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娘子以为萧隐口中的那个人是谁呢?”
尉迟拓野状似随意的说道,那双眸子却是死死的盯在她的身上。
“娘子?”
此言一出,不但萧隐愣住了,就连一旁的殷莫离眸子里都露出了一抹愤恨的光。
“呃?”眉心微蹙,沈初夏一下子愣住了,她都事不关己了,为什么这把火还要烧在她身上啊?
用力的裹了裹身上的披风,她懒洋洋的蜷缩在宽大的椅子里,说出来的话已带上了浓浓的鼻音,“他爱怕谁怕谁,干我什么事啊?”说完这句话,脖子往里一缩,她恹恹的闭上了眼睛。
“呵呵~~~”
听罢她的话,尉迟拓野低低的笑了,视线若有若无的瞟了萧隐一眼,随即又状似漫不经心的端起茶杯浅浅的啜了一口茶。
“小夏夏”萧隐怪声怪气的喊道,用手指头轻轻的戳了戳她的胳膊,“我看你好像病的有点严重哦,不如本神医来为你好好诊治一番,好不好啊?”
该死的小女人,竟然敢当众拆他的台,真是太过分了。
“滚开,只要你不烦我,本姑娘一定会不药而愈的。”
一巴掌拍开他的鬼爪,沈初夏索性裹着披风站了起来,呵欠连天的看了他们一眼,“有什么军国大事你们自己商量吧,本姑娘不奉陪了。”
说完,她径自向内室走去,一边走嘴里还嘟囔个不停——
“真是一群神经病,大清早的不睡觉都跑到我房间里干嘛?晚上再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把门牢牢的锁死了。”
看着她离去,尉迟拓野施施然的站了起来,嘴角挂上了一丝邪魅的笑意,“那本王就不打扰二位小叙了,看来夏儿病的不轻,本王还是去陪陪她好了。”
“拓野”
“尉迟拓野”
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自旁边的两个人嘴里喊出,殷莫离一脸凄楚的看着他,而萧隐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大有如果他敢踏进去一步的话,他的拳头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挥过去。
“怎么了?二位还有事?”
尉迟拓野的脸上依然是那抹云淡风轻的笑意,“难不成本王去陪自己的爱妃也碍着二位什么事了?”
“爱你个屁妃”
折扇刷的一下收起来,萧隐一脸不耻的看着他,他才不管他是什么狗屁王爷呢,王爷怎么了?得罪了他一样不会有好下场。
“萧隐,你的话逾距了。”尉迟拓野的声音嗖地一下冷了下来,就连脸上的那一丝笑也成功隐匿。
“明白人不说暗话,我告诉你,从三年前我带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不是你的女人了,所以,我再郑重其事的告诉你一遍,以后不要再骚扰我的人,知道吗?”
萧隐冷声说道,目光无畏的对上了他的眸子。
别人或许怕他,但是他萧隐不怕,把他给惹急了,他一样会搅得他不得安宁。
“你的人?”尉迟拓野突然笑了,嘴角那一丝上扬的弧度看起来格外的碍眼。
“对,你该知道百花谷的规矩,除非百花谷门人,否则,绝对不会有人能活着踏出百花谷,夏儿不是我的徒弟,和我也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她却能安然走出百花谷是因为什么?我以为像你那么聪明的人应该不用我点破的。”
萧隐淡淡的说着,看着内室的目光有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宠溺。
这个女人是他愿意拿整个生命来庇护的,所以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护她周全。
“萧隐,你我还是朋友吗?”看着他,沉默良久,尉迟拓野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是朋友又怎么样?不是朋友又怎么样?别拿那些什么朋友之妻不可欺这样的条条框框来管着我,你该知道的,我萧隐不吃这一套,越是别人不让我干的事情,我就偏偏要干。”
他满不在乎的说着,人生在世不过几十年的功夫,如果再不能随心所欲的话,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当真要这么和本王对着干?”尉迟拓野的眸子登时危险的眯了起来,指关节也因为用力被他掰的嘎嘣嘎嘣作响。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记住我的这句话就好了。”说完这句话,萧隐手中的折扇一扬,人已飘然到了内室的门口,“小夏夏,本大神医亲自来为你瞧病了。”
“你……”看着他竟敢在自己面前如此猖狂,尉迟拓野的脸色登时变了数变,刚要尾随进去的时候,手臂却突然被人拉住了。
回过头,就看见殷莫离正满目含泪的看着他,如果是以往,看到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他的心早就软下来了,可是今天不知为什么,那眼泪却莫名的让他烦躁。
“你又想干嘛?”他冷冷的说道,使劲的甩开她的手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这几天的朝夕相处,她的亦步亦趋让他烦不胜烦。
“拓野,你是不是烦我了?你是不是已经不再爱我了?以前的你从来不会这么和我说话的?”
殷莫离一脸哀婉的看着他,眼泪自那泛红的眼眶里一滴一滴的落下,以前的拓野从来都是将她捧在掌心里,她打一个喷嚏,他都能紧张上半天,可是现在是怎么了?明明他就在眼前,可是为什么却觉得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你就是要和我说这个吗?”看了她一眼,尉迟拓野又迅速的垂下了头。
“你说什么?”凝视着那张依旧会让她怦然心动的脸,殷莫离一下子愣住了,他的神情明明就是烦躁的。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出去了。”将茶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看都不看她一眼,尉迟拓野径自从她的面前走了过去。
心,在一刹那冰凉如水,看着那漠然而去的背影,殷莫离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明显的恨意。
“让我不好过,你们谁都好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