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往事
没想到漱花斋紧闭的大门因她到来而大敞大开,沈妍满心犹疑,不敢进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没准平蓉早挖好陷井等她跳进去,把她置于死地呢平蓉是阴狠恶毒之人,别看她披上圣女的画皮,本性不可能改变
如果平蓉害死她,肯定会说她因冲撞神佛而被怪罪,才死于非命别说徐家有些人盼她死,就是她至亲至近之人,也没办法神通找神佛替她报仇呀
所以,她要心、要防备,漱芳斋的大门不能随便进
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连大门都不敢进,怎找平蓉算帐
沈妍活两辈子,都不是胆怕事的人,可她在武烈侯府步步算计中如履薄冰,人也变得谨慎再让她活上十辈子,她也是贪生怕死之人,这是她的本性
“怎站在门口徐慕轶慢步走来,掩嘴咳嗽两声
沈妍冲徐慕轶福福,高声说:“想到漱花斋朝拜圣女,可今天早饭没忌口,吃一碗肉,满身污浊腥膻之气,怕亵渎神佛,就站在门口喝风诚心祈祷,等漱花斋的仙风一定能荡去满身浊气,再进去
她直挺挺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守门的婆子粗使的丫头都在用轻蔑的目光看她听她这说,马上肃然起敬,原来她站在门口喝风是朝拜圣女的前奏
徐慕眼底闪过笑意,问:“要站多长时间
“估计一柱香的时间就行,贵在心诚
“也好徐慕轶扫平衣袖,恭恭敬敬站到沈妍身边
“大少爷早饭也吃肉
“吃两片
沈妍点点头,说:“吃一碗肉要站一柱香的时间,吃两片肉,站一会儿就行的时间快到,跟一起进去就行,圣女肯定会欢迎
把徐慕轶拉上垫背,平蓉给她设陷井也不怕,再牛掰的圣女也不能得罪主家的少爷她不知道平蓉现在有多大能耐,正好把徐慕轶拉进去探探底
“男女授受不亲,怎同处于一室在门喝些仙风即可
沈妍撇嘴一笑,说:“不要那顽固不化,神佛面前男女平等,女菩萨渡众生,还分男女十方界无物无,心中无尘,才是佛光普照的大在
徐慕轶微微一笑,“讲经比她讲得还要好,也应该去当圣女
“不行,喜欢吃肉
过一会儿,沈妍宣布时间到,冲徐慕轶挥挥手,让先请徐慕轶点点头,走在前面,沈妍狡黠一笑,紧随其后白芷、黄芪、木香、艾叶四个丫头跟着沈妍,徐慕轶还有两个丫头、两个婆子,十个人一同往院子里走去
漱花斋是一座四合院,中间有间正房,两侧各有两间厢房,院内栽种很多花木,修剪得很整齐人在院中,享受花飞叶舞,芳香萦绕,别有一番意趣
正房的房门打开,身穿青白色居士服的平蓉双手合十迎出来,站到门口,就一动不动她现在的身份是圣女,迎到门口,就算给足来人面子
沈妍然知道平蓉心里所想,她学着平蓉的样子笑嘻嘻上前,高念法号平蓉冲沈妍坐一个请的手势,沈妍很客气地还礼,就跟着平蓉进去徐慕轶冲丫头婆子摆摆手,示意她们止步,跟在沈妍身后,进房间
正房中间的房间很大,一架十六扇硝石碧纱雕花草屏风横放在中间,将这间房一分为二外边是外厅,供丫头们出入伺候,里面是花厅,主人待客用
平蓉把沈妍徐慕轶请进里面的花厅,这间花厅装饰得简约质朴,却风景独好后面有一扇大窗,打开窗户,透过水绿朦胧的窗纱,就能看到近处的湖溏水榭,远处的假山凉亭微风拂动水波,吹来翠荷清香,人在景中,惬意无限
两个丫头端来茶饮鲜果,罗列桌上,就退到外厅,垂手守在门口人分宾主落座,平蓉拿出两本经书,分别交给沈妍徐慕轶,又在菩萨像净手焚香青白色的烟雾丝丝缕缕,渐渐弥散在花厅内,清幽而略带辛辣的香气萦绕氤氲
“佛慈悲,定赐福泽于二位平蓉打开经书,准备讲经
“多谢圣女徐慕轶垂手端坐,看向平蓉的目光充满探寻的意味
沈妍微微一笑,“圣女仁慈,敢问圣女,您最擅长讲哪篇经文
“贵人想听哪一篇平蓉面色沉静,出语客气
“般若心经
平蓉略微怔怔,说:“般若心经讲得少,请贵人允许到书房去找经书
沈妍微笑点头,心中暗哼,做为佛门外的人,她都可以背诵般若心经平蓉若是礼佛超过年,讲几百字的般若心经还用找经书
可见平蓉做圣女时日尚短,功夫都下到诵经之外,投身佛门、远离红尘只是一个幌子不过,她现在修为不浅,本是脾气暴躁、尖酸刻毒的人,面对所恨之人,仍要摆出仁慈温、宽容大度的模样,伪装得很辛苦,定然所图非浅
徐慕轶掐掐额头,问沈妍,“有些头昏,想出去走走,没事吧
沈妍促侠一笑,说:“没事,忧思太重,难免失眠多梦,回头给一个偏方圣女快回来,别出去,听听经,净净心,消消灾劫就好
“好,听的徐慕轶脸上泛起红晕,眼睛半睁半闭,眼神也不对劲
沈妍暗哼一声,站起来,抬高声音,“圣女,您……
平蓉拿着经书从屏风后面转出来,轻声说:“让贵人久等,贵人请坐
“没事,有点头晕,想……沈妍揉着额头,重重坐到椅子上
徐慕轶勉强睁开眼皮,想说话,却好象张不开嘴一样,用力掐己的太阳穴
沈妍趴在桌子上,推推茶杯,有气无力说:“给一杯水,口干
平蓉恨恨冷哼,脸上浮现阴毒的冷笑,她紧紧捏住水杯,很想砸向沈妍,最好把她砸死可她计划未完成,不能置沈妍于死地,只能暂时忍耐
“水,想喝水……沈妍喃喃出声
平蓉倒一杯水,推到沈妍面前,见她昏昏迷迷,就揪住她的头发,抓起水杯往她嘴里灌水沈妍喝一大口水,就倒在桌子上,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死贱人,喝,喝呀喝这杯水,下一杯就到阎王那里去喝吧就是让死,也不能让清白,让徐大少爷毁掉的清白,也对得起
平蓉压低声音,冷笑几声,从袖袋里掏出一只青花瓷鼻烟壶,让徐慕轶闻闻看到徐慕轶动一下,脸上泛出不正常的潮红,她涩涩阴笑
沈妍趴在桌子上,整张脸埋进桌子里,嘴里发出几声诱人的娇吟平蓉抓起她的头,把鼻烟壶入到她的鼻子下,凑到她跟前,嘴里不停咒骂
突然,平蓉握鼻烟壶的手被紧紧扣住,鼻烟壶也掉到桌子上,一口水朝她喷来平蓉正张着嘴骂人,那口水多一半进她的嘴,呛得她连声咳嗽
“、这个贱人,装晕,……
“亲爱的圣女,要是不装晕,能看到的真面目还以为受神佛教化,月兑胎换骨呢,没想到秉性未改,害人先害己,可别怨口水的味道怎样别这看着,不是蕾丝,对没半点兴趣
“贱、贱人,会……平蓉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沈妍一只手扣住平蓉的手,一只手重重扇她一个耳光,抓住她的脖子,把她压到桌子上,叹气说:“平蓉呀平蓉,真是个傻货,那迷香早过时,闭着眼睛都不会着的道现在是不是感觉浑身发热又无力呀呵呵,配的药比迷香先进多别看现在浑身无力,最多一柱香的时间,看到男人就会变得力大无穷就算男人清醒,经不住强迫诱惑,也有可能被奸
平蓉意识很清醒,可她的手脚肢体好象突然不再属于她一样,根本不受她的支配这就是沈妍所配药毒的可恶之处,中她的药毒,脑子很清楚,知道有些事情不该做可管不住己,眼睁睁看着己做错事,却无能为力
“这个贱人,要吃的肉、喝的血……平蓉四肢酥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用很大的声音骂出来的话,却好象低语**一样,喃喃绵软
“吃的肉喝的血不是吃斋不是植物人沈妍嘻笑着整理己的头发衣裙,“不装圣女,变成要吃人的禽兽菩萨看着呢
徐慕轶用力睁开眼,看看沈妍,嘴里喃喃几句,又很无力地闭上眼
沈妍叹口气,拍拍徐慕轶的肩膀,说:“兄弟,对不起,虽说不是童子身,让跟她搞到一起也沾污的清白早看出这位圣女不是处儿,不用娶她为妻为妾,就当尿急,找一间公用茅房,完事后赏她几两银子事
“贱、贱人,……平蓉浑身轻颤,有气无力
“不用着急,很快就会浑身充满力量,走,一会儿回来看们
说完,沈妍伸伸懒腰,理理头发,就去外厅外厅房门半开,两个丫头守在门口,好象被施定身法一样,一动不动,见沈妍出门去,也不理睬
“姑娘,圣女讲完经白芷迎上来问
沈妍皱眉叹气,无精打采,又满脸无奈,压低声音,用徐慕轶的下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圣女正讲到精彩处,可是……唉真是麻烦明明昨天上午就完,今天又来,在金州的时候不这样,到京城怎就变成这样
“姑娘,您又来癸水黄芪顿顿,又说:“听说身上不干净,要退避神佛七尺之外,否则神佛会降罪,姑娘还是别听经,咱们回去吧
“听经也不能听到一半,要不神佛也会怪罪沈妍满脸遗憾,说:“去一趟净房,赶紧回去给准备东西,弄好之后,在外厅听经,快去
“是,姑娘黄芪赶紧回青莲院
净房在四合院的西北角,白芷给艾叶木香使眼色,就陪沈妍去净房
“姑娘,大少爷圣女……
沈妍冲白芷做禁声的手势,低声说:“没想到圣女喜欢大少爷,她借讲经给大少爷下催情香,还威胁,把赶出来,也没办法
有些事情要永远烂到肚子里,别说丫头,就连亲娘都不能说今天徐慕轶昏迷不醒,她给平蓉下药的事只有天知、地知、菩萨知,当然平蓉她也知道平蓉说是她下药,她矢口否认,就是有人相信是她所为,也拿不出证据
黄芪气喘吁吁跑到净房,掏出一面卫生巾,递进去沈妍正在净房闻臭气赏香花,接到卫生巾,她估算时间差不多,就把卫生巾塞进去,出来
到院子,丫头打来水,让沈妍净手,白芷黄芪也洗洗沈妍进到外厅,丫头拿过垫子,她跪到离屏风七八尺外的地方,拿过经书,认真听经外厅本来就不大,再保持七八尺的距离,也差不多就到门口
突然,花厅传来杯盏落地的声音,吓沈妍一跳,门外的丫头婆子也都围到门口紧接着,花厅就传来极不正常的声音,男子低吼呵骂,女子娇吟嘻笑,还伴随追逐嘻闹声乍一听上去,就象男女在肆无顾忌地**,令人耳麻心酥可这里是圣女的住所,怎会有这种龌龊的声响众人顿时都警觉起来
沈妍赶紧放下经书,高声询问,“圣女,出什事
伺候徐慕轶的丫头婆子赶紧进来,“大少爷、大少爷……
响脆的耳光声女子婬浪的尖叫声传来,有重物倒地,里面的声音嘎然而止
“快进去看看
婆子丫头涌进花厅,沈妍轻哼冷笑,也跟着进去
徐慕轶的衣服被撕扯得凌乱破碎,满脸潮红,惊诧的表情中透出暧昧双手抓紧衣领,倒在地上,脑后渗出鲜血,轻声申吟
沈妍看到徐慕轶这副模样,心里暗佩服冷静机敏,心志坚强本来就中平蓉催情的迷香,又被疯狂的平蓉挑逗猥琐,居然没被扒光强上
平蓉那件青白色的居士服扔在地上,身上只穿一套粉白色的中衣,上衣的衣扣全部解开,露出里面的绣花抹胸,中裤松垮垮挂在腰上,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她脸上、手上身体的肌肤上都泛出星星点点的红晕,映衬着朦胧的光线,白润诱人她靠在桌子上喘着粗气,眼中婬光似火,脸上的表情更是放浪猥琐她吐出粉红的舌头舌忝舐干渴的双唇,满脸圣洁不再,好象一个浪妇**
“大少爷、大少爷,您这是怎两个丫头扶起徐慕轶,低声抽泣
一个婆子四下看看,呵令丫头关上房门,守在门口,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嬷嬷,大少爷的头受伤,快请大夫来
婆子模模徐慕轶的头,确定只是皮外伤,才放下心,忙说:“别慌,现在不能叫大夫来,们先给大少爷包住头,别让伤口受风
“这屋里是什味道伺候徐慕轶的婆子警觉性极高
沈妍皱皱眉,说:“屋里的香气太浓,赶紧打开窗纱,透透气
窗纱打开,一阵清风拂来湖水的腥香,屋里闷甜的香气很快就被冲淡徐慕轶连打几声喷嚏,眼睛半睁半闭,脸上的表情极其痛苦
“大少爷,您、您怎样丫头扶徐慕轶坐到椅子上
徐慕轶弱弱的抬起手,指向平蓉,“圣、圣女,婬、婬……妇
闻到**的香气,看到满屋的香艳及徐慕轶平容的模样神态,众人都猜到发生什事也知道因徐慕轶意志坚强,被平蓉勾引调戏,却始终没有跟她苟合没有铸成大错,徐慕轶的下人都松一口气,心里也有很深的疑问
圣女怎会突然变成浪妇是不是她徐慕轶都被人暗害沈妍离开花厅只有一柱香的时间,就发生这种事,即使徐慕轶骂平蓉,沈妍也会被人怀疑
沈妍早就想到这一点,她不在场,表现得再无辜,却不足以让人相信深宅大院中,别说那些老主子,就是婆子们个个也是精油子,所以她留后手
“圣、圣女,这是怎怎会……沈妍试探着靠近平蓉,在为平蓉系衣扣时,她冲平蓉的脸弹弹指甲,青白色的粉末落到平蓉的鼻下唇上
平蓉很清醒,但她无法抑制己对男人的渴望冲动,也不能控制己的动作表情她对沈妍的恨已经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可心里的痛恨根本无法在她脸上表现出来即使她现在暂时安定下来,脸上仍浮现懵懂的婬意
“圣女,、没事……
“嗷唔一声,平蓉一把推开沈妍,就冲徐慕轶扑去沈妍站立不稳,后退几步,一个踉跄倒在地上白芷黄芪大惊,顾不上理会平蓉,赶紧扶住沈妍
徐慕轶的两个丫头一个正给整理衣服,一个正伺候喝水平蓉突然扑过来,把她们都撞倒在地,又神情放肆地紧紧抱住徐慕轶,大力模抚亲吻
清风冲淡催情香的味道,再加上徐慕轶心志极强,现在已经清醒,只是浑身无力又一次被平蓉亵渎,踢打挣扎,却用不上力气,急得吼叫怒呵
起初,伺候徐慕轶的两个婆子都怀疑徐慕轶平蓉中催情香,是沈妍要害们可现在看到平蓉的样子,她们都惊呆,心里又有成团的疑问
若两个人都中催情香,为什徐慕轶清醒而平蓉还未清醒徐慕轶很痛苦,管平蓉叫浪妇,可见是个极不情愿苟合的受害者这多人在场,平蓉根本不在乎众人的看法,还敢肆意妄为,就不是催情香的作用
一个婆子反映过来,拿起香炉砸向平蓉平蓉正抱着徐慕轶模抚嘶咬,后脑被砸一下,她转过头,冲婆子婬浪浪一笑,就软软栽倒在地
徐慕轶重重叹气,摇摇晃晃站起来,低声说:“回去,别留在这里
“大少爷,您现在不能回去婆子拦住她,又说:“这副模样,又衣衫不整从漱芳斋出去,让人看到会怎说的名声可比奴才的命重要
另一个婆子冷冷盯着沈妍,问:“沈姑娘,这到底是怎回事
沈妍坐在杌子上,坐得位置低,姿态也比众人低许多她摇摇头,低声说:“也不知道,大少爷正在听经,忽然感觉癸水又来,忙跟圣女说一声,就出去到院子里,又去净房,嬷嬷姐姐都是看到的回来之后,刚跪到外厅听经,里面就发生这事,嬷嬷姐姐们也是知道的
“与她无关,是圣女……枉有圣女之名徐慕轶重叹一声,紧紧咬牙
沈妍不知道徐慕轶是不是清楚她做手脚,但她知道徐慕轶在坦护她此事就是不传出去,徐慕轶受此侮辱,也会有心理阴影若传出去,有心之人再煽风点火,即使是男子,风流不算什,也本份如徐慕轶,也会被毁掉名声
爱者抱以叹息,恨者付之一笑沈妍低声叹息,心里也很惭愧,她利用徐轶对付平蓉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只能这样为己辨白
婆子沉着脸扫低地昏迷的平蓉一眼,看向沈妍的目光也满含警惕,她想想,说:“碧柳,回去给大少爷拿衣服,再拿点伤药,跟女乃女乃说说这件事,先别让太太知道,等回去再跟太太说,快去快回,千万别人看出什
“这就去,麻烦嬷嬷照顾大少爷
外厅的门紧闭,平蓉的两个丫头仍一动不动,木香艾叶在外厅听候使唤
“沈姑娘,老奴姓周,是大少爷的女乃娘,今天这事……
“周嬷嬷对的丫头尽管放心,今天这事出这间屋子,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沈妍停顿片刻,又说:“嬷嬷还是要问问圣女,怎会弄成这样
周嬷嬷转向徐慕轶,“大少爷,您的伤口疼怎会突然……
徐慕轶叹口气,摇摇头,就闭上眼睛,一句话也不说周嬷嬷狠厉的目光投向平蓉,她不管什圣女不圣女,只琢磨怎撬开平蓉的嘴
一杯水泼到平蓉脸上,平蓉一激凌,倏地睁开眼,目光阴狠沈妍给平蓉下迷毒不需要解药,往脸上泼一杯水就能解,周嬷嬷误打误撞就给平蓉解毒
见平蓉醒,周嬷嬷一把抓住她,把她扯到椅子上,以更加狠厉的目光怒视她沈妍给她下的毒发作时,平蓉的意识很清楚,只是不能控制己现在,她的毒解,很快就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也知道后果严重
“圣女,可真是万人敬仰的女菩萨,周嬷嬷这句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平蓉不敢与周嬷嬷冷厉的目光相对,头偏向一边,暗想应对之策看到靠在桌子上翻经书的沈妍,她怒不可遏,推开婆子就抓向沈妍,恶言恶语怒骂沈妍躲开她的攻势,白芷黄芪出手,招两式就控制她
沈妍忽然合上经书,惊呼一声,高声说:“知道,圣女一定是欢喜佛上身们看,这本经书上写的很清楚,欢喜佛是、是那个佛
“什是欢喜佛徐慕轶掐着额头,有气无力问一句
周嬷嬷一把抢过沈妍手里的经书,翻开第一页,没看到经文,就看到一副图画,画上一对**的男女相拥交欢,图画旁边有几个大字,注明“欢喜佛周嬷嬷的老脸很不在,看向沈妍的目光透出恼怒,却强忍没发作
平蓉拿过周嬷嬷手里的经书,工工整整放到桌子上,冷哼一声,说:“本圣女刚才确实是欢喜佛上身,不必大惊叫,们大少爷是圣男转世,交欢是神佛的旨意都是们突然闯进来,坏欢喜佛的好事,神佛会怪罪们的
沈妍暗叹冷笑,这平蓉还真是聪明人,知道什时候要顺杆爬她对佛经教义知之甚少,不清楚佛的历史渊源,更不懂佛法的圣意但她善于伪装,借一副圣女的面孔,糊弄那些手上沾血、心里有亏欠的权贵愚妇绰绰有余
“无耻徐慕轶有点力气,起身要走,又被周嬷嬷拦下
“圣女,、不想……沈妍满面通红,眼神惊恐,嚅嗫着说:“、癸水来,怕神佛怪罪,就、就去净房,在、在外面听经不知道欢喜佛突然上的身,也不知道大少爷是圣、圣男转世,、请菩萨恕罪
平蓉见沈妍装腔做势的样子,恨得银牙咬碎,但她还要伪装,不敢发作,故作大肚,说:“欢喜佛不会怪罪,癸水来,身上不干净,赶紧离这里
“是是是,圣女沈妍发遇大赦,为难的目光又投向周嬷嬷
周嬷嬷跟沈妍主仆走到屏风外面,低声问:“沈姑娘有什话说
“嬷嬷,今天确实来癸水,怕神佛怪罪,惊急之下,才敢在大少爷面前说来癸水的事这件事可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要不的名声可就毁
“沈姑娘放心,今天在场的都是聪明人,知道什该说,什不该说周嬷嬷冷笑几声,又说:“圣女给姑娘大少爷,听完经,们就各回去大少爷不心弄脏衣服,老奴让人给拿来一套换上衣服,有什大惊怪
“多谢嬷嬷,们都记住,等少爷的衣服拿回来,们再离开
“还是姑娘虑事周全,老奴谢过
沈妍随周嬷嬷转回花厅,对平蓉说:“圣女,嬷嬷不知道欢喜佛,烦请您给她讲讲,让们都听听在外厅听经,听完就走,以后绝不再打扰圣女
平蓉无奈,拿过经书,硬着头皮讲经,她心里恼恨至极,又烦躁不堪到最后,她都不知己在讲什,别人听她在应付,对她的崇拜之情慢慢消失
徐慕轶主仆走出漱花斋,沈妍也带几个丫头出来,与徐慕轶等人道别漱花斋里传来杯盘碟盏落地碎裂的声音,几人互看一眼,谁也没作声,就各走
回到青莲院,沈妍去看平氏,听丫头说平氏几个姨娘去园子,沈妍就回房间想起平蓉气急败坏的样子,她心里畅快,倒在床上,嘻笑出声
平蓉装成圣女到武烈侯府肯定有所图谋,至于她的目的,沈妍不得而知但今天交锋,平蓉败得很窝囊,以后再施诡计,也要掂量掂量等项云谦查清平蓉的底细她来徐家的目的,沈妍会设计反攻,到时候新仇旧恨一起报
……
徐家内院正中是徐老太太的福禧堂,东边是二房的院落,长房住在西边
在长房的几座院落正中,有一座进的大宅院,是长房大太太汪夫人的居所安宁院安宁院往西南是项氏的紫槐院,往西北是徐慕轶的逸风院
项氏带几个丫头婆子从逸风院出来,气得牙关紧咬,浑身轻颤下人见她这副模样,都摒神静气,有一个看上去很体面的婆子心翼翼劝导她
“女乃女乃,不如去跟太太说说,老奴觉得这事不简单
“母亲这两天精神不好,老太太又快过寿,怕惊扰她项氏平静一会儿,说:“快摆中饭,去伺候太太用饭,看看情况再说
徐皇后派两个嬷嬷送来一些稀罕的鲜果点心,她们先给徐老太太请安,又去陪汪夫人说闲话时近午时,汪夫人要留饭,嬷嬷们婉拒盛情,离开徐家送走宫里的人,汪夫人很高兴,下人开始摆饭,正好项氏也来伺候
“今天不用伺候,坐下来陪吃饭,就别讲那些规矩
“是,母亲项氏笑得很勉强
“轶哥儿呢也叫过来吃,反正这多菜,足够们一家口吃
项氏神色很不在,支吾说:“、不太舒服,想歇一会儿,就别……
出那样的事,麻烦不,项氏做不到神色如常,越是担心就越容易被看穿
汪夫人见项氏神情古怪,知道有事,就沉下脸,问:“到底怎
“母亲先用饭吧没事
“是不是轶哥儿有事出什事快带去看
徐家二房子嗣繁盛,而长房徐秉烈父子殉国之后,有个嫡孙也夭折,到现在只剩徐慕轶这根独苗再加上徐慕轶性情润,风姿倜傥,汪夫人受若至宝徐慕轶虽是庶出,去养在项氏名下,这些年,项氏一向视如己出
“母亲,轶哥儿没事,您先用饭吧
“到底怎想急死呀不行,要去看汪夫人起身就往外走
项氏知道瞒不过去,又怕汪夫人因担惊而生病,就跟她一五一十说,随后又补充说:“媳妇觉得那圣女恬不知耻,不如们回老太太,把她赶走什欢喜佛徐家未嫁的女孩这多,这种事要是传出去,岂不毁她们名声
汪夫人冷哼一声,斥责道:“徐家女孩确实不少,可哪个是从肚子里爬出去的哪个是们长房的她想害们,搭上己的孙女,也是罪有应得
项氏明白汪夫人的话外之音,汪夫人认为这件事是松阳郡主设计的,是想陷害徐慕轶若这件事要真传出来,也会带累二房女孩的名声
如果松阳郡主知道漱花斋发生的事,又得知汪夫人恨上她,肯定会哭叫己比窦娥还冤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一个馊馅饼砸到她头上,她只能认命
“去把周嬷嬷叫来,细细问她汪夫人想想,仔细吩咐心月复婆子几句,又说:“谁也别想当是傻子,这事要不是松阳那贱人谋划的,一头撞死
“母亲消消气,知道是二太太使手段,们就知道如何防备项氏顿顿,又说:“媳妇听周嬷嬷说,圣女认为轶哥儿是圣男转世,才向轶哥儿挑逗求欢媳妇担心轶哥儿真是圣男转世,那岂不是要象圣女一样,不能……
据平蓉圣女所说,圣男不能与俗人成亲,不能生儿育女,只能等欢喜佛上身时与圣女这是周嬷嬷给项氏汪夫人带回来的最有震撼力的话这件事要传出去,徐慕轶就成真正的圣(剩)男,为徐宗长房传宗接代就没的戏
“胡说汪夫人拍案而起,怒斥项氏,“怎这糊涂别人说轶哥儿是圣男转世,那是想害,怕将来争爵位,这种胡话居然也信
项氏赶紧扶汪夫人坐下,跪到汪夫人脚下,掩嘴抽泣,“们不是早就言明不要爵位她为什还这狠毒要把们长房赶尽杀绝
汪夫人重重冷哼,手指紧抠桌面,坚硬的黄梨木长桌被她的手指划出几道深深的印记,“说不要爵位,她会信只有把人除掉,她才会安心她是今天才这狠毒的别忘的轲哥儿(项氏所出的嫡子)是怎死的
她能狠下心对一个襁褓中的孩子下毒手,不就是因为轲哥儿是嫡子嫡孙,承袭爵位天经地义她害死轲哥儿,又害的轶哥儿病这多年轶哥儿刚好一点,她又想弄出一个圣男的把戏,不就是想绝们长房这一脉
项氏哽咽点头,说:“那个圣女一来,就觉得不对劲,现在想想,一定是二太太的安排的还有那个许夫人,跟海氏有几分交情,肯定也参与老太太信那个圣女,还不知她的真面目,被她们蒙在鼓里,母亲,们怎办
“别急,松阳每次跟斗,都会败得很惨,老天爷也不成全她汪夫人咬咬牙,说:“她害死嫡孙,她的嫡孙也死,儿子殉国,她儿子也死女儿当皇后,她天天算计,可她这两个女儿一个比一个不如人她既然又施毒计挑衅,那就接招迎战,她就别怪不客气老太太还有天就过大寿,明天就有客人来,这是个好机会,保证让她这辈子难忘
“母亲想怎做项氏想起与松阳郡主的仇恨,也咬牙切齿
“先别问,想好然会告诉汪夫人思虑片刻,吩咐道:“调们的人看紧那个圣女,顺便把那个姓沈的丫头也监视起来
项氏点点头,“母亲,听周嬷嬷说沈姑娘虑事周全,怕此事传出去毁轶哥儿的名声,圣女让她走,她都不肯,一直在为轶哥儿做掩护二太太厌恨她出身低贱,总想毁掉她轩哥儿的婚事,看她跟二太太不是一伙的
“哼圣女欢喜佛上身的话不是她说出来的这句话很离奇汪夫人冷笑几声,又说:“松阳嫌她出身低贱,厌恨她,她就能跟们一条心想得太简单,这人不能用松阳不可能让庶子庶孙承袭爵位,她这个孙子最有出息的是轩哥儿,沈姑娘不希望己的丈夫承袭一等侯、不想做一品夫人
周嬷嬷进来,给海氏汪夫人行礼,揣度汪夫人的心思,把漱花斋发生的事详细讲述一遍汪夫人又问徐慕轶的情况,褒奖几句,就让她退下
“母亲,媳妇愚见,二太太弄一个圣女进来就是为害们的轶哥儿
汪夫人捂额沉思许久,幽幽出语,“定国公府获罪这几十年,没有娘家撑腰,一直被松阳压一头现在,汪博士起复,虽说不是的近支兄弟,也能帮衬是项家长房嫡女,轶哥儿大,项家也支持们要回爵位
松阳的娘家别看是皇族,都不争气,现在连王爵都没有,靠朝廷的周济银子过日子,谁能给她撑腰她担心们要回爵位,弄个圣女进来,就是想害轶哥儿
“外面要是传开轶哥儿是圣男转世,会不会……项氏忍不住哭起来
汪夫人握紧双拳,狠呆呆地说:“要是松阳敢这抵毁的轶哥儿,就把当年那件事说出来,她不让轶哥儿活,就拉她她的孙子们一起去死
“母亲,是、是什事媳妇……
“告诉也无防,将来就是不在,知道这件事,也能牵制松阳汪夫人长吁一口气,低声说:“松阳的父亲与太皇帝一父所出,一直支持太皇帝夺位,太皇帝登基后,封松阳为郡主当年,武将一派以威远侯沐家为尊,松阳心高气傲,看中威远侯世子,求太皇帝赐婚,还跑到金州私会威远侯世子赐婚的圣旨刚颁下,威远侯世子就回京,还带一名女子,是西魏国的明程县主
威远侯世子抗旨拒婚,说明程县主才是的妻子,两人已成亲,明程县主身怀有孕太皇帝很生气,斥责威远侯,威远侯也不答应这门亲事后来明程县主觐见太皇帝,说若太皇帝同意她威远侯世子的亲事,就保证西魏大秦皇朝永无战事太皇帝就答应,又召松阳的父亲进宫,要给松阳赐一门好亲事
结果,不到一个月,松阳就下嫁给徐秉熙当时刚嫁到徐家一年,很奇怪高傲的松阳怎会看上慵懦的徐秉熙松阳过门没多久,就怀孕,她嫌府里人多杂乱,就到庄子里养胎刚八个月,她就生下坤哥儿,说是受惊早产
项氏耸眉惊问:“母亲是说二爷根本不是徐家的骨肉,而是沐家……
汪夫人轻哼一声,“这件事要牢牢记住,松阳要想鱼死网破,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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