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童养媳 第一百一十四章 盗铃【手打VIP】

作者 : 沐榕雪潇

沈妍坐在马车里,听到沐元澈在车外说话,她还没来得及掀开车帘,她们的马车就被门人赶进承恩伯府,而沐元澈则几个贵公子去旁边的胜战伯府

马车停在二门外,立刻就有两个婆子抬来一顶软轿,恭恭敬敬请沈妍下车上轿下人又是搀又是扶又是行礼,热情程度能把沈妍融化,盛情难却,她只好乖乖任她们摆布她坐进软轿,软轿就平平稳稳,向承恩伯府内院抬去

她这人一向很诚实,她很想跟承恩伯府的下人说不是来赴宴的,是来要帐的可又怕下一个瞬间,婆子们就会把她丢到大门外,还要吐她几口唾液

“姑娘,到

软轿停下来,沈妍掀开轿帘一看,顿时头大,原来这里才是最重要的关卡

眼前是一道白木雕花栅栏门,软轿停落,门分为两扇,向两侧徐徐打开

门两边是高耸林立的铁栅,圈起一座精修细造的园林铁栅上缠满柔软青翠的蔷薇花蔓藤,五颜六色的花朵点缀在蔓藤之间,蜂蝶环闹,斑斓缤纷

栅栏门两侧各摆放一张黄梨木凿花长条桌,桌子后面有几个衣衫整齐的婆子垂手而立左边的长条桌上摆放着请帖木牌,右边的桌子上则堆满礼单,还有一本册子看到有人进门,婆子们微笑行礼,并抬手指指两边的桌子

承恩伯府大门外车马进入频繁,不可能设礼台,二门上人少,也没看到有人收礼,原来雁过拨毛的地方在内园能得慧宁公主邀请的客人非富即贵,哪一家不想靠上护国长公主这棵大树赴宴送礼是规矩,礼物也定然价值不菲

来赴宴的客人用请贴换木牌,这木牌则是客人在园林里通行的令牌换木牌之后,来客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呈上礼单,在册子上签下名字

婆子见沈妍发愣,微笑问:“姑娘贵姓

“免贵姓沈

“沈姑娘,请您换木牌,还有……

“妍儿,真的是呀也来赴宴太好萧水葳连蹦带跳过来,一把将沈妍拉进去,又笑着说:“看着象,都没敢认,这身衣裙太漂亮

婆子们见沈妍被花朝国的贵女拉进园子,再看她的衣衫首饰,就确实她身份不凡,定是慧宁公主请来的贵客没请贴没关系,婆子们赶紧拿个木牌送给沈妍主仆没礼单、没签名也不是大事,承恩伯府还不至于计较这些东西

两个相貌出众、衣饰华贵的女孩本来同萧水葳一起过来的她们不知道沈妍的身份,看到萧水葳来拉沈妍,她们就在一旁细细品量,低声议论

“妍儿,过来,给介绍朋友萧水葳拉着沈妍向那两个女孩走去

两个女孩见她们过来,往前迎几步,与沈妍互行福礼这两个女孩笑容端庄、礼数周到,一看就出身名门,教养良好,但不知是不是表里如一

听萧水葳介绍,沈妍才知道这两个女孩一个是福阳郡主,一个是兴阳县主

这几天在项家,项云环给她恶补有关京城名门旺族的知识,主要是各大家族之间的姻亲关系,各家闺秀千金的品性才学以及她们亲事的情况

福阳郡主出身福威伯杜氏一族,父亲是福威伯嫡次子,母亲是慧平公主慧平公主是御亲王一母所出的亲妹妹,因杜家是纯臣,拥护先皇立下的太子,才没被御亲王牵连御亲王势败,杜家反而受褒奖,慧平公主也保住身份尊荣先皇宠爱慧平公主,最早封福阳为县主,郡主的封号还是当今皇上登基时所赐

兴阳县主出身元信侯府,父为元信侯府嫡子,母亲也是公主只因那位的母妃不得先皇宠爱,出嫁时,她才有慧灵公主的封号,生下的儿女当然也不得先皇重视今年,皇上为嘉奖元信侯府,才赐一个县主的封号给这位公主所出的长女因出身关系,兴阳县主不如福阳郡主灵动,要温婉许多

萧水葳向福阳郡主兴阳县主介绍沈妍时,只说沈妍的名字二人不知道她的身份来历,也没听说京城名门闺秀中还有这一号人,都用目光向萧水葳询问萧水葳知道沈妍是徐家的童养媳,但不好意思说,其它情况她就不清楚

“这身衣服不错,布料是浮云锦吧听母亲说宫里去年只得两匹浮云锦,皇上赐给新产下皇子的江淑媛一匹,可是羡煞众人福阳郡主的纤纤玉指划过沈妍的衣袖,语气却很淡,连对别人的艳羡都带出与众不同的高贵

沈妍上身穿一件天蓝色浮云锦滚金边绣海棠花交领中袄,下面是一件雪青色浮云锦拽地凤尾裙,米白色雪绸中衣,一双檀红色绣花鞋半隐半露

因衣服的颜色较素,她头上戴一只赤金镶玉喜雀登枝步摇钗,一根赤金镶红宝石梅花簪首饰与衣服搭配得恰到好处,钗环不多,却起到画经点睛的作用

浮云锦织工精致,花纹然成形,就好象天空之中漂浮的彩云一样熟悉面料的人都知道浮云锦年织不超几十匹,多数被巨商富贾贩到番邦换取珍贵稀缺的物品,还有一些要进贡到各国的皇宫,留在民间买卖的屈指可数

就算是在绸缎庄或布艺坊偶尔遇到,价格也昂贵得令人咋舌光沈妍这套衣服,若合成银子,至少值千两以上即使幼养在富贵乡的名门闺绣,看到沈妍这身衣服也会惊艳不已,能穿得起浮云锦的人不只有身份,关键是有银子

沈妍淡淡一笑,说:“这是朋友送的,也不知道价值几何

“什朋友能送这名贵的布料福阳郡主问出这句话,就意识到己失态,忙笑笑,表示歉意,随便寒喧几句,又说:“京城没有姓沈的名门旺族,据所知,大秦皇朝境内也没姓沈的大族,不知道沈姑娘是哪一脉

“呵呵,京城很快就有姓沈的名门大族沈妍答非所问

福阳郡主对沈妍的答案很不满意,但在抬头的瞬间,她就顾不上理会沈妍

“澈哥哥――福阳郡主娇脆脆有声音响起,跟沈妍说话的语气截然不同

沐元澈带几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进来,其中就有水萧藤兴阳县主冲们福福,赶紧低下头,回避到花丛后面福阳郡主兴冲冲跑上前,给几名贵公子行礼,又同沐元澈亲昵说笑萧水葳冲沈妍笑笑,就去水萧藤说话

这个时空曾有穿越前辈来过,给这个时空带来的文明进步,也改变一些粗陋恶习现在,瀛州大陆各个国家对女子的禁锢相对都放松,却没从根源上改变尤其是公然在人群中男子说笑还是被当成个别现象,不为人们所接受

沈妍看到门口侍立的婆子往来忙碌的下人看向福阳郡主的目光冷漠中透出轻蔑,暗暗摇头福阳郡主年纪不,面对己心怡的男人情不禁,难免失规矩这种事还是少看为妙,免得惹祸上身,沈妍看看萧水葳,起步离开

“妍儿,等一下沐元澈快走几步,拦住沈妍的去路

福阳郡主也一溜跑追上来,插在们中间,笑脸盎然,眼底却透出警惕防备沈妍沐元澈同时皱皱眉,对于福阳郡主的举动,们都很厌烦

沐元澈轻咳两声,说:“福阳,妍儿有正事要谈,去找兴阳县主吧

“们有什正事呀还不能听福阳郡主看向沈妍的目光很不友好

“没跟说笑,真有正事要谈,快去吧沐元澈很不耐烦,脸庞布上一层寒霜,俊美无俦的脸透出几分森然之气,令人望而生畏

“好吧福阳郡主冲沐元澈行福礼,瞅沈妍一眼,转身离开

若没有山水阁那深情一吻,沈妍即使知道沐元澈对她有情,看到有人向示爱,她也会打趣几句可现在,她跟沐元澈见面说话都很别扭,她深知己还没从那种感觉中走出来看到沐元澈满脸无所谓的神情,她心中长气,脸色也不好

“怎不高兴是不是……

“说正事沈妍紧皱眉头,又说:“还有事要做,没时间闲聊

沐元澈轻叹一声,眼敛微微垂下,阳光下,长长的睫毛在脸上弯出细密的弧度再次抬高目光看向沈妍,的眼底交织着几分无奈、几分深情、几分嘲

午夜梦回,举杯独处,总会回忆那日强吻的滋味,索欢的意趣,心潮久久荡漾其中回忆过后,又会暗生埋怨,责怪己不够心,抑制力太差

得知沈妍有婚约在身,而且是至交好友的童养媳,曾痛彻心扉但痛过之后,一再告戒己必须忘记沈妍,永远不能再想她,怕一旦想起,己会失控在看来,那种叫爱情的东西不可触碰,一碰即碎,再也找不回来

那次深吻,触碰己想要敬而远之的东西,那种存在心底的东西并没有碎裂,而是更加完好地保存在的心间吸髓知味,如上瘾一般疯狂地迷恋上那种滋味,日思夜念,祈盼还有下次,那时候,不会再有任何犹豫

曾想过换一个人试试,可那仅仅是一种想法而已,始终没有勇气破坏那种感觉或许有一天会从这个囹圄中走出去,但那需要时间,很漫长的时间

沈妍看到沐元澈看着她发愣,轻轻摇摇头,有些话她不想挑明但她希望沐元澈能明白,她是有婚约的人,她从没想过毁婚,有些事必须到此为止

“究竟想跟说什,也明白、也明白的话就不要多说

沐元澈微微摇头,无奈一笑,说:“想跟谈公事

沈妍听沐元澈这说,拍拍头,她也有公事要跟沐元澈谈,情急之下,却忘记碰巧沐元澈提起,否则她发财的买卖泡汤,岂不要损失一笔银子

“去那边谈沐元澈指指花丛后面的凉亭

丫头侍从跟随们向凉亭走去,知道们有正事要谈,就侍立在距离凉亭丈之外的地方沐元澈领沈妍走进凉亭,两人对面而坐,彼此沉默

沈妍见沐元澈看她,有点不耐烦,“到底有什公事

沐元澈收回目光,叹口气,说:“按的意思把平蓉放

“知道沈妍停顿片刻,又说:“别说放平蓉是按的意思行事,只是一个建议,关系重大的事情担不起,也别把卷进去

几天前,左占就给她送来五万两银子,她当然知道平蓉被放出来她想赚银子,却不想卷入两国细作的争斗,银子再重要,也不能拿命开玩笑

沐元澈是机敏睿智之人,可在沈妍面前,总感觉己说话词不达意,行事也少灵活爽利双手掐额叹气,总想扭转这样的局面,却力不从心

“妍儿,给点时间,让冷静一下

“那冷静下来再跟说,时候不早,还有正事要办沈妍起身就走

“妍儿,……沐元澈一只手拉住沈妍,另一只手狠狠砸向己的额头

沈妍深知沐元澈的心事,看这样,心里酸涩难安在她心房一角,也有一片温情柔软,可她害怕这片柔软会泛滥成灾,她要抑制,甚至想逃避

有些事情明知不可以,但深陷其中之人,就失去正确分析得失的明智能力沈妍能理解沐元澈此时的心境,也知道在努力摆月兑当前的困境她前世有过类似的经历,有些事想想很容易,做起来却很难,而旁观者想帮忙也无能为力

沐元澈精明果敢,甚至变态坏,但的感情经历一片空白跟那些久经欢场的花花大少不一样,深陷的牢笼,想轻轻松松走出来,哪那容易

沈妍推开的手,故做轻松,说:“跟说一件好玩的事

“什事沐元澈长吁一口气,示意沈妍坐下再说

“知道平芙

“知道,她是平蓉的姐姐,也是飞狐营的细作,平蓉加入飞狐营还是她引荐的她来京城两年,一直在万花楼做歌妓,前些日子,徐秉熙替她赎身

“说那详细干什可不想知道这些,免得惹祸上身

沐元澈笑笑,说:“只要还能阻止,决不会让麻烦祸及于

沈妍暗暗摇头,轻声笑叹,“多谢

“有什好玩的事说给听听

听沈妍说有好玩的事情,沐元澈松口气,情绪也慢慢平静下来

“让平芙怀孕,嘿嘿……

“什……沐元澈指着沈妍,满脸不可置信,心里在问有这能耐

沈妍大笑几声,讲述那天的事,听得沐元澈连连苦笑摇头

“感觉平芙去徐家平蓉目的一样,要是们把平芙也抓起来,审问一番再放,就又能多放一条长线沈妍嘴上这说,心里却有另一番打算

左占托她救出平蓉,乖乖奉上五万两银子平芙比平蓉更值钱,要是把平芙抓起来,再放出去,她计划跟左占要十万两银子反正左占赚的也是黑心钱,给做事等于把的钱冼干净,至于洗到谁口袋里,那就另当别论

沐元澈似笑非笑,问:“要是把平芙再救出去,计划收左占多少银子

“……沈妍粉面飞红,赶紧低下头,声音好象蚊鸣一般,“、那晚不是、不是什也没听到怎知道……

没有绝对把握,沐元澈不会把话挑明,所以,她否认也没有任何意义

“别把金翔卫当傻子

“金翔卫是皇上直属的暗卫,借十万八千个胆儿,也不敢把金翔卫当傻子以前金翔卫做事怎样不知道,现在有这英明的统领,肯定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沈妍充分发挥狗腿子本色,明媚的脸笑成一朵鲜花

沐元澈伸出手指,轻轻在她额头上点一下,眼底满含宠溺的笑容,说:“这些话说得很流利,可听起来却很刺耳,一听就是阿谀奉承的假话

“怎会呢其实最佩服细作,金翔卫有女子

“当然有

“干脆发展做下线,跟当细作吧女细作一个月能赚多少银子

“八两、十两、十二两,根据任务不同

沈妍赶紧摆手,“还以为一个月能赚上几百两呢,就当没说

“细作也不是能做的沐元澈摇头一笑,又说:“把平芙救出去可要多收银子,左占去年跟做的几笔生意就赚几十万两,又黑吃黑吞那几名死士不少银子知道不会放过发财的契机,只要一有机会,肯定要照顾

“……沈妍大惊失色,原来她去年跟飞狐营死士左占做的那些生意沐元澈都知道,这些事要是传出去,让她把十八层地狱的酷刑全受一遍,也难以补偿她的罪行当然,那只是对西魏人来说,对于大秦皇朝,她还是大功臣呢

“战场要流血拼命,也要尔虞诈,两国交兵,没有手段怎行沐元澈顿顿,又说:“帮大忙,也解朝廷的危机,本是大功一件原来打算为请功,可娘说这种事不光彩,不宜往外传,就压下欠一份很大的人情,现在给提供方便,让从别人手里赚些银子,不是理所当然

“娘也知道

“她最近才知道那些事是做的,一开始跟她说是金半两

什叫掩耳盗铃此刻沈妍深的体会原来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没想到早被别人摆到桌面上去谈,而她还做着高枕无忧的大梦数银子呢

沈妍的脸皱成苦瓜,低声问:“分一半银子,这件事别再提好

“不用分银子,这件事以后也没人再提除、娘项云谦,也没人知道噢老程也知道大概,最初还是跟说的,估计项大人也知道一些

她所做的事情把这场侵略战争推向末路,本是利国利民的大事,理当受到褒奖可因为她在其中大获其财,性质也就变,她认为发战争财应该隐蔽,不想让事情传开现在已经有人知道,怕也没用,好在她也给己留下退路

“谁爱知道谁知道吧反正事到如今,也无法遮掩沈妍挑起嘴角,恢复凛然傲气,“谁敢乱传这件事,就把那种东西喂给吃

沐元澈赶紧举起双手,呈投降状,一本正经说:“不敢

沈妍嘿嘿一笑,松一口气,愣片刻,问:“还有事

“还有一些事,是关于西魏的,也认识左占,或许另有看法沐元澈想想,又说:“西魏摄政王左天佑这几十年在西魏朝堂几乎一手遮天,西魏的皇上就是的傀儡,西魏与大秦皇朝历年的征战也由一手挑起去年那一仗西魏惨败,左天佑气焰大降,被在朝堂的对手压制,势力渐弱

飞狐营是左天佑一手设立,全盘统管,左占只是手下的一个统领,势力并不大因左天佑嫌弃左占是舞妓所生,一直没明确承认这个儿子,们父子之间怨结很深西魏战败,要往大秦皇朝派质子,左占保护皇长子而来,才被立为摄政王世子猜想左占往徐家派细作,要找的东西可能就是左天保的罪证

沈妍也知道左占左天佑绝不是父子同心,若没有左占从中推波助澜,御米洋麻也没这快在西魏军中朝堂流传开,西魏发动的这场战争也不会败得这惨左占做事肯定早有预谋,估计的目的就是把左天佑推向万劫不复之地

“在徐家只住一个多月,不知道徐家有什秘密

沐元澈刚要说话,吹叶子的声音响起,几个锦衣华服的贵公子连说带笑朝凉亭走来沐元澈示意沈妍稍等,迎上去同那几个人见礼寒喧

“本王过府不见沐统领,没想到沐统领在此幽会美人走在前面的男子语气中满含调笑,身穿绛红色镶金边圆领长袍,胸前蜀丝刺绣的五爪龙异常鲜明

只有出身皇族的男子衣服上才能绣龙腾的图案,图案各异,以龙有几爪代表品阶皇上衣衫是绣九爪五头龙,绣五爪龙图案的人是郡王的级别

沐元澈上前几步,躬身施礼,“臣见过仁郡王

沈妍到京城这段时间对皇族的皇子公主、贵子贵女也有所解,们的身份资历及姻亲背景也曾一度成为她的必修课,不能错,否则就有可能惹麻烦上身

仁郡王就是大皇子,庞贵妃所出,因庞贵妃得皇上宠爱,皇上一登基就封大皇子为王去年,大皇子不知立下什功劳,又加封郡王爵

当今皇上成年的皇子有六个,除五皇子身有残疾没封号,其四位皇子都是王爵,连皇后所出的六皇子也没有格外封赏,可见皇上对大皇子恩宠有加

大皇子的外祖家是锦乡侯庞家,祖上有军功,位列一等侯锦乡侯府也是御亲王的外祖家,当年一直支持御亲王与当今皇上争夺储君之位

先皇重病时,御亲王当今皇上的争夺战趋于白热化正值关键时刻,老锦乡侯病逝,锦乡侯世子正是庞贵妃的父亲,承袭爵位新任锦乡侯是御亲王的舅舅,也是当今皇上的岳父,无法抉择,干脆两不相帮,反正谁胜对庞家都有利

正因为这样,当今皇上登基后,才没把锦乡侯府划到御亲王一派,保住庞家的荣华富贵大秦皇朝只有徐家庞家是一等侯,可徐家的实力却比庞家差得太远庞家不只在军中有势力,门生故旧也遍布朝野,关系盘根错节

新一轮的储君争夺战即将打响,大皇子在众皇子中月兑颖而出,庞家庞贵妃也摩拳擦掌朝野支持大皇子的声势很高,在众人看来,大皇子得太子之位已如探囊取物一般朝堂势力泾渭分明,多数臣子早已归到大皇子庞家一派

大皇子瞟沈妍一眼,扶沐元澈一把,说:“兄弟,不必如此客气

“多谢仁郡王,臣不敢僭越沐元澈的语气恭敬而疏离

“又客气不是大皇子扯扯沐元澈的衣袖,问:“这位美人是谁

沐元澈见大皇子瞟向沈妍的眼神满含挑逗戏谑,暗暗皱眉,心中不悦大皇子若敢打沈妍的主意,才不管君臣有别,先打一架出口气再说

大皇子诩风流潇洒,见到稍有姿色的女子就想纳入府中为妾为侍刚到弱冠之年,通过皇族玉牒记名的就有一妻一侧四妾,另有侍妾美人无数而且一向标榜雨露均沾,到现在儿女都有十几个,玉种蓝田的不知还有多少

“这是舍妹沐元澈冲沈妍招招手,“妍儿,来见过仁郡王

沈妍很腻烦大皇子看向她的目光,却不能失礼,上前很恭敬地施礼请安这人有可能是将来的皇上,主宰她性命的君主,不能得罪,只能隐忍

“沐统领,本王与幼相识,怎没听说过有妹妹呢大皇子眼底闪过不悦,“是不是私藏的美人怕本王跟讨,才说是妹妹的

“仁郡王对臣的家事解得真清楚沐元澈冷瞥大皇子一眼,转向沈妍说:“妍儿,花朝贵女福阳郡主在湖溏对岸的假山上,去找她们游玩吧

沈妍冲们浅施一礼,就告退她步伐匆匆,仍能感觉到大皇子满含戏弄的目光在追随她她心中咬牙暗骂:再敢看姑女乃女乃一眼,就扎瞎狗日的狗眼

大皇子的目光追随沈妍走远,回过头来,看到沐元澈眼底的不善其人脸上的笑容,忙讪讪一笑,说:“本王见令妹的衣服不错,应是上好的流云锦,就多看几眼,沐统领不会误会本王是贪图美色之人吧

沐元澈脸上闪过冷笑,没理会大皇子,冲众人做请的手势,“花朝贵子几位王爷都来,正在湖岸水榭垂钓品茶,们也过去吧

大皇子赶紧答应,与沐元澈挽手走在最前面,笑容满面攀谈心里却恨得要死要活,暗下杀心,等一登基,第一个要治罪赐死的就是沐元澈

……

沈妍白芷黄芪走回原路,看看四周没人注意她们,她才松一口气她找一个仆人,问清桂嬷嬷所在的地方,就带着两个丫头过去

这座园林正中有一个很大的湖溏,湖岸上绿柳摇曳,翠绦依依,湖中明波如镜,清荷吐艳,碧叶团团清风拂过,湖面上泛起层层涟漪,徐徐飘香

湖岸上有两座水榭对称而建,每一座水榭的亭台楼阁延伸到水中岸上,两座水榭之间有花墙相隔,到水中,则是一座直通对岸的廊桥将水榭隔开两座水榭好象层层叠叠的角亭,处处雕栏玉砌,精致豪雅,描龙刻凤颇显尊贵气派

与水榭相连的地面上花木成丛、绿草茸茸,石桌木椅散落其间衣衫光鲜的男子在左边的水榭里高谈阔论,珠摇玉晃的贵妇则在右边的水榭饮茶闲聊

这两座水榭就是承恩伯府待客的地方,此时,水榭中人影攒动,可见来客不少慧宁公主结交并不广泛,能成为她府上的座上宾,必须有一重显贵的身份

沈妍站在一丛花木后面观察一会儿,确实方位,把白芷黄芪叫来吩咐几句看到两个婆子从她身边经过,沈妍奉上赏银,请她们送信给桂嬷嬷

等许久,也不见桂嬷嬷过来,沈妍怕慧宁公主赖帐,心里急燥不安又过一会儿,她等不下去,就让丫头在这里等她,她己去右边的水榭她快步来到通往水榭的花门,正思量是找人通传还是直接闯进去,就听到有人叫她

“姑娘急匆匆的,这是要去哪呀

沈妍回头,看到桂嬷嬷正似笑非笑看着她,说:“嬷嬷让好等

“原来姑娘要找老身呢,请问姑娘……

“找当然是要帐,一万两银子,可别说忘沈妍满不在乎挑挑嘴角,又说:“慧宁公主要是敢赖的帐,信不信在这里把事情吵开别看们把沐大叔给写的证物拿走,还有其它证据,就是防们耍赖

“信桂嬷嬷很认真地点点头,“别说在金州那些年,就是来京城这段日子,姑娘也做过不少大事,早已扬名立腕,老身能没有耳闻

“嘿嘿……想必嬷嬷也听说恶女的大名沈妍很骄傲地仰起头,指指湖溏,又冲桂嬷嬷伸出手,“不想喝湖水的话就把欠的银子还上

桂嬷嬷赶紧从袖袋里掏出几张银票,塞到沈妍手上,一本正经说:“老身可不想喝湖水,银票给姑娘,烦请姑娘清点数目,辨别真伪

沈妍打开银票清点查看,银票共五张,每张面值两千两,全部是真的只是她心里纳闷,承恩伯府难道没有面值一万两的银票为什非要给她五张她没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才没有多想,孰不知这其中另有深意

“多谢嬷嬷

首战告捷,沈妍心里高兴,掏出两个金锞子递给桂嬷嬷桂嬷嬷扫她的荷包一眼,连句推拖的话都没有,也没道谢,就把金锞子装进袖袋

沈妍赏桂嬷嬷一个甜美的笑脸,“嬷嬷,能把沈承荣给叫出来

“沈附马在左边的水榭陪客,让门口侍卫通传桂嬷嬷转身就离开

她从荷包里拿出沈承荣给她写的欠条看看,又装进荷包,脸上流露出促侠奸诈的笑容沈承荣这笔银子不好要,但她相信凭己莫须有的手段、滚刀肉的风格,一定能把银子要出来,也能把恶女的“美名继续发扬光大

身后传来轻碎的脚步声娇声细语的说笑声,沈妍回头看到朝她走来的这群人,她顿时头大这些人中大多数都是熟人,每一个都熟得令她心里阵阵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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