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致的厢房,清淡的花香,画屏上的花间彩蝶或栖或飞,皆栩栩如生。墙上的字画工艺,有条有款,一律名家手笔。
一幅苍劲有力的书法前,少年负手而立,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眉头微戚了下,似有些不悦道:“玉瑶。”
声音不大,但只一声,帘后立刻转出一个风姿绰约的中年女子,笑盈盈道:“公子,奴婢在。”
少年仍看着画,头也不回道:“这画是怎么回事?”
“这画的的确确是真迹啊!”玉瑶一脸冤枉道,“公子,这‘汇贤雅阁’里若有一件假的,立刻叫人剜了奴婢这双眼睛去。”
“画虽不假,但为什么挂他的?”少年指着落款上‘张敬之’三个字,淡淡道。
“哎呀!奴婢该死!”玉瑶一脸惶恐道,“奴婢竟忘了,大皇子最不喜他的画。奴婢这就换了去,并上上下下亲自再检查一遍。”
少年点点头,伸手示意她下去。
待玉瑶取画离开,一个黑衣女子便走了进来,有些欣喜的唤道:“公子”。说着,扯下面巾,竟是柳叶儿!
少年转过身,也是一身黑衣,只是头顶的金玉冠精致剔透,尊贵的身份彰显无遗。那眉宇间时浓时淡的忧郁,儒雅清贵的气质,尤其是那双有意无意似能摄人心魄的眸子,天下除了上官灵均,怕再难寻得第二人!
“嗯。”上官灵均优雅的坐下,淡淡道,“将军府近来可有异常?”
柳叶儿恭敬的站着,拱手道:“回禀公子,将军府数日前来了一个姑娘,名叫东方月白,自称是沈冰清和东方墨的女儿。顾天昭要杀她,却是司徒承恩因旧日恩情的面上救了她。后来,东方墨夜闯将军府,杀了一众将军府的高手,其中包括精锐八卫。不过,东方墨最后还是死在了顾天昭的枪下。”
东方月白?难道是围场狩猎时遇到的那个疯丫头?她居然是神医东方墨的女儿!既然出身名门,又为何要乔装成乞丐,弄得自己面目全非呢?上官灵均心底疑惑,脸上却依旧平静道:“精锐八卫死了倒没什么,只是可惜了东方墨。听闻他医术超凡,且久不在市井露面,想不到突然出现竟是这样的方式。这事听起来有些蹊跷,你再着意打听清楚。”
“是!”柳叶儿点头应道,“这件事顾天昭三番五令不可言说,的确令人费解。”还有,就是……
“有话但说无妨。”
“那个东方月白,奴婢总觉得她长得像一个人……”
“谁?”
“皇后娘娘。”
上官灵均不禁稍抬了头,剑眉微挑。虽然不仔细看并不觉有什么变化,但这已经是他相当吃惊的神情了。
上一次告诉他顾冰沂是白天痴呆晚上正常的半个傻子,他也只是微动了下眉。想到这里,柳叶儿又补了句:“但奴婢也不是十分确定。”
“那个东方月白还在将军府吗?”问话时,神情早已恢复如常。
“不在了。东方墨死后,顾天昭放走了她。据沈冰清说,她已经回仙子湖了。”
她会安心回去?虽然与她只有一面之缘,但上官灵均却无比肯定的相信,她一定会回来的。
“嗯,还有别的事吗?”上官灵均端起桌上的茶,漫不经心道。
柳叶儿想了想,有些忍俊不禁道:“有件事不甚要紧,却挺有趣。东方月白临走前将司徒承恩的头发、胡子和眉毛都给剃了……”
“没事的话,下去吧。”上官灵均淡淡的打断道。
柳叶儿有些失望的垂首道:“是。”转身却仍不舍的回头望了一眼,走出两步,又转身道:“公子,这楼隔壁就是明月楼,那是大皇子的地方,公子要小心。”
上官灵均微一点头,不再言语。
柳叶儿踌躇的下楼,望见横匾上“汇贤雅阁”四个大字,一脸迷茫。公子将此楼如此精心装饰,又取了这般雅致的名字,难道要在此纳贤聚能,和大皇子的明月楼一较高下?可是,他装饰自己的地方,又何必照顾大皇子的喜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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