所指,看来也是很有心思的人

“没想到把侯府上下的举动解得那清楚,安插这多耳目不容易

徐慕轶微微摇头,说:“多心,是个闲人,闲得无聊,总要找事做

沈妍干笑两声,“真羡慕那些不愁吃喝花用,诸事不操心的富贵闲人

“呵呵,老太太快出来,要想见那位圣女就赶紧去吧

“多谢沈妍冲徐慕轶福福,就带木香艾叶往梅林走去

她们刚到梅林,就听到有人喊“老太太客人们出来沈妍带人快走几步,来到梅林中间那条路一旁的凉亭里,恭身垂手,等徐老太太一行出来

内院的侧门打开,成群的丫头婆子出来,分列路两边开路林嬷嬷扶着徐老太太缓步慢行,边走边说笑,左右有几个大丫头护驾后面跟着汪夫人、项氏项家两位太太,还有韩氏、许夫人、海氏松阳郡主等人

混在人群当中有一个身穿青白色居士服的年轻女子,宽松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仍能突显窈窕的身材她长发拢于脑后,只用一根青色的发带绑住,就再也没有别的首饰素净的打扮配上不施妆容的素面倒真令她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气

沈妍的目光穿透层层人群,落到那位圣女身上,微微一怔,又立即热血沸腾

圈圈个叉叉呀真TM玩大此圣女者,平蓉是也

妈妈的,装逼遭雷劈,装纯遭人轮,谁知道装圣女会怎样

当年,松阳郡主初到金州,就杖毙郑知县夫妇,发落的家人,又杖责平大夫王氏此之后,平大夫一家就没跟平氏再有任何来往,就连徐慕轩进京,们一家也没露面过几年,就听人说平大夫变卖所有产业,一家人搬离金州谁也不知道们去哪里,后来听平海说,才知道们一家在京城

没想到平蓉摇身一变,就成代表佛祖菩萨圣意的圣女,真妈会玩许夫人到处讲经,结交取悦于贵人,现在又加上平蓉这圣女,就更容易在京城的贵妇圈子里混这两人不简单,可识破圣女的真面目,所有事情也就不复杂

沈妍上前一步施礼,“给老太太……

“快点躲开,不能过来徐老太太急声呵止沈妍,把众人吓一跳,徐老太太又赶紧说:“听说癸水来,不知道身上不干净,不能朝圣礼佛拜菩萨圣女在此,可要躲远一些,要不神佛怪罪下来,有的罪受

那日混战之后,沈妍借口照顾平氏,一直没去给徐老太太请安给平氏解咒之后,她去给徐老太太请安,每次徐老太太都让她进去虽说只是说几句闲话就打发,但总比被拒之门外更有体面侯府的下人见她惹出这事,又出身低贱,徐老太太都没有冷落她,也就不敢做得太出格

相比松阳郡主海氏等人,沈妍觉得徐老太太还不错,至少没因为嫌弃她出身而难为她生姜还是老的辣,徐老太太当然不可能松阳郡主等人一个段位

沈妍赶紧退到凉亭后面,跟众人保持一丈的距离,问:“在这里行

林嬷嬷笑着打圆场,说:“听居士们说身上不干净,退避七尺之外就行

徐老太太目测距离,点头说:“可以跟着们,但要呆在七尺之外

“是,老太太沈妍在一丈之外给徐老太太等人请安

客人中,沈妍没见过徐家两位太太,不用引荐,她很快分清这两个人看上去大气庄重的人肯定是项大太太,而那个家子气又透着龌龊的人肯定是项二太太韩氏对她视而不见,许夫人对她却笑得很温

沈妍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平蓉圣女身上,越看越迷糊尖酸刻毒的平蓉怎能仙姿清雅的圣女划等号呢这个世界太疯狂,真到老鼠给猫当伴娘的地步

“老太太,有一个问题沈妍装出一副娇痴憨迷的模样

“什问题

“圣女会不会来癸水她来癸水怎理佛

徐老太太皱眉,低声斥责,“真是个糊涂行子,竟问一些二五不着六的问题

人群响起笑声,讥嘲轻蔑的目光投向沈妍,也有人声议论沈妍的身份

沈妍故意出糗,就是希望圣女能看她一眼、看她一眼,哪怕只是一眼可圣女很不给她面子,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那张脸凝重得好象面瘫似的平蓉越是装得不食人间烟火、不理俗人笑料,沈妍就越觉得好玩好笑

许夫人笑笑,一本正经说:“圣人说夫癸者,天之水,干名也由此可见癸水是先天之水,能生精化血,让女子能生育儿女圣女与佛有缘,却还末修炼成仙体,当然有癸水,她来癸水,会避忌,不近佛前

“许夫人真是博学之人不知是谁说一句,众人也跟奉承起来

沈妍故做恍然大悟状,“噢原来圣女也有癸水,还以为圣女是石女呢

众人各色目光再一次向沈妍聚焦,平蓉那张面瘫脸撑不住,狠狠瞪她一眼人群中响起讥笑声,也有人皱眉叹息,低低的议论声再次响起

徐老太太啐沈妍一口,“越说越不着调,还不赶紧下去

“这位姑娘真是纯真烂漫之人许夫人装做不认识沈妍,半阴半阳夸赞她一句,又说:“今年二月,圣女与们一家同行回京城,路上逢一户人家遭遇灾劫圣女菩萨心肠,想为这户人家讲经礼佛,消灾解难,无奈癸水刚至,只好放弃直到现在,圣女仍为此事责,每次打坐,都会为那户人家诵经

众人赞许崇拜的目光落到平蓉身上,齐声夸赞她,又高念“佛慈悲

沈妍还未走远,许夫人这些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在别人听来,许夫人讲圣女善行,是为平蓉歌功颂德,而沈妍却听出另一层意思

今年二月,平蓉与许夫人一家同行回京城许夫人一家在在永福客栈与她平氏相遇,如此说来,当时平蓉也在永福客栈,只是从未露面

平芙平蓉都继承王氏阴狠恶毒尖刻的性情,们一家与平氏结怨,能让平氏好过这说,平氏中咒就不是许夫人所为,而是拜平蓉所赐许夫人也知道平氏解咒,今天无意间说出来,是想提醒沈妍,不要把这笔帐算到她头上

做为差一点害死平氏的罪魁祸首,平蓉换一重身份,就敢大摇大摆出现在徐家,真是有恃无恐项云谦也说平蓉有问题,看来此事还真不能以简单的方式解决平大夫一家离开金州几年,说不定攀上高枝,不是沈妍能惹的

沈妍暗暗咬牙,真想拳脚相加,揍扁平蓉那张装逼的圣女脸平氏折腾这些天,差点丢命,花一万多两银子才免灾,带累她也受很多委屈她不是圣女级别,而且一向恩怨分明,有仇必报,今日就先跟平蓉记上这笔烂帐

她刚回到青莲院,白芷黄芪就回来,打探来的消息跟徐慕轶告诉她的大同异沈妍觉得有点累,没说什,让丫头们各去休息

她躺一会儿,也睡不着,就起来,思虑半晌,给项云谦写一封信,让白芷送到后侧门她把平蓉的真实情况说清楚,具体问题就让项云谦去查

平蓉在漱花斋住下,每天早晚都要给徐老太太讲一个时辰的经不讲经的时候,她就呆在漱花斋内,大门紧闭,并严令守门的婆子谢绝一切访客

离徐老太太过寿还有天,沈妍不想再跟平蓉耗上去,她决定先发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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