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钟离琳的眼皮眨了眨,仿佛要睁开双眼苏醒过来的样子,吓了项枫一跳,他赶紧闭口不言,只是默默地盯着她看。
过了许久,见钟离琳并未有其它动静,看来她只是下意识的动作。他又轻叹口气,愧疚道:“对不起琳琳,我知道这样做对你很不公平,我卑鄙无耻,是个混蛋。可不管你以后知道了真相,是爱项大哥也好,恨项大哥也罢,我都无怨无悔。我发誓,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每一个人对我的情意,哪怕付出生命,都在所不惜。”
项枫的语气虽缓,但却坚定而有力。
这一刻,他终于想明白了,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有着七情六欲,对美色更是难以抗拒。男人都是贪婪的动物,他不想装伟大,只想走自己的路,他从没有想过要在她们之间做出取舍,既然老天爷如此安排,想必有它的道理,哪怕以后事情败露,背上千夫所指的骂名,也在所不惜。
项枫正默默的想着心事,病房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他回过神来,走过去打开门一看,是李怡佩。
她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塑料饭盒,笑吟吟地道:“小项啊,你一路匆匆赶来,肯定还没用过午餐吧。所以阿姨就自作主张给你带了一份新鲜的干炒牛河,快趁热吃吧。”
项枫虽没什么胃口,但却不过人家的热情,只好接了过来,道了声谢。
走进病房后,项枫正想打开来吃,李怡佩却对他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仍在熟睡中的钟离琳,小声道:“去阳台上吃吧,别影响琳琳休息。”
项枫微微一怔,随点了点头,笑着说好,拿起饭盒到阳台上吃去了。
李怡佩则走到另一张病床上月兑了脚下的高跟鞋,盘坐在床头,然后她打开床头柜从里面取出一本杂志,津津有味的阅读起来。
在阳台上吃完这份味道实属不错的干炒牛河后,项枫将饭盒丢进垃圾桶里,见里面的垃圾已堆积了不少,就拾起垃圾袋,扎好后正准备出门去丢垃圾。
谁知坐在病床上背对着他看书的李怡佩像脑后突然长了眼睛一样,“哎呀”了一声,放下手中的书,一边穿鞋一边道:“小项,你放下好了,让阿姨来倒。”
项枫笑了笑,道:“没关系,反正也没几步路……”这厮正想好好发扬下风格,李怡佩已穿上高跟鞋旋风一般跑过来。然后劈手抢去他手中的垃圾袋,道:“你是客人,怎么好意思让你来做这种事。”还没等项枫回话,就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转身离去。
看着行事风风火火地李怡佩,项枫不禁莞尔,相比起她女儿钟离琳来说,李怡佩的性格要显得更加开朗大方一些,却又不失温柔细腻的一面,而且还很会顾及男人的面子,钟离琳的爸爸娶了她,也算是一种福了吧!
项枫看到空着的病床上有一本杂志,便拿起来过目,这是一本时尚类杂志,里面多是些电影明星什么的,他随意翻了翻,没多大兴趣。
等李怡佩倒完垃圾回来,左右闲着无事,项枫便和她闲聊起来。聊着聊着竟有意外的惊喜出现,原来两人都是狂热的足球迷,而且钟情的都是有小世界杯之称的意甲联赛。
像项枫打小喜欢的就是AC米兰,他是荷兰三剑客的铁杆粉丝。而李怡佩却对米兰的同城‘死敌’国际米兰情有独钟,并且独爱有铁血后腰之称的德国国家队队长马特乌斯。
虽然大家喜欢的球队看上有些水火不容,但两人都属于理智型球迷,自不会因此而产生什么误解,在互相分析和探讨了一下各自球队的优劣后。
项枫也不得不承认现今的AC米兰随着场上主力的日益老化,而俱乐部高层却迟迟不肯在转会市场上有大动作,自身的实力比起前几个赛季已经大不如前,这从球队在联赛中的战绩便可见一斑,赛季还未过半,便已被老妇人尤文图斯给甩开了5分的积分差距,要想卫冕成功,难度很大。
当然,豪门的底蕴犹在,球队里还有像博班这样的未来天皇巨星,相信只要俱乐部下赛季肯重新花巨资投入到建设球队当中,恢复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国际米兰的遭遇则比AC米兰要好了许多,上赛季球队只积31分,在18只球队中排名第13,只比降级区高三分。而这赛季,莫拉蒂主席加大了球队的投入,战绩飙升的很快,比AC米兰要多四分,仅落后尤文图斯一分排名第二,很有希望获得联赛冠军。
讨论完意甲的局势后,两人又将话题转移到明年六月份即将在美国举行的第十五届世界杯足球赛。
说到那受万众瞩目的世界杯,就不得不提如今的国家足球队,糟糕的预选赛战绩,让国人离梦寐以求的世界杯渐行渐远,而新的征程却又很难让人在这帮足球运动员身上看到半点希望。
归纳总结起来,就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却又无可奈何!
两人相互发表了多番感慨,又异口同声地大声批判起中国足协那帮只为政绩却不懂足球的‘官僚’们,不免也觉有趣。
俗话说的好,这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有着相同兴趣和爱好的两人聊得十分投机,时间也由此过得飞快,转瞬间便来到下午四点钟。
这个时候,注入到钟离琳体内的麻醉药剂效估计也到了时间,手术创口带来的疼痛感让小丫头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阵阵男女间的欢声笑语,声音听起来好像都很熟悉。但听不太真,她便努力睁开眼想要看看是谁,抬头就见到雪白的天花板,一股淡淡的苏打水味也飘进她的鼻头,这才想起自己人正在医院里躺着。
“琳琳啊,你终于醒过来啦!”
眼尖地李怡佩看见女儿正有些吃力地想坐起身来,忙走过去用手撑着她的背部,缓缓扶起来,关切道:“小心点,你刚做完手术,千万别碰到伤口了。”
钟离琳吐了吐舌头,俏皮道:“知道了妈,人家又不是小孩子。”
李怡佩用点轻点她的额头,宠溺道:“你呀,在妈的眼里就跟小孩子差不多。”
钟离琳不依道:“讨厌!”
李怡佩道:“伤口还疼吗?”
钟离琳点点头,可怜兮兮道:“嗯,有点疼。”
李怡佩道:“没事,这是正常的术后反应,等过了这阵就好了。”
钟离琳有些担心道:“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李怡佩道:“不会,你用的是进口羊肠线,马主任跟我保证过,只要恢复的好,一点疤都不会留下。”
钟离琳美眸一亮:“真的吗?”
李怡佩用手抚了抚钟离琳的秀发,柔声道:“傻孩子,妈还会骗你不成?”
钟离琳拍了拍胸脯:“这我就放心了!”
随后,母女俩开始叽叽喳喳地话起了家常,一时竟也忘了项枫的存在。
这厮只好一脸尴尬地站在病床的另一端,想说话吧,又怕打搅到她们母女的谈兴,总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尴尬地很。
“咳、咳……”
迫不得已下,项枫只好用力咳嗽了两声,让钟离琳和李怡佩都吓了一跳,当然也成功将她们母女俩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
“哎呀,你瞧我这记性,都忘了小项也在。”
李怡佩拍了下自己的前额,笑着道:“琳琳啊,你看小项知道你病了,接到我的通知后二话没说就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就开了好几个钟头的车从耒河那边赶过来探望你,连中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李怡佩初见项枫时,就对这小伙子印象十分不错,随着时间的推移,特别是在得知他已经官至耒河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时,好感度更是在她心里直线飙升,心里早就把他当成自己的未来女婿看待了。俗话说的好,丈母娘看女婿,那是越看越满意。这不一瞅准时机,忙当着女儿的面,着实将项枫里里外外,都好好夸赞了一番。
说得连项枫自个都觉得不好意思了,站在原地一个劲地嘿嘿直笑。
钟离琳听了后也是默默含羞点头,俏脸上更是泛起一朵红云,还时不时地偷偷打量项枫两眼,心里也为自己有这样体贴入微的男朋友而感到自豪。
李怡佩夸完女婿后,笑着道:“你们年轻人好好谈,那啥我就不当电灯泡了。”说完,便踩着高跟鞋施施然离去。
项枫见钟离琳醒来后气色不错,走到病床另一端坐下,拾起钟离琳的小手握紧,微笑道:“怎么样琳琳,感觉好点了吗?”目光中一片柔情。
钟离琳点了点头,小声道:“嗯,不怎么痛了呢。”
项枫笑了笑,“那就好,听说你生病住院,项大哥可担心极了。”又屈指轻轻弹了她额头一下,虎着脸道:“你呀,怎么就像个长不大的小姑娘呢,也不会好好照顾自己,真让人操心。”
钟离琳用手揉了揉被弹的地方,嘟着小嘴不说话,以示不满。
项枫只能无奈地向钟离琳赔礼道歉,又说了许多趣事来哄得她喜笑颜开。这份温柔与体贴,让一直偷偷躲在病房外的李怡佩看了又是羡慕又是心酸。羡慕的是女儿能找到这么好的归宿。至于心酸,自从发生那件事后,好像她和琳琳爸爸已经有好几年时间没做过爱了,几乎每天晚上都是同床异梦,若不是看在女儿的份上,只怕这个家早就分崩离析了。
她苦笑一声,眼角不觉有些湿润,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从坤包里掏出手绢轻轻擦拭了一番,又微微叹了口气,转身悄然离去。
钟离琳毕竟刚做完手术,身体还比较虚弱,加上项枫老逗她笑,精神过于亢奋所带来的后遗症便是瞌睡又涌上来了,不一会儿,就开始打着小哈欠,然后枕着项枫的手臂睡着了。
等钟离琳的呼吸渐渐平稳,项枫才将有些麻木地胳膊慢慢抽出,然后帮她垫好枕头,看着睡梦中她甜美的微笑依旧,这才轻叹口气,用手掌摩挲着她的一头秀发,喃喃道:“琳琳,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得学会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千万不要再生任何病了,知道不?”
晚上六点半左右,钟离琳的父亲钟离山下班后也赶到医院看望自己的女儿,看到项枫也在,他表现的异常亲热,拉着项枫说了许多冠冕堂皇的话,甚至有点讨好项枫的意味在里面。
钟离山这种谄媚的态度让项枫颇感到不适应,随意应付过后,便匆匆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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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项枫,回雁阳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突如其来叱喝暂时打断了项枫的沉思,这厮不用回头都知道只有麦西才能这般轻易闯入她自己的房间。
“我说麦西,拜托你下次进来前能否敲一下门?”项枫的表情多少显得有些无奈,没好气道:“刚刚我本来在想一件重要的事,被你这一搅和,都忘了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回过头来时,却觉眼前一亮。
麦西可能是刚从南方出差回来,她身上竟然还穿着夏天的裙装,最吸引人的要数她的一双美腿,笔直修长,肉色丝袜下的肌肤白女敕细腻,小腿上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赘肉,曲线完美,让人找不到任何的瑕疵,红色高跟鞋更衬托出她的这双美腿极其诱人。
“切,你少跟我来这一套。”麦西显然对项枫的说辞不以为意,走过来一毫不客气地坐在他的身边。
项枫咧开嘴笑了笑:“哪一套啊?”顺手搂着麦西一起躺下,仿若不经意地伸出食指,在她的红唇上来回摩挲,果不出所料还是那般柔软,不觉身下便起了反应,直挺挺地抵在麦西的翘臀上,啧啧称赞道:“裙子不错,很有品位!”
“小,你……”嘤咛一声,麦西半咬着嘴唇,目光迷离,脸上一片潮红,显然已是春心浮动。
“是吗?那我离你远点好了。”项枫吻过之后,便松开了麦西,作势离去。
“混蛋,就知道欺负我……”或许是出于心事被看穿后的尴尬与羞涩,麦西冷哼一声,就把俏脸埋进了项枫的胸膛。
项枫的脸皮本就练得比城墙还厚,自然把这话当成了赞美,当即毫不客气地覆上大嘴,又一次与麦西的红唇亲密接触起来。
良久,齿开唇分!
麦西脸上已不见半点傲色,只是乖乖地依偎在项枫的怀里,双手紧紧扣着他的腰部,不愿松开。
项枫捏了捏麦西柔弱无骨的皓腕,微笑道:“咱们去阳台上那啥一次吧?”
麦西吓了一跳,心里也有些冲动,不过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行,万一被人看到怎么办?”
项枫看着她,颇为玩味道:“没想到女强人麦西也会害怕这?”
“谁说我怕了,我只是担心……”麦西的口气有些松动。
项枫一步步紧逼道:“担心什么?”
“担心对你影响不好!”麦西没来得及多想,就说出了心声。
项枫揶揄道:“呵呵,原来如此。没想到我在你心中竟是这般重要。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呢。”
看着项枫洋洋得意的神态,麦西仿佛明白了什么,伸手用力拧过他的耳朵,气咻咻地道:“你作死啊?明知道我是为你着想,还这般作弄于我。”说着话,竟是将项枫的耳朵给拧成了麻花。
当女强人麦西对项枫使用暴力时……
如果这一幕发生在晚八点档正在上演的肥皂剧里面。这个时候,项枫就应当好好学电视里的那些个玉面郎君‘男猪脚’,像软脚虾一样大声呼痛告饶,以求唤起野蛮女友的一丝同情心。
然后趁她芳心犹豫的一刹那,立马甜言蜜语、花言巧语,花前月下、山盟海誓一番。
这样一来,估计是块冰川也得给哥们融化掉。
不是有首歌唱的好,这一泓的秋水却恰似你的温柔嘛!
可惜,项枫骨子里的骄傲是断不容自己在这个时候,对女人低声下气的。
于是乎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小西,知道我这次回雁阳,为什么不事先通知你吗?”
“为什么?”麦西眉头微蹙,不自觉地将拧项枫耳朵的手放松。
项枫一脸的落寞,徐徐道:“是这样的,昨晚我下班之后,无意中在路上碰到一名年逾古稀的老人,还穿着一身道袍。他掐指一算,神色肃穆的对我说,小兄弟,我看你颧如朱色眼如星、准头印上有黯红……你这是中了桃花劫啊,若任其发展下去,恐怕劫数难逃,命不久矣啊!”
麦西娇嗔道:“桃花劫?还命不久矣?哼,这话你也信?”心里却想,你这话骗鬼还差不多。
项枫摇了摇头,苦笑道:“哎,我当时的想法也跟你一样,这老道士不是在搞封建迷信吗?我估计他是想骗我钱财来着,对他的说法也是嗤之以鼻,根本不予理会。不过他却拦住我,然后接连说中了几件我小时候发生过的奇事,让人啧啧称奇,由不得我不信。最后只好请教于他如何避过此劫。老人又说,也罢,相遇即是有缘,明日你立即返回雁阳家中,坐等于床,到时自有贵人相助。此贵人乃是一名女子,年龄和你一般大,且命中注定将与你相伴一生……到时,你只需借助天外月华之力,与其合体双修,便可安然度过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