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洛神的千秋大业,为了母帝的期待,为了他,她都不可能再回头。她不配。
“你怀孕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琳琅看了眼七景儿明显隆起的小月复,有些讶异,按照时间推算,莫非……
“恩。”七景儿浅浅一笑,脸上泛起一股暖意。
琳琅却是微微一皱眉头,七景儿的血色不是很好,一点也不像孕期女子的面色红润。刚刚她靠近的时候,全身也是泛着微微的寒意,按道理,孕妇的体温应该较常人高一些。
“景儿最近可有不适?”琳琅的称呼很温馨,他一直给人一种暖暖的感觉。
七景儿见她面露忧色,也有些紧张起来:“却无不适,只是睡眠不太好。怎么了?”她很紧张月复中的孩子。司马安北和琳琅终究先是他的朋友,若是他不想,或许他们也便不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倘若真的有哪一天……这个孩子,将会被寄托她对他所有的思念。
“可有和什么人接触过?”琳琅继续问道。
“有……”七景儿思量了一会,决定不蛮他们。
“是谁?”
“上善君。”
“上善君?!”司马安北和琳琅对视一眼,不可思议的望向七景儿。
“怎么,你们认识?”七景儿原本就对上善君的身份很是好奇,见他们的表情如此惊异,更是多了几分疑虑。
“有过几面之缘吧。”司马安北最先反应过来,抢着答道。而一旁的琳琅则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司马安北,顿了一会,终是附和的点点头。
“哦。”七景儿有些失望,虽然她对上善君没什么好感,但是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总是能给她带来非常不适的压迫感。那种感觉,有点像最初无所不能的宴扶兰,只是上善君给她的感觉更为嚣张,不加任何的掩饰。
琳琅开始为七景儿把脉,喜脉脉象沉稳,倒是一枚好脉。然而,在那强劲有力的脉动下,似乎隐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那股气息极为低弱,却是均匀的散发着一股寒凉。
“怎样?”七景儿看着琳琅轻拧的眉头,有些着急的问道。
“无碍,我先开些方子你吃着,是调理养息的,应当对你的失眠症很有好处。”琳琅收起搭在七景儿腕上的丝绸,轻轻说道。
“如此……”七景儿心中大石这才放下。
“对了,景儿这次急召我们入宫所谓何事?”司马安北问道。
“流玥,不见了。”七景儿皱了皱眉头。
“不见了?”司马安北和琳琅同时应声,在他们眼中,洛流玥是个极为懂事的孩子,不像是会作出让七景儿担心的事情。
“恩。”七景儿点点头,他们还算是朋友吧,站在司马安北和琳琅的面前,她才突然的开始感到难过起来。
“不要告诉我,她去找扶兰了?”司马安北最先反应过来,追问了一句。
“恩。”七景儿只顾点头,此刻她不想埋怨,也无法为自己开月兑。原本急招他们入宫本来就是寻找对策,她依旧抱着一丝幻想,也许,宴扶兰还记得流玥。看在曾经的熟稔上,他会愿意伸出援手。如今的洛神表面看起来虽然风平浪静,那股隐藏势力的蠢蠢欲动却让她不能轻举妄动。
“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见见扶兰。”沉思了一会,七景儿终于将话说出口。说不清是为了寻找流玥,亦或者是自己被流玥那一句话打动。总之,这几天,她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当真,天下与他不可兼得?
“这件事情,我们可能帮不上忙。”司马安北有些歉疚的看着七景儿。并不是他不想帮忙,而是失忆后的宴扶兰几乎完全断绝了与他们的联系,好像就那样凭空消失在了玉照大陆上。
七景儿苍白的面容浮起一抹失望,鼻子泛着酸意,却是一滴眼泪都流不出。对于宴扶兰,她知道自己从未放下。可是,明明知道自己依旧没有减少一丝一毫的爱着他,甚至爱的更加深刻,她却不得不选择控制自己的情绪。那看似华丽的转身,背后隐藏着太多的无奈。
“景儿。”琳琅走上前几步,不顾司马安北警告的眼神。这些年,看了太多的悲欢离合,他自己亦在这种怪圈中起起伏伏,他希望他的朋友都能够幸福。
“这个时候,最好的人选莫过于上善君。”琳琅刻意的回避着身后的锐利目光。
“不。”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七景儿在第一时间猛得摇头,她绝对不会去找那个禽/兽不如的家伙。心中的难过和委屈瞬间化为满腔怒火,她突然的发现,这个人还真是容易拨动自己的情绪。
“你们去休息吧。”她摆了摆手,不想教两人看出自己心中的纠结。
琳琅见七景儿面部表情瞬息变幻,心知两人之间必定已经有了他们不知道的纠缠,便不再劝说,只是静静的跟随着内官走了出去,同时感受着身后有些危险的气息。
“琳琅。”司马安北的声音有些低沉,关门的手也不禁带上了一些力道。“嘭”的一声,有些灰尘朴索着落下。
“恩?”靠座在床榻边,琳琅拆开了手中的包袱,一股好闻的药香味散发出来。七景儿身上的寒毒并非急毒,需要长期调理才能清除。
“为什么要让景儿靠近上善君,你明知道……”司马安北有些怒火中烧,却在见到他盈盈的眸子时不禁放轻了语调。
“安北。他们原本就是登对的一对,都不想互相伤害,却在不经意间将对方伤害的更深。我知道你与他关系甚好,以为是景儿害了他,所以不愿意七景儿再次得到幸福。可是,对不起,她是哥哥最后的托付。琳琅误了哥哥一生,不能再误了他的遗愿。”琳琅认真的看着司马安北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