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月运动会班级方阵队就由陈月来当举牌手。”体育老师方莉对着全班严肃的宣布道,偏黄的肌肤,略有些花白的头发,身材高挑。
陈月很意外的抬眼看着方莉,乌黑的眼眸中划过一丝不解,张嘴欲说说么,迎上方莉鼓励的眼神,吐不出一个字。
吴雪很不甘心的皱眉撇嘴,越发的看陈月不顺眼。
做完一系列的运动后,则是自由活动,陈月一个人对着学校的围墙打乒乓球,她被孤立,她可以自己一个人,这是哥哥向往的学校,她一定要坚持下去!脸上渐渐起了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芒,肩膀却突然被拍了一下,她转过头惊诧道:“方老师。”
方莉夺过陈月手中的乒乓球拍,略微侧着身子,微曲双膝,将球微微抛高,挥着球拍往球一压,球呈弧形旋转的飞出去,她盯着陈月的眼睛:“乒乓球是这样发球的。”
陈月恍悟的点点头,还是忍不住的问道:“方老师,为什么选我当举牌手?”
方莉笑着道:“对自己没信心吗?”
“不是,但是……”陈月垂着长睫,班上女生排斥她,现在她又被推上风口浪尖。
“球在你自己的手里,它的轨迹由你选择,是打败对手还是被对手击垮。”
“我明白了,方老师,谢谢你!”越被瞧不起,她越要活得出彩!
方莉看着陈月的笑,有片刻的晃神,眼眸周围漾起笑纹,眸光中带着想念,她的女儿笑的时候也有两个清甜的笑涡,只是,与丈夫离婚后,女儿与丈夫去了美国,已有很久没见到女儿了,眼前这个与自己女儿神似的女孩,让她忍不住去关心她。
……
除了紧张的学习,还要排练,而再次与苏浅相遇,陈月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高二的美术课,一周只有一节,苏浅大学时留学海外学画,属于海龟,在绘画界小有名气,会受到一些中学邀请去给学生们普及美术知识,从而让一些摇摆不定的学生选择艺体,提高学校的升学率。
苏浅的课堂生动有趣,语言幽默丰富,很受学生的欢迎,特别是班上的女生,为之疯狂着迷。
陈月忐忑不安的上完一节美术课,在走廊的楼梯口处很“巧合”的遇上苏浅,苏浅塞给陈月一袋东西,金丝边眼镜下的琥珀色眼眸闪过一丝算计,他右嘴角微翘:“这是我的裤子,你弄脏的,负责洗干净。”
陈月直接无视的将袋子扔在地上,不解气的踩上两脚,乌黑的美眸怒瞪着苏浅:“你做梦!”
苏浅没有动怒的任由陈月走远,唇边却是诡异一笑,眼角瞥到拐角处的吴雪一行人,接下来一定会很有趣,他沉积了很久的坏心情终于找到了出口。
周六放学后,学生们陆陆续续的回家,校园里一下子变得空旷,陈月找林阳借来照相机,寻了一处清静的湖边,湖岸边有很多形状不一的假山,她要将拍的照片送给哥哥,想她的时候,也能见着她了。
镜头下的女子笑容干净得仿佛没有一点云彩的蓝天,如梦如画。
昨天下午课间电视上播报警方已破获了一宗杀人案,进一步的判决还在进行,画面中嫌疑犯被遮住了面容,但陈月却哭得泪流满面。
“一个人都笑得这么狐媚。”吴雪一行人从假山处走出来,笑得嚣张而不怀好意。
陈月拿起照相机,不想和她们起冲突准备走,却被几个女生堵住了。
吴雪走过来,很藐视的说道:“谁准许你走了?”哼,举牌手凭什么是陈月?她一直暗恋的苏浅居然和陈月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一定是她勾。引他的。
陈月不甘示弱的说道:“麻烦请你让一让。”
“啪——”吴雪怒不可遏的甩了陈月一耳光,抬脚踢了陈月月复部一脚。
陈月捂着肚子屈着身,白皙的脸上清晰的五指红痕,额间沁出冷汗,她忍着痛,大喊:“温老师。”
吴雪一行人有些心慌的往后看,陈月趁机逃跑,没跑几步,却被逮住,按到在假山后面,动弹不得。
“耍我啊!”又是一巴掌,吴雪看陈月没有一点想哭的意思,手慢慢移向陈月的小腿,感叹道:“若是这条腿受伤了,你运动会的时候还能举牌吗?”
她向一旁的几个女生使眼色,几个女生拿起粗壮的树枝,抬手就往陈月的小腿挥下,树枝上带着刺,扎入肌肤是钻心的疼。
“唔——”陈月紧蹙着眉,想要张嘴大喊,吴雪不屑的冷笑,将手机晃在陈月的眼前,屏幕上赫然是陈俊在监狱里的照片。
“怎么样?我姑父是狱警,你要是敢叫出声敢说出去,就不知道你哥哥的日子好不好过了。哦,还有这个收音机……你刚刚叫了一声,所以……”吴雪拿出收音机,将它抛向湖面,溅起些许水花,收音机沉入湖底。
“不——”陈月冰凉的手指微曲着,深深陷入泥土中,贝齿死死的咬着下唇,血腥味在口中翻滚,她一定能撑过去的,一定不可以在这里倒下,哥哥,我很好,我不疼!只是对不起,你送给我的礼物我没有保存好。
几个女生见陈月的腿已经血肉模糊,眼神询问吴雪是否停手。
吴雪留意到旁边的照相机,嘲弄道:“还是不哭吗?你们去把她衣服扒了,照几张更自然的照片,看她是笑还是哭。”
“这……”几个女生有些犹豫。
“不敢吗?”吴雪瞪了几个女生一眼,亲自蹲,扒掉陈月身上的校服外套,丢弃在一旁湖里,模了模陈月高肿的脸颊,哼道:“要怪,就怪你没权没势,却又太漂亮了!”
美丽对于贫穷是一种罪恶!
“谁在那干什么?”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让几个女生都是一惊,脚步声慢慢靠近,吴雪一行人做贼心虚的快速逃离。
苏浅走近凝望着一身狼狈的陈月,他原以为自己应该是心情愉悦的,事实却相反,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知道吴雪一行人会欺负她,却不曾想……还好,他有留意陈月的行踪,来看看,不然后果……
“被打了?”苏浅沉着嗓音问道。
不是苏浅惯有的玩世不恭的语气,陈月仰头看着他,脸上红肿,嘴角还有血丝,冷冷道:“这不是你要的结果吗?”
苏浅僵在那里,她的上身只有一件小吊带,瘦弱的身子在空气中显得越发的单薄,眼睛微湿,却没有掉一滴眼泪,乍入他的眼里,心瞬间被击中,闷闷的疼。
“疼吗?谁打的?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你的筋搭错了?”
苏浅皱眉,睨她:“若不是我及时出现,你还要受更多的罪,救了你居然还说我的筋搭错了!”旋即冷哼道:“那你就在这呆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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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的妈妈回来了,所以更文时间改在下午六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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