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梳妆台上的荷包,她一下子愣住了。
这是她当年跟着娘亲学做的第一个荷包,荷包的两面是两只急欲腾飞的凤凰,她一直爱若珍宝般的小心收藏着,可是后来不知为什么突然间不见了,为此,她还伤心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呢。
现在出现在这里,难道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在这种冥思中,斗转星移,天色也慢慢的暗了下来,这中间夏荷进来了两次,无非就是端茶送饭之类的,除此之外,她就那么静静的守在门口,以一种不远不近的距离守候着。
暮色沉沉时分,不知道是不是体内的毒素还没有清干净的缘故,她又一次沉沉睡去了。
午夜时分,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一袭红袍随风舞动,肩上厚厚的一层积雪在狂风的吹拂下簌簌的落了下来,胸口处那一团干涸的暗红色的血迹在这个烛光摇曳的夜晚看起来格外的触目惊心。
“主人,您……”一脸担忧的看着他,夏荷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起来吧”
烈淡淡的说着,随后只看见大手轻轻一扬,登时,一股柔和的力道将她慢慢的托了起来,“夫人这两天没事吧?”
“没有”低垂着头,夏荷小声的说道。
“好了,你先退下吧。”
说着,烈缓步向床边走去,眉宇间有着浓浓的倦色,露出在面具外面的脸出奇的苍白。在床沿坐下,他小心翼翼的拿起她露在外面的手塞进了被子里。倚靠在床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偌大的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见木炭在火盆里燃烧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他勉强支撑起身子,刚站起来却在下一刻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主子”
看见那触目惊心的鲜血又一次狂涌而出,夏荷猛的推开门冲了进来,同一时间,两个人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将已陷入昏迷中的烈扶了出去。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当第二天的太阳冉冉升起时,沈初夏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昨晚,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她竟然梦到烈了,不过梦中的烈一身鲜血,那个梦真实的让她心惊。即使现在想来,也依然让她不寒而栗。
“夏荷、夏荷……”她一迭声的喊着,胸口的那抹疼扯得她的心一阵阵的发紧。
“夫人”听到她的声音,夏荷迅速的冲了进来。
“烈呢?昨晚是不是烈回来了?”
说话间,她猛的掀开了被子,却在着地的那一刻,脚一软,整个人又扑向了前面,要不是夏荷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现在她恐怕早就不知跌成什么样了。
“夫人,那个……”夏荷一脸为难的看着她,犹豫着到底应不应该告诉她。
“怎么了?说话啊,是不是烈出事了?”
紧紧的攥住她的手,沈初夏的声音中有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恐惧,不知为什么,当一想到那个总是对她呵护备至的烈会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喉咙就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样,感觉喘不过气来。
“主人没事,只是受了一点轻伤。”犹豫了半天,夏荷终于缓缓地说出了这么几个字。
“什么?”沈初夏的身子摇摇欲坠,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袭来,胸口像是被重锤狠狠的敲打一样。
“夫人,您先好好休息吧,主人不会有大碍的。”
夏荷急急的说道,如果夫人再因此大病一场的话,她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带我去看他”沈初夏喃喃的说道,握住夏荷的手竟然在不自觉地颤抖着。
“夫人,您还是先好好休息吧,要是让主人知道这事是我告诉您的,他一定不会饶了奴婢的。”夏荷扑通一声给她跪下了,就算别人不知道,可是她很清楚夫人在主人心目中的地位。
“出了事情我负责,带我去。”沈初夏厉声说道,突然不明白自己这么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仿佛非要亲眼看到他没事才能安心似的。
看了她一眼,夏荷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默默地拿起一旁的衣服给她穿上,又拿出一件厚厚的貂裘披在了她的身上,临出门时,又拿起一个小手炉放在她的手里。
一切准备妥当后,她才搀着她小心翼翼的向门口走去。
甫一打开房门,一阵冷风就这么猛烈地灌了进来,带着一股冷冽的气息如刀子一样狠狠的割着人的皮肤。
身子摇摇晃晃了半天,沈初夏才勉强站稳了脚跟,她突然很好奇,离离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药?竟然让一向自诩对用毒比谁都厉害的她都着了道。
沿着那条长长的过道一路向前走,视线所及处,全是皑皑白雪,除此之外,就是盛开在白雪中间那大片大片的腊梅花,白与红交织在一起,在刺目的阳光下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
在回廊尽头的一间屋子前,成排的士兵守候在门口,钢枪铁甲发出了一道道冷森森的光。
“什么人?”一听到有声音,枪头直刷刷的对准了她们。
“放肆,还不快收回去,伤着了夫人,你们死不足惜。”夏荷冷声说道,那种冷冽的气质竟然让沈初夏都愣住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了,里面走出了一位须发斑白的老头子,看到沈初夏时一下子愣住了,随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小人参见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