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寻想了想说:“专访可以,但不能见报。”
依凡气得够呛:“不见报那我还采访你干什么?”
田寻站起来,在地上走来走去,心里反复在考虑,虽然离开了杂志社,但主编那个家伙又请了枪手代写,搞不好会一直写下去,自己答应王全喜不继续连载就等于白费,也不知道那帮人还会做出什么事来。采访就采访吧!反正全国的报纸又不光他们一家报道过这件事。
想到这里,他也坐在床上说:“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依凡很高兴,说:“怎么又想通啦?这还差不多,采访过后我要好好谢你呢!”
田寻苦笑着说:“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好了,你问吧。”
依凡将电脑放在膝上,边采访边打字。
她先问了田寻是怎么想起写这部小说的,为什么写得这么生动,好像亲身去过湖州毗山似的。而田寻则采取避实就虚的基本原则,坚决不透露自己曾经去过湖州的半点口风,依凡无数次旁敲侧击、套田寻的话,但田寻昨晚半宿没睡好觉,早就在心里打好了月复稿,当然也没提林教授和王全喜他们。
一转眼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依凡显得很满意,可脸上仍有一丝失望的神色。她说:“你知道吗?你的小说在湖州很轰动,尤其是毗山慈云寺,这半年几乎都被人给踩平了,后来市局派了警察守卫才好些。”
田寻说:“连警察都惊动了?”
依凡说:“当然了,李局派了四个人去呢!”
田寻问;“什么李局?”
依凡说:“哦,就是湖州市公安局的李副局长。对了,后来你为什么被开除了?”
田寻说:“是因为我拒绝继续连载这部小说。”
依凡眼珠转了转,坏笑着说:“我猜一定是你想加薪,对吧?”
田寻无奈地笑着说:“所有人都这么想,但并不是那么回事。”
依凡说:“哦?那又是因为什么?”
田寻说:“我不想谈这个问题。”
依凡嗔道:“你都答应人家配合采访了,怎么还不完全合作嘛?”
田寻摇摇头:“我说过不能告诉你,你别问了。”
依凡见他脸色凝重,只好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田寻一头躺在床上,伸个懒腰说:“怎么样,采访可以结束了吧?”
依凡吐了口气,合上笔记本电脑,也躺在床上说:“差不多了吧,你不再连载小说,对《新疆的古国》杂志社损失也很大,那个主编以后就知道损失了。”
田寻说:“我虽然不再连载小说,但小说还是会继续刊登的。”
依凡一下子坐了起来:“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田寻说:“那主编找了个枪手代写,以后的内容就不是我写的了。”
依凡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说:“原来是这样……”
田寻说:“你还想了解什么?”
依凡笑着说:“今天没有啦!如果有什么问题,明天我再问你!”
田寻说:“我又不是你的下属,凭什么让你天天呼来唤去的?还有,你真不回西安了?”
依凡说:“干嘛?你开始讨厌我了,想赶我走?”
田寻说:“不敢不敢。只是随便问问。”
依凡说:“我决定了,我准备在沈阳再呆几天,这几天你多陪陪我吧,好吗?”
田寻说:“乐意奉陪。”
依凡说:“说得好听,看你的表情分明是口不对心。”田寻见她歪坐在床上,健美的大腿紧绷在黑色健美短裤中,十分性感,于是他大胆的把头轻轻枕在她腿上。
依凡有些不高兴:“你太过分了,躺过去点。”
田寻索性闭上眼睛:“刚才你说过,采访之后要好好谢我,现在怎么食言了。”
依凡奇怪的说:“我怎么会食言?”
田寻笑了:“那你就让我躺一会儿,就当是谢我了,好吗?”
依凡叹口气:“真拿你没办法。那就老老实实的躺着,不准乱动。”
田寻高兴地“嗯”一声,充分享受着那富有弹性美腿的感觉。依凡也慢慢躺下,双手枕在脑后,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为什么也不结婚?”
田寻说:“我以前有个女朋友,我很爱她,还把我的一所房子让给她住。后来她和另一个男人在我的房子里偷偷鬼混,于是我们就分手了。”
依凡心中一动,这么严重的事在他口中说出来却是语调平淡,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显然这件事已经过去多年,但已经将他的心给伤透了。她侧头看了看田寻,却见他说这话时闭着眼睛、表情平静,宛似浑不在意。依凡换了个姿势,支起右手枕着头,左手轻轻去揪田寻的头发,边揪边说:“没想到田大编辑也有伤心的过去哦,没关系,世上好女人有的是,换一个就是了呗!”
田寻笑着说:“可惜好女人都不喜欢我,怎么办?”
依凡说:“不会的,只是缘分还没到。”
又聊了一会儿,依凡打了个呵欠,说:“我想睡一会儿。”
田寻心想,这么快就下逐客令了,但也不好说什么,于是他站起来准备告辞。依凡将他送到门口,说:“我想在沈阳多呆几天,你好好陪陪我,明天上午再来找我吧,我还有些问题想再问你。”
田寻巴不得天天陪着她,连忙应承下来,临走时,田寻看看左右无人,说:“吻别怎么样?”
依凡嘻嘻一笑,田寻大喜过望,以为有门,可依凡猛地把门一关,差点撞到他的鼻子。
此后一连三天,田寻每天都去宾馆找依凡,她每天都会刨根究底地问一些关于他写小说的事情,再就是聊天、吃饭、逛街,两人倒成了情人似的,但田寻不是笨蛋,他清楚依凡迟迟不回西安是因为还没从他嘴里抠出更有价值的新闻,还不甘心打道回府,但他已经被这个漂亮性感的女记者迷住了,只要能和她多呆一分钟,少活两分钟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