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沈初夏瞬间呆在了那里,“你是——”
“小人是梅庄管家,当年有幸曾侍奉在前任门主左右,只是没想到一别这么多年,门主她——,唉~~~,不说了,门主请进吧。”
说完,老人弯腰为她推开门并让开了一条道。
屋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气息,在那张琉璃床榻上此时正静静的躺着一个人,苍白到近似透明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嘴唇发乌,即使盖着厚厚的棉被,即使屋里早已升起了四五个火盆,可是他仍是不停地颤抖着。
“烈”
沈初夏轻声唤了一声,突然发现那张没有戴面具的脸美到妖冶,但是她却知道那是烈,即使在浓浓的血腥味掩盖下,他的气息仍是清楚的传了过来。
“等你决定了要一生跟随我的时候,我再让你看我的脸。”
他的话就这样突兀的在脑海中冒了出来,心头一惊,沈初夏蓦地别开了头。
“怎么受了这么重的内伤?”
她淡淡的说道,而且那嘴唇发乌明显的就是重了剧毒,可是他的功夫不是很好吗?
“启禀门主,少主他中了别人的偷袭,而且那剑尖上早已淬上了剧毒,属下无能,竟然看不出那到底是什么毒?”
管家一脸内疚的说道,忙碌了一个晚上,翻遍了所有的医书,可是脑子里仍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将他的上衣解开我看看”
沈初夏轻声说道,眉心不自觉地蹙了起来,看着那张苍白的脸突然觉得心阵阵纠结。
为什么这个两鬓斑白的老人会叫自己门主?他口中的前任门主又是谁?这里为什么她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所有这一切的答案,她都要等着烈醒来一一告知。
她相信,他会告诉她的。
掀开被子,那白色的中衣上赫然又渗出了一层血水,只是此刻,那血却透着隐隐的青黑色,并且有着一种很特别的腥臭味。解开中衣,才发现在他的左胸口有着一块宛若铜钱大小的伤口,周围已经呈现出一片黑色,此时,正有青黑的血水从里面汩汩涌出。
看着这一幕,沈初夏的脸色瞬间变了数变,印象中,她曾听萧隐提起过,这是一种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奇毒,传说中早在很多年前便已绝迹江湖,他也是在看家传的医书时才得知的,可是这种毒却有着一个最旖旎的名字——欲情之毒。
传言中,这种毒的毒性比阴阳合欢散更强上成千上万倍,中毒者没有一点症状,仿佛睡着了一般,可是体内却经受着如同炼狱一般的痛苦和折磨。轻者能撑上十天八月,重者不到三天便会七窍流血而死。
“门主,怎么样?有什么解药吗?”
一屋子的人目光齐刷刷的射在了她的身上,看得出那眼神里满是急切和浓浓的担忧。
“不能说无药可医,只是——”
沈初夏一脸的为难,当着这么多大老爷们的面,有些话她还真是说不出来口。
“只是什么?”
一听说有救,众人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了起来。
“只是要找个女人和他同房”
本着医者宅心仁厚的想法,沈初夏心一横说了出来。
“这还不简单,老子现在就去给主子弄一娘们来。”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等等”
沈初夏猛的喝住了他,“这样的女人不是随便谁都行的,必须是他最牵挂的女人。”
“什么?”众人一下子愣住了,登时,目光又一次齐刷刷的射到了她的身上。
一时间,沈初夏愣住了,“你……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门主,请你救救少主吧。”下一刻,就看见众人全都站了起来,然后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你们……我……”
看着他们,沈初夏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好好的在这里说事情,怎么反而把事情引到自己身上去了。
“门主,从小到大,少主的心里一直都是只有你一个人啊,如果你都不答应的话,那少主他……他……”
说到后来,管家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只是不停的磕着头,一张老脸上早已是老泪纵横。
“我……”
沈初夏一时语塞了,貌似从第一次见到烈的时候,他对她就出奇的好,可是当时的她根本就无暇顾及这些,现在想来,“你……你先起来,让我好好想想。”
“谢谢门主,谢谢门主……”又磕了三个响头后,老管家才在众人的搀扶下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你们先退下吧,对了,光有这些还是不够的,还需要有天山雪莲加上玄冰水熬制,再配上白色的腊梅花,一起封存在冰雪之下,每天取一钱服用。”
沈初夏将自己记忆中的方子背了出来,至于说到底能不能用,她也不知道,只能是尽人事知天命了。
“好,属下马上去准备。”说着,一群人呼啦啦的一下全退下了。
偌大的房间里登时安静下来,只有火盆中的木炭还发出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看着那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沈初夏愣住了。
她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