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是何时离开,就好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着一样,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已是阳光明媚。
“小莲”
睁开眸子,她无力的唤了一声,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锦被滑落,那如玉般的手臂上不知何时妖娆绽放着一朵火红的曼珠沙华——传说中,这也是唯一能在地狱盛开的花。
佛说,那是彼岸花。
彼岸花开,花开彼岸时,只一团火红;花开无叶,叶生无花;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独自彼岸路。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这,可能是世间最残忍的事了吧?
彼此生死相依,彼此生存,却永世不能相望相守。
“小姐,好漂亮的一朵花啊,你是怎么弄上去的?”端着水盆走进来的小莲在看到她手臂上的那朵花时,眸子里露出了一抹惊艳的表情,那朵花就像是活的一样,深深的吸一口气,似乎都能够嗅到它的芬芳。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看着那朵花,沈初夏皱着眉头问道,难道这花和他有关?
“没有啊,什么事都没发生,奴婢早早就睡下了,没听见任何声响。”
“是吗?伺候我更衣吧。”解开前襟的那一刻,一块通体血红的玉佩滑了出来——这不是被尉迟拓野给抢去的那块玉佩吗?怎么现在又完好的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小姐,这块玉真漂亮,奴婢还从来没见过这种颜色的玉呢?”
“别说了,今天王爷怎么样了?”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只觉得头脑中乱糟糟的一片。
那个烈到底是谁?为什么他又会称自己为娘子?真是疯了。
“哦,听望月姐姐说,王爷一大早就醒了,可是不喝药,也不和任何人说话,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床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吗?”沈初夏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简单的梳洗过后,向尉迟拓野所住的惜离阁走去。
在去的路上,恰好遇到了萧隐,仍是那副痞痞的样子,在与她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夏儿,我们子时不见不散啊。”
随后,他淡笑着飘然离去。
“小姐,萧公子说什么啊?怎么奴婢感觉他怪怪的?”
沈初夏只是沉默的看着那个背影,什么都没有说。
惜离阁的大门大敞着,看到她走进来,所有的下人全都恭敬的行礼问安。
“王爷,您就喝药吧,这样您的身体才能快点好啊。”就在这时,一道柔媚的声音传来。
守在门口的望月一看见沈初夏,连忙福了福身,凑近她时,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沈姑娘,不知怎么的,今早到现在,王爷就是不喝一口药,也不说话,真是急死奴婢了。”
“我知道了”沈初夏淡淡的应了一句,随后踏进了那道门。
“哦,是妹妹来了。”抬头看见她,陈娇的脸上有着一丝嫉恨一闪而过,不过随即又笑了。
看了她一眼,沈初夏径直走到了床前,“你真的不喝药吗?”
“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