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寻用力捶了捶脑袋,希望能打出点灵感来,可除了脑袋嗡嗡直响外半点灵感也没捶出来,他又捡起照片躺在床上仔细看,似乎要把照片像X光般看穿。假唐晓静仍旧笑的灿烂妩媚,和田寻在一起时同样的表情,背景好像是某处花卉公园,从衣服上看像六七月份,那时田寻应该是刚进林氏公司。
他们俩之间究竟是何关系?假唐晓静对自己的陷害是不是与古作鹏共同设好的圈套?难道古作鹏也是公司的内鬼、两人合谋骗钱?
越想头越大,田寻干脆也不再想了,有什么事明早再说,于是钻进被窝强迫自己睡觉。
突然一阵铃声响起,田寻吓得浑身一震,差点从被窝里跳出来,却是枕头边的手机。
田寻冒了一身冷汗,咒骂着拿过手机,却是老威发来的短信息:
我是老威,你老妈看到通缉令后住院,不过情况还好。我已被公安局监视,不方便打电话,抽机会发信息,你自己保重。
看完短信田寻不觉眼泪双流,心如刀绞,他母亲心事重,身体又不太好,这也是他一直都在担心的事,现在还是发生了。
田寻颤抖着要拨号给家里打电话,几次已经按好号码,却又挂断,他怕给家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可还揪心母亲的病情,真是痛苦不堪,不由得悲从中来、无处排遣,这一夜辗转反侧,基本又是失眠。
直到凌晨,勉强睡了三个多小时,睁眼已是八点多,田寻穿好衣服挪开顶门的木桌,下一楼在水池边胡乱洗了把脸,带上那张照片和取衣票出了门。
刚走到楼梯口还没等下去,突然瞥眼看到拐角处的楼板上有个圆窟窿,高度刚好到一个人的眼睛附近,田寻好奇地凑过去单眼一看,里面赫然就是厕所的左墙壁。
他顿时又冒出冷汗,立刻想到昨晚的事,昨天半夜那个由三楼下来的脚步声应该就是在这里停住,现在看来,昨晚那人站在这就是由这个圆窟窿向厕所里面窥视,而当时自己却还浑然不觉!
一阵后怕袭来,田寻下意识又凑过去,向窟窿里扫了几眼,刚要离开,突然一只浑黄的眼珠猛然在窟窿里面出现,直瞪着田寻,吓得田寻“啊”地一声叫起,后退好几步差点踩空从楼梯跌下去,心脏怦怦狂跳。
只见厕所门打开,穿着蓝布袄房东老太太从里面慢慢走出来,田寻靠在楼板上气都喘不匀了,老太太慢慢拐过来,冷冷地问:“你看什么呢?”
田寻喘着气道:“没……没什么,看到这木板上有个窟窿,就……向里看了几眼,不知道你在这里,对……对不起啊!”
老太太眼中现出一丝怪异神色,面无表情,也没说什么,慢慢下楼而去。
田寻看着她的背影,半天没敢下去,直到听见老太太关门后十几分钟,这才敢慢慢下楼出门。
外面已经摆了好多贩卖鞭炮的摊子,有很多人在买,田寻本想也买一挂鞭炮可又打消了。他在附近挑了一家抻面馆,这面馆的木牌匾已被烟熏得焦黑,应该是在这里存在有几年了,对四周的情况也会很熟,他进屋要了碗抻面开吃,今天是年三十,店老板显然已无心做生意,一边打电话告诉在外面的儿子买什么年货回来,一面逗小孙子玩。
田寻放下筷子问老板洁美洗衣店在哪,店老板漫不经心地指了指东面街:“从这里一直走就能看到。”然后继续逗孙子。
田寻付了钱出门向东,顺那条小街走去。一直走了近两里地才看到那家小洗衣店挂着“洁美”的牌子,幸好还在开张,田寻刚迈进店就见一桌子人在包饺子,一个男人头也没抬,边擀皮边说:“今天不营业了,有衣服要洗过初三再来。”田寻连忙递上照片和那张取衣单给男人看并说明来意,男人接过来看了半天,摇摇头。田寻有点沮丧,旁边有个瘦高少妇正在搅肉馅,她接过男人手里的照片和取衣单瞧了瞧,对另一个正捧着手机发短信的年轻女孩说:“哎,小玲,你看这女
孩是不是眼熟?”
那女孩看了照片一看,放下说没印象,瘦高少妇说:“你忘了?就是大冷天也穿个低胸内衣的那漂亮女孩,手里还拿着个最新款的手机那个?”
年轻女孩懒洋洋地说:“我只对帅哥有印象。”
田寻无语。那瘦高少妇又对田寻说:“我记得那女孩,因为那时候已经挺冷的了,可那女孩穿的特别少,低胸内衣外面就套个羽绒服,不过长的是真漂亮,而且拿的手机也是最新款,我一直都想买那种手机可没买上,所以我对她记得很清楚。”
田寻忙问:“是不是诺基亚N98型号,酒红色的?”
“对啊,就是它!”瘦高少妇叫起来:“就是那个手机,哎呀太贵了,水货还要五千多块呢。”
旁边那男人说:“一个破手机有什么值钱的,有那五千多不如给我女儿买台笔记本电脑了!”
少妇不高兴地反驳:“你懂个屁!那叫时尚,明白吗?”
田寻问道:“那她说过些什么别的话没有,洗衣服之外的?”
瘦高少妇笑了:“小伙,我又不是电脑,那都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我哪能记这么清楚呀!”
田寻心里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时那叫小玲的年轻女孩头也没抬,边发短信边说:“她说还放在老地方,文官屯火车站86号箱。”
“什么?这是她当时说的?”瘦高少妇问,“我怎么没听见呢?你可别瞎告诉人家!”
年轻女孩哼了声:“那是她送完衣服出门时打手机说的,正好我从外面网吧刚回来,恰巧听到了。”
田寻很激动:“是说文官屯火车站,86号箱吗?不会记错吧?”